秦淮茹晕倒在中院冰冷的地上，像一根被折断的芦苇。傻柱蹲在旁边，手忙脚乱地掐她人中，嘴里喊着她的名字。棒梗和小当槐花围在旁边，吓得哇哇大哭。贾家那扇门紧闭着，里面隐约传出贾张氏压低声音的、带着狂喜的嘟囔，还有瓜皮被刮擦的细微声响。
整个西合院像被扔进了一锅滚油。震惊、疑惑、嫉妒、贪婪…各种情绪在邻居们脸上交织、翻腾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贾家那扇门上，仿佛要烧穿门板，看清里面那个金灿灿的南瓜。
“我的老天爷…真…真是南瓜？”
“那么大！那么黄！我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好的瓜！”
“赵鹏给的？他哪弄来的？”
“乖乖…这得顶多少斤粮食啊…”
“秦淮茹跟他…这关系…”
议论声嗡嗡作响，像一群炸了窝的马蜂。许大茂站在人群外围，抄着手，脸上那点震惊褪去，换上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阴冷的笑意。他目光扫过紧闭的贾家门，扫过地上昏迷的秦淮茹，最后落在后院赵鹏小屋的方向，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。
“哼…这下…看你们怎么收场…”
易中海背着手，在屋里烦躁地踱步。中院的骚动他听得一清二楚。南瓜！赵鹏给秦淮茹的南瓜！这消息像块烧红的烙铁，烫得他坐立不安。
“无法无天！简首无法无天！”他猛地停住脚步，对着旁边的老伴低吼，“这赵鹏！一个单身小伙儿！哪来这么大个南瓜？！还给了秦淮茹！寡妇门前是非多！他不知道避嫌吗？！还有秦淮茹！也是！怎么就敢收？！这下好了！全院都知道了！影响多坏？！这要传出去，咱们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？！”
一大妈坐在炕边纳鞋底，闻言叹了口气：“老易，你也别光顾着生气。那南瓜…看着是真好啊。这光景…棒梗那孩子饿得可怜…”
“可怜？！”易中海猛地打断她，声音拔高，“可怜就能收来历不明的东西了？！就能不顾名声了？！这是原则问题！是作风问题！”他越想越气，一拍桌子，“不行！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！得开全院大会！必须说清楚！严肃处理！”
赵鹏坐在冰冷的炕沿上，手里拿着一小块签到得的砂纸，无意识地打磨着一根小木棍。中院的喧嚣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，模糊不清。他不需要听清，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。
那个南瓜扔出去，就像往粪坑里扔了块石头。动静小不了。
他眼神平静，没什么波澜。给就给了，麻烦来了就接着。他早就有心理准备。空间是他的根基，只要空间在，他就有底气。至于外面的风浪…随它去。
他放下砂纸，意识沉入空间。
空间里，那片南瓜地依旧生机勃勃。最大的那个金瓜被切掉一块，缺口处露出橘黄色的瓜瓤，散发着清甜的香气。旁边几个南瓜个头也不小，金黄油亮。他意念扫过，估算着产量。禽舍里，两只小母鸡吃饱了饲料，精神抖擞。
他走到新开垦的一小块地前。意念锁定签到得的几粒的玉米种子。“种。”
种子均匀撒入的黑土，覆盖薄土。很快，那片地上就多了一小片等待萌发的希望。
易中海敲响了挂在垂花门廊下的那口破铁钟。“铛…铛…铛…” 沉闷的钟声在寒冷的暮色中传开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开全院大会！各家各户！都出来！有重要事情宣布！”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，背着手，脸色严肃得像块铁板。
住户们三三两两地从屋里出来，缩着脖子，揣着手，脸上带着各种表情：好奇、紧张、麻木、还有看热闹的兴奋。阎埠贵推着眼镜，眼神复杂。刘海中背着手，官架子十足。许大茂抄着手，嘴角挂着冷笑。傻柱扶着刚刚苏醒、脸色惨白、摇摇欲坠的秦淮茹，站在人群边缘，眼神警惕。棒梗和小当槐花紧紧抓着秦淮茹的衣角，小脸上满是惊恐。
贾家那扇门依旧紧闭着。易中海皱了皱眉，提高声音：“贾大妈！开会了！出来！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条缝。贾张氏探出半个身子，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金灿灿的大南瓜！南瓜己经被她擦得锃亮，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！她警惕地扫视着院里的人，尤其是易中海和许大茂，声音尖利：“开什么会？！我家有事！没空！”
易中海脸一沉：“贾大妈！这是全院大会！讨论的是关系到咱们院集体荣誉的大事！你必须参加！抱着你那南瓜出来！”
贾张氏三角眼一瞪：“我的南瓜！凭什么给你们看？！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？！”她说着就要关门。
“贾张氏！”易中海厉喝一声，“你想搞特殊？！脱离集体？！我告诉你！今天这事，关系到赵鹏同志和秦淮茹同志的名誉！关系到咱们院的风气！你要是不出来，就是心里有鬼！就是破坏团结！”
“你！”贾张氏被噎住，看着院里众人投来的目光，尤其是易中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，心里有点发虚。她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抱着南瓜，磨磨蹭蹭地挪了出来，站在自家门口，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把南瓜紧紧搂在怀里。
金黄的南瓜暴露在众人眼前，再次引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和吸气声。那品相，那分量，在昏暗的暮色中依旧震撼人心！
易中海清了清嗓子，作者“中年危鸡”推荐阅读《四合院：我的空间能种田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抱着南瓜的贾张氏和脸色惨白的秦淮茹身上，声音严肃：“同志们！今天召集大家开会，是因为咱们院发生了一件影响极其恶劣的事情！”
他顿了顿，加重语气：“后院赵鹏同志，不知从何处获得了一个…个头不小的南瓜。他未经任何组织程序，私下里将这个南瓜赠予了秦淮茹同志！”
人群一阵骚动。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赵鹏小屋的方向和秦淮茹身上。
“这种行为！”易中海声音拔高，“极其不妥！极其不负责任！第一，南瓜来源不明！这年头，这么大、这么好的南瓜，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吗？！赵鹏同志必须交代清楚来源！第二，私下赠予！尤其是一个单身男同志赠予一个寡妇同志！这叫什么？！这叫瓜田李下！这叫不顾影响！这叫破坏咱们院团结互助、光明正大的良好风气！”
他目光转向秦淮茹，带着严厉的审视：“秦淮茹同志！你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，更应该懂得避嫌！懂得自重！怎么能随便接受男同志私下赠予的贵重物品？！这让你婆婆怎么想？！让邻居们怎么想？！让棒梗他们以后怎么做人？！”
秦淮茹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，身体晃了晃，脸色更加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想辩解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只有眼泪无声地往下掉。
傻柱忍不住了，梗着脖子顶了一句：“一大爷！您这话说的！秦姐家孩子饿得快不行了！赵鹏好心给个南瓜救命！这有什么错？！难道看着孩子饿死才对？！”
“傻柱！你闭嘴！”易中海怒斥，“好心？！好心就能不顾原则了？！就能不顾影响了？！孩子饿，可以向组织反映！可以向邻居求助！咱们院这么多户人家，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饿死？！用得着他赵鹏一个人关起门来当好人？！他这是搞个人英雄主义！是破坏集体团结！”
他不再理会傻柱，目光重新扫视全场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：“鉴于此事性质恶劣，影响极坏！我宣布两条决定！”
“第一！赵鹏同志必须立刻向全院说明南瓜来源！并做出深刻检讨！”
“第二！秦淮茹同志收受的南瓜，属于来历不明物品！必须上交！由院里统一处理！是分给困难户，还是上交街道，另行研究！”
“什么？！上交？！”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猛地尖叫起来！她死死抱住怀里的南瓜，三角眼瞪得溜圆，唾沫星子乱飞，“凭什么？！这是我的南瓜！是赵鹏给我家棒梗的！谁也别想拿走！谁敢动我的南瓜！我跟谁拼命！”
她这副泼妇护食的架势，让院里不少人皱起了眉头。
易中海脸色铁青：“贾张氏！你这是什么态度？！这是院里的决定！是为了维护集体利益！你…”
“集体个屁！”贾张氏彻底撒泼了，跳着脚骂，“少拿大帽子压我！南瓜进了我贾家门！就是我贾家的！谁敢动一下试试？！秦淮茹！你个丧门星！还不快把南瓜拿回去！等着让人抢啊？！”
秦淮茹看着婆婆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，再看看易中海铁青的脸，还有周围邻居复杂的目光，只觉得天旋地转。她眼前一黑，身体软软地往下倒。
“秦姐！”傻柱赶紧扶住她。
场面一片混乱！贾张氏的咒骂，傻柱的怒吼，孩子的哭声，邻居的议论…乱成一锅粥！
“够了！！！”
一声怒吼猛地炸响！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响！
只见刘海中背着手，挺着肚子，迈着官步走到院子中央，脸色威严地扫视全场，声音洪亮：“吵什么吵？！像什么样子？！易师傅的决定，是为了维护集体荣誉！是为了咱们院的长治久安！我坚决支持！”
他目光转向抱着南瓜、像护崽母鸡一样的贾张氏，官腔十足：“贾张氏同志！你的心情可以理解！但是！个人利益必须服从集体利益！这南瓜，必须上交！由院里统一分配！这是原则问题！不容置疑！”
他又看向赵鹏小屋紧闭的门，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：“赵鹏同志！别躲在屋里不出声！出来！把事情说清楚！南瓜哪来的？！是不是投机倒把来的？！坦白从宽！抗拒从严！”
院里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，包括贾张氏那喷火的眼神，都聚焦在那扇紧闭的门板上。
几秒钟的死寂后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开了。
赵鹏站在门口，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眼神平静地看着院子里乱糟糟的人群，目光扫过抱着南瓜的贾张氏，扫过脸色铁青的易中海，扫过官架子十足的刘海中，扫过幸灾乐祸的许大茂，最后落在被傻柱扶着、脸色惨白、眼神空洞的秦淮茹身上。
他往前走了两步，停在门槛内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院子：
“南瓜，山里亲戚给的。就一个。没了。”
“给秦淮茹，是因为她家孩子饿得偷榆树皮粉，快不行了。”
“东西给了，就是她的。上交不上交，跟我没关系。”
“至于来源，”他顿了顿，目光平静地迎上易中海和刘海中审视的眼神，“你们可以去查。轧钢厂，街道办，保卫科，随便查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看任何人，后退一步，“砰”地一声，关上了门。门栓插上的声音，清脆而决绝。
院子里，一片死寂。只有寒风刮过光秃树枝的呜咽，和贾张氏抱着南瓜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。易中海和刘海中脸色难看地僵在原地。许大茂脸上的冷笑更深了。傻柱扶着秦淮茹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，眼神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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