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：设计让庶妹在学规矩时出错，被嬷嬷严厉惩罚
霜降过后，侯府的清晨总带着股沁骨的凉意。沈若薇站在正厅的青砖地上，双手冻得通红，却不敢往袖中缩——自打从家庙回来，老夫人便请了宫里退下来的刘嬷嬷教她规矩，说是要磨掉她的浮躁性子。
刘嬷嬷穿着身青色素裙，鬓角的银丝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，手里握着根三尺长的戒尺，目光像淬了冰，扫过沈若薇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：“昨日教的《女诫》抄完了？”
沈若薇从袖中掏出卷宣纸，字迹歪歪扭扭，还有好几处墨团：“回嬷嬷，抄……抄完了。”她在山后劈柴时伤了右手，握笔都费劲，哪能写得工整？
刘嬷嬷接过宣纸，只扫了一眼就扔在地上，戒尺“啪”地打在案几上：“这就是你抄的？鬼画符似的！二小姐若不想学，趁早回你的佛堂去，别在这儿浪费时辰！”
沈若薇的脸瞬间涨红，攥紧了拳头。她原以为刘嬷嬷会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对她宽容些，没料到竟如此严苛。她偷偷瞥了眼坐在窗边看书的沈惊澜，见她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，顿时明白过来——这定是沈惊澜安排的！故意请个厉害的嬷嬷来刁难她！
“嬷嬷凭什么打人？”沈若薇梗着脖子反驳，“我是侯府二小姐，轮得到你教训？”
“二小姐？”刘嬷嬷冷笑一声，戒尺首指她的鼻尖，“私通外男，被送家庙，还好意思提‘二小姐’三个字？老夫人请我来，就是教你什么是规矩！今日若写不好，就跪在院里抄，抄到满意为止！”
沈若薇被噎得说不出话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她知道此刻哭了，只会让沈惊澜看笑话。
沈惊澜放下书卷，慢悠悠地开口：“刘嬷嬷息怒，妹妹许是手伤未愈，写不好也正常。不如……换个法子学规矩？”她看向沈若薇，语气带着几分“好心”，“昨日嬷嬷教了请安的姿势，妹妹演示一遍给嬷嬷看看，若是做得好，抄书的事便算了。”
沈若薇眼珠一转，觉得这是个机会。请安谁不会？只要做得标准，定能让刘嬷嬷挑不出错。她整理了下衣襟，屈膝行礼，动作却僵硬得像木偶，裙摆还扫倒了案几上的茶盏。
“砰”的一声脆响，茶水溅了刘嬷嬷一身。
“孽障！”刘嬷嬷气得发抖，戒尺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，“连个请安都学不会！膝盖绷那么紧给谁看？腰板挺得像门板，是想跟谁置气？”戒尺落在背上，疼得沈若薇龇牙咧嘴，却不敢躲——她越躲，打得越狠。
“嬷嬷饶命！我错了！”沈若薇终于忍不住哭喊起来，眼泪混着茶水往下掉。
沈惊澜坐在窗边，看着她狼狈的样子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。她早就料到沈若薇会出错——刘嬷嬷教的请安姿势是宫里最繁复的“蹲安”，讲究“膝弯如满月，腰折似垂柳”，沈若薇在山后野了半年，哪能做得标准？更何况她故意在案几边摆了茶盏，就等着看她出丑。
“刘嬷嬷，妹妹年纪小，不懂规矩，您慢慢教就是。”沈惊澜适时开口，看似求情，实则是在火上浇油，“只是这宫里的规矩，半点马虎不得。妹妹若学不会，将来怎么参加宫宴？若是失了礼仪，丢的可是侯府的脸。”
这话正戳在刘嬷嬷的痛处。她最恨别人说她教不好学生，顿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：“今日就让你记住，规矩二字怎么写！抄一百遍《女诫》，再把请安姿势练一百遍，练不好不准吃饭！”
沈若薇被打得趴在地上，背上的青布裙渗出点点血迹。她抬起头，眼神怨毒地盯着沈惊澜，嘴唇哆嗦着：“沈惊澜……你故意的……”
“故意？”沈惊澜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“妹妹这话就错了。我不过是想让你学好规矩，将来能堂堂正正地做沈家的二小姐。是你自己不争气，怎能怪旁人？”
她转身对刘嬷嬷道：“嬷嬷严格些是对的，若是妹妹再偷懒，尽管用家法，不必顾忌。”说完便拂袖而去，留下沈若薇在原地痛哭。
廊下的秋风卷起落叶，打在沈若薇的脸上，像针扎一样疼。她知道，沈惊澜这是在报复她，报复她从前的刁难，报复她与慕容瑾的私情。可她没有办法，只能忍着疼，一遍遍地练习请安姿势，一遍遍地抄写《女诫》，首到手指僵硬，背上火辣辣地疼。
刘嬷嬷站在廊下，看着她笨拙的动作，眼底闪过一丝不屑。她在宫里见多了这样的庶女，心比天高，却偏生没那本事，也不怪大小姐瞧不上。
沈惊澜回到自己的院子，春桃连忙递上热茶：“小姐，刘嬷嬷下手也太狠了，二小姐的背怕是要肿好几天。”
“狠？”沈惊澜吹了吹茶沫，“这才刚开始。她从前对母亲做的那些事，比这疼百倍。”她想起母亲咳血时的模样，想起那些被周氏偷偷换掉的汤药，眼底的寒意又深了几分。
这日傍晚，沈若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，刚进门就瘫倒在地。丫鬟想扶她，却被她一把推开：“滚！都给我滚！”她看着铜镜里自己憔悴的样子，再想起沈惊澜从容的神态，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“沈惊澜，我不会放过你的……”她咬着牙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，触目惊心。
而此刻的寿安院，刘嬷嬷正向老夫人回话。她将沈若薇学规矩时的顽劣一一禀明，最后道：“老夫人，二小姐心性不定，若不严加管教，将来怕是还会惹祸。”
老夫人捻着佛珠，叹了口气：“该怎么教就怎么教，不必手软。是她自己不争气，怨不得旁人。”她想起沈若薇在佛堂的狡辩，想起那些不堪的证据，对这个孙女的最后一点怜惜，也渐渐淡了。
窗外的月光洒进暖阁，照亮了老夫人鬓角的银丝。她知道，沈若薇这孩子，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而这一切，都是她自己选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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