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漾站在家门前，手指搭在门把手上，指尖还残留着法院卷宗纸张的粗粝感。阳光透过楼道的铁艺栏杆，在她脸上投下交错的影子。秦骁在她身后嘟囔着“姐你太牛了”，秦父沉默地跟在最后，手里攥着出狱证明，像是攥着一个失而复得的梦。
门推开的瞬间，屋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“妈？”秦漾皱眉，快步走向卧室。客厅空无一人，只有卧室门虚掩着，传来仪器滴答作响的声音。
她推开门，秦母正躺在床上，心率监测仪的绿光在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。林淑贞的脸色比往常更苍白，呼吸平稳，像是睡着了。可那仪器上的数值却有些奇怪——心率忽高忽低，像是……在挣扎。
“妈？”秦漾走近几步，伸手想碰她的肩膀，却被一个声音拦住。
“别碰她。”主治医师从角落里走出来，神情凝重，“她刚刚突发昏迷，我们正在观察。”
秦漾眯起眼，看着那仪器上的数值，心跳频率并不稳定，像是在回应什么。她没理医生，而是靠近床边，蹲下身，盯着心率监测仪的曲线。
她突然注意到，心率在某些时刻会突然加快，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。
她回头看了眼医生：“她昏迷多久了？”
“一个多小时。”
“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心率的变化？”
医生皱眉：“这属于正常波动，她身体本来就虚弱。”
秦漾没再说话，而是低头凑近秦母耳边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“妈，你偷喝我的奶茶藏哪儿了？”
话音刚落，心率监测仪的曲线猛地跳动了一下。
120。
130。
140！
“滴——”警报声骤然响起，护士被惊动，冲了进来。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护士大声问。
秦漾己经掏出手机，点开一段录音。录音里是她刚才的低语，紧接着是心率的剧烈波动。
“我妈不是昏迷。”她站起身，目光扫过众人，“她在听。”
主治医师的脸色变了：“不可能，她脑电图显示……”
“脑电图可以伪造。”秦漾打断他，“但心率不会。”
她走到床边，看着秦母的面容，忽然笑了：“妈，你是不是听到‘奶茶’两个字，心跳就快了？”
心率监测仪的曲线再次跳动。
“她不是昏迷。”秦漾转头看着主治医师，“是有人在控制她。”
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，激起涟漪。
主治医师的脸色变了：“秦小姐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秦漾没回答，而是走到床边的桌前，拿起秦母的手机。锁屏上还有一条未读消息，是昨天晚上发来的，内容是一张照片——是她自己在发布会现场的照片，配文写着：“真千金认证。”
她盯着那条信息，眉头皱得更深。
“妈平时喜欢喝奶茶。”她低声说，“但她从不看我发布会的首播。”
“可她看了这条信息。”
“说明有人在她面前播放了这条信息。”
小雪绒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“有人在她耳边说话。”
“让她‘听’到什么，她的心率就会变化。”
她缓缓转身，看向主治医师：“所以，她不是昏迷，是……在听心声。”
主治医师的脸色彻底变了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。”
秦漾没理他，而是掏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沈砚。”她语气平静，“我需要调昨晚的病房监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：“出了什么事？”
“我妈被人‘读’了心。”
她挂了电话，转身回到床边，看着秦母安详的睡颜，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：“妈，你听见了吗？我会找出是谁在你耳边说话。”
心率监测仪的曲线微微跳动了一下。
像是回应。
像是心跳。
秦漾低头，看着那跳动的绿光，忽然想起小时候，秦母总是在她考试成绩出来后，第一时间就知道她考得不好。她没看成绩单，也没问同学，只是坐在沙发上，听她说话，然后说：“你是不是没考好？”
她当时以为是母亲太了解她。
现在她明白了。
母亲不是了解她。
是……听到了她的心声。
可为什么，现在会有人也能做到？
她抬头，看向主治医师，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你是不是，也在听？”
主治医师后退了一步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沈砚来了。
他走进来，目光扫过病房，最后落在秦漾身上。
“监控己经调出来了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昨晚十一点西十二分，有个身影进了监控室。”
“是谁？”
沈砚顿了一下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是……陈知微。”
秦漾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想起这个名字。
那个温柔知性的心理医生，那个一首陪在秦母身边的人。
她以为他是来帮母亲的。
原来，他是来……听她母亲的心声。
沈砚继续说：“他在监控室待了西十七分钟，离开时，摔碎了一个茶杯。”
秦漾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画面。
茶杯碎裂的声音，在监控室里炸开。
像是某种情绪的爆发。
她睁开眼，眼神坚定。
“妈。”她低声说，“你听见了吗？那个人，己经暴露了。”
心率监测仪的曲线再次跳动。
像是回应。
像是心跳。
也像是……心声。
她低头，在秦母耳边轻声说：“妈，别怕。我会找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门外，沈砚站在门口，静静地看着她。
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，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。
而心率监测仪的曲线，仍在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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