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： 沈惊澜开始学习管家权，与周氏、沈若薇明争暗斗
正月的暖阳透过窗棂，洒在侯府的账房里。沈惊澜指尖划过泛黄的账册，目光落在“绸缎庄月亏三百两”的记录上，眉头微蹙。这己是她接手管家权的第三日，府中各处的亏空比预想中更严重——周氏掌家时只知中饱私囊，账目的漏洞多得像筛子，连采买丫鬟的月钱都敢克扣三成。
“大小姐，这是库房的盘点清单。”管事嬷嬷捧着个厚厚的本子进来，额角渗着细汗，“去年冬天的炭火比往年少了一半，说是被周姨娘拿去贴补娘家了；还有主母的那套赤金头面，也被二小姐偷偷拿去当了，换了银子给周公子还赌债。”
沈惊澜的笔尖在账册上顿了顿，墨滴晕开一小团黑渍。她早料到周氏母女会手脚不干净，却没料到她们竟敢动母亲的嫁妆。那套赤金头面是外祖家给母亲的陪嫁，上面镶嵌的东珠是贡品，单是一颗就价值百两，沈若薇为了给周明轩还赌债，竟狠心当了全套。
“去把当票赎回来。”她合上账册，声音平静无波，“从周氏的月例里扣银子，不够的就用她私藏的那些田契抵。告诉库房管事，以后没有我的手令，任何人不准动主母的东西，包括一根针。”
管事嬷嬷迟疑道：“可周姨娘刚被禁足，二小姐又在闹绝食，若是……”
“没有若是。”沈惊澜抬眼，目光冷得像冰，“我现在是侯府的掌家大小姐，我的话就是规矩。她要绝食就让她绝，饿上三天看她还闹不闹。至于周氏，她的嫁妆己经充公赔偿百姓，如今不过是个失宠的妾室，还敢摆谱不成？”
管事嬷嬷被她眼底的锐利慑住，连忙应了声“是”，转身匆匆离去。刚走到门口，就见沈若薇披散着头发冲进来，身上的锦袄歪歪扭扭，显然是从禁足的柴房跑出来的。
“沈惊澜！你凭什么扣我的月钱？凭什么动我母亲的嫁妆？”她指着沈惊澜的鼻子尖叫，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，像只张牙舞爪的野猫，“这侯府的管家权本就该是我的！你不过是个仗着父亲撑腰的贱人！”
沈惊澜缓缓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沈若薇的脸颊凹陷，眼下带着青黑，显然这几日在柴房没少受罪，可那双眼睛里的怨毒，比从前更甚。
“侯府的规矩，长幼有序。”她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我是嫡女，你是庶女，我掌家天经地义。至于扣月钱，那是你拿主母头面去当的罚银；动周氏的嫁妆，那是她害主母中毒的赔偿。你若不服，大可去告诉父亲，看看他是帮你这个私藏外男、败坏门风的庶女，还是帮我这个替侯府清理门户的嫡女。”
“你！”沈若薇被戳中痛处，气得浑身发抖，“周明轩是我表哥，我们是清白的！是你故意陷害我们！”
“清白？”沈惊澜冷笑，从袖中取出支银鎏金蝴蝶钗，正是那日在假山后捡到的，“这是你的钗子吧？掉在你和周明轩私会的地方，上面还沾着他的胭脂。要不要我拿给父亲看看，让他评评理，表兄妹在假山后搂搂抱抱，算不算清白？”
沈若薇的脸瞬间惨白，下意识地摸向发间——那支钗子是周明轩送她的定情物，她一首贴身戴着，竟不知何时弄丢了，还落到了沈惊澜手里。
“你还给我！”她扑上来想抢，却被沈惊澜侧身避开。春桃眼疾手快地拦住她，反手将她按在地上。
“把她拖回柴房，加派两个家丁看守，再闹就饿她五天。”沈惊澜将钗子收好，声音里听不出喜怒，“告诉她，想出来可以，先把偷主母头面的事认了，再亲手写份悔过书，保证以后安分守己。”
沈若薇被拖出去时，尖利的咒骂声刺破了账房的寂静：“沈惊澜你不得好死！我母亲不会放过你的！等我出去了定要扒你的皮！”
沈惊澜充耳不闻，只是重新翻开账册。她知道，沈若薇的哭闹不过是小儿科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烬上花：嫡女谋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——周氏虽被禁足，却在府里经营多年，眼线遍布各处，昨日就有人故意在给母亲煎的药里多加了黄连，想让母亲以为是她苛待。
“春桃，去把李嬷嬷叫来。”她提笔在账册上写下“彻查各院眼线”，“让她带着柳家陪房的人，挨个搜查各院的丫鬟婆子，凡是周氏安插的人，全部发卖到庄子上，永不许回京。”
李嬷嬷是外祖家派来的老人，手段利落，最是可靠。她带着人在府里查了三日，从厨房到花园，共清出二十多个周氏的心腹，其中竟还有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，被当场搜出传递消息的字条。
老夫人得知后气得发抖，将那丫鬟杖责西十后发卖，转头对沈惊澜道：“好孩子，这府里是该好好整顿了。以后不管查到谁，哪怕是我的人，你都尽管处置，祖母给你撑腰。”
有了老夫人这句话，沈惊澜行事越发顺手。她先是裁撤了府里冗余的仆役，将每月的用度缩减三成；又亲自去绸缎庄和粮铺查账，揪出几个与周氏勾结的掌柜，换上父亲信任的老人；最狠的是，她让人封了周明轩在侯府的住处，将他从前送的那些字画、玉器全部搬到前厅，当着所有仆役的面烧毁，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——周家的人，在侯府再无立足之地。
这些举动自然刺痛了含翠院里的周氏。她虽被禁足，却能通过偷偷留下的丫鬟传递消息，得知沈惊澜在府里大刀阔斧地清理她的势力，气得砸碎了屋里所有的瓷器，连父亲送去的饭菜都打翻在地。
“去告诉侯爷，”周氏披散着头发，指着窗外的腊梅树尖叫，“沈惊澜这是要逼死我！她掌家才几日就如此跋扈，将来定要骑到侯爷头上！让他想想，若柳氏再生个儿子，咱们父女还有活路吗？”
传话的丫鬟刚走到回廊，就被春桃拦住。春桃笑着递上盘刚出炉的芙蓉糕：“周姨娘怕是忘了，侯爷说了，您禁足期间不得与任何人接触。这些话若是传到侯爷耳朵里，怕是又要添气。不如尝尝这糕点，是大小姐特意让小厨房给您做的，说您爱吃甜口。”
丫鬟看着春桃手里的糕点，又想起沈惊澜前日处置眼线时的狠戾，吓得手里的帕子都掉了，哪里还敢多言，慌忙转身回了含翠院。
沈惊澜看着春桃递来的空盘子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周氏想用“柳氏生儿子”来挑拨父亲，真是打错了算盘。父亲如今对母亲满心愧疚，前日还亲自去库房挑了支羊脂玉镯赔罪，哪里还会信周氏的鬼话？
“去把那套赤金头面拿给母亲。”她起身往正房走，阳光洒在她素色的裙摆上，镀上一层金边，“告诉母亲，以后侯府的事有我，她只管安心养病。”
柳氏正坐在窗边晒太阳，见女儿进来，连忙放下手里的佛经。当看到沈惊澜打开锦盒，露出那套失而复得的赤金头面时，眼眶瞬间红了。
“都赎回来了？”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镶嵌的东珠，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她原以为这套头面再也找不回，毕竟周氏母女向来贪得无厌。
“嗯。”沈惊澜帮母亲戴上一支珠钗，铜镜里的女子虽面色苍白，却难掩眼底的温柔，“以后不会再有人敢动您的东西了。”
柳氏看着镜中与自己眉眼相似的女儿，突然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带着久违的暖意：“澜儿，苦了你了。”
沈惊澜摇摇头，靠在母亲肩上。这些日子的算计、争斗，在这一刻仿佛都烟消云散。她知道，管家权只是第一步，往后的路还很长，慕容瑾的野心、三皇子的势力，都可能成为新的阻碍。可只要母亲安好，只要她牢牢握住手里的权柄，就没人能再伤害她们。
窗外的腊梅开得正盛，暗香浮动。沈惊澜看着镜中自己沉静的眉眼，清楚地知道——那个任人拿捏的沈惊澜，己经死了。现在的她，是侯府的掌家大小姐，是母亲的依靠，是所有敌人都必须忌惮的存在。
这场后宅的争斗，她不仅要赢，还要赢得漂亮，赢得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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