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3月17日 阴
凌晨4:12
安澜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，但她的手指仍紧紧攥着被角，指节发白。我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，发现她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泪珠。
窗外，雨声渐歇，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声音，像某种倒计时。
清晨6:30
厨房里飘着咖啡的香气，安澜坐在餐桌前，机械地翻着一本旧相册。她的指尖停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——那是七年前，她在苏黎世大学的毕业典礼上，身旁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女生，面容模糊。
"原来她一首在这里......"安澜的声音很轻，手指轻轻抚过那个模糊的身影。
公司档案室 10:20
尘封的实验记录被翻开，纸张发出脆响。
我找到七年前的那份事故报告：苏雯在实验中故意调高音频频率，导致自己永久性听力损伤。报告末尾的备注栏里，她写着一行小字：「如果他不能爱我，那就让他永远记住我。」
钢笔从指间滑落，墨水滴在纸上，晕开成一片黑色的湖泊。
午休时间 12:45
员工餐厅的落地窗映出安澜的身影。
她坐在角落，面前摊开一张素描纸，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。画上是她自己——没有精致的妆容，没有完美的微笑，只有眼底那一抹真实的疲惫和脆弱。
苏雯端着餐盘经过，目光落在画上时，脚步微微一顿。
"画得不错，"她轻声说，"但少了点什么。"
安澜抬头，笔尖停在纸上："少了什么？"
"痛苦。"苏雯微笑，"真正的艺术，都是从痛苦里长出来的。"
地下车库 18:35
晏小阳突然对着红色跑车狂吠起来。
我弯腰查看，在后座发现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——苏雯的实验日记。最后一页写着：「手术定在明晚8点，最后一次尝试。」
字迹有些颤抖，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。
卧室 22:50
安澜坐在飘窗上，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的画上。
"我想起来了，"她突然说，"那天在实验室，她问我借了一支口红。"她的指尖轻轻点着画中自己的唇，"就是这个颜色。"
我走到她身边，发现画纸边缘有一行小字：「真实比完美更动人。」
窗外，夜风拂过树梢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2024年3月18日 多云转晴
凌晨5:20
安澜在睡梦中突然抓紧我的手臂，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肤。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嘴唇无声地开合着，像是在和某个看不见的人对话。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首到她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。
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，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
上午8:45
安澜坐在餐桌前，面前摊开着那本旧相册。她的指尖停在一张照片上——那是七年前苏黎世实验室的合影，苏雯站在角落，戴着厚重的防护镜，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。
"她以前不是这样的，"安澜轻声说，"她曾经很爱笑。"
我倒了杯热牛奶推到她面前，她抬头看我，眼底的疲惫里透着一丝清明："我想去找她谈谈。"
公司会议室 10:30
苏雯推门进来时，手里拿着一叠文件。她今天没有喷香水，素净的脸上少了往日的刻意伪装。
"这是你要的资料，"她将文件放在桌上，声音平静，"关于神经再生实验的所有数据。"
她的手腕上还贴着医用胶布，像是刚抽过血。
午休时间 12:50
员工餐厅的阳光很好，安澜和苏雯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"你知道吗？"苏雯搅动着咖啡，"我曾经以为，只要变成你喜欢的样子，就能重新得到一切。"
安澜看着她，没有说话。
"但现在我明白了，"苏雯笑了笑，"有些东西，丢了就是丢了。"
她的眼神第一次显得如此真实，没有算计，没有伪装。
地下车库 18:40
晏小阳蹲在红色跑车旁边，安静地看着我们走近。
苏雯打开车门，从后座拿出一个纸箱："这是我的实验笔记，还有一些......"她顿了顿，"你们可能会需要的东西。"
箱子里是几瓶药剂和一份手术同意书，签名栏空着。
"明天的手术取消了，"她说，"我要去旅行。"
卧室 23:00
安澜站在窗前，月光洒在她的肩膀上。
"她走了，"她轻声说，"去南极。"
我走到她身后，环住她的腰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。她的身上不再有苦橙的香气，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，干净而真实。
窗外，夜风轻拂，树影摇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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