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：抓住周氏与外男（表哥）勾结的证据，暂不发作
寒露过后，侯府的夜总带着股浸骨的凉意。沈惊澜站在含翠院外的老槐树下，听着墙内传来细碎的说话声，指尖攥着片刚落的枯叶，叶脉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痕。
“表哥，你再等等，等我拿到那批药材，咱们就远走高飞。”是周氏的声音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。
“等？”一个男声嗤笑，“等沈惊澜把证据送到官府，咱们连骨头都剩不下！你当我不知道，你藏的那批药材是三皇子用来换药的，一旦被查，就是死罪！”
沈惊澜的心头猛地一跳。药材？三皇子？她示意身后的老李妈和刘管事退到暗处，自己则贴着墙根，屏住呼吸细听。
“我知道！”周氏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可我不敢动啊！沈惊澜盯得紧，账房的钥匙都被她收走了，我连库房都进不去……”
“废物！”男声怒骂，“早就让你把那丫头处理掉，你偏要心软！现在好了，偷鸡不成蚀把米！”
“我哪知道她这么厉害……”周氏的声音低了下去，“表哥，要不……咱们跑吧？别管药材了。”
“跑？往哪跑？”男声冷笑，“三皇子的人早就盯着咱们了，除非你想被乱箭射死！”
墙内陷入沉默，只有烛火摇曳的噼啪声。沈惊澜的指尖在袖中轻轻敲击着——这男子是周氏的表哥周明轩，也是当年打断张嬷嬷儿子腿的凶手。他和周氏勾结，藏了三皇子的药材，这无疑是新的罪证，比贪墨更致命。
“有了！”周氏突然喊道，“我知道库房的后窗没锁！今晚三更，你从那里进去，我在里面接应，咱们拿到药材就走！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周明轩的声音缓和了些，“记住，带上那包‘药粉’，若是遇到沈惊澜的人……”
后面的话越来越低，沈惊澜听不真切。她对老李妈使了个眼色，三人悄无声息地退开，消失在夜色里。
回到自己的院子，沈惊澜立刻让春桃取来库房的图纸。她指着后窗的位置，对老李妈和刘管事道：“周明轩今晚三更会从这里进库房，周氏在里面接应。刘管事，你带几个人守住后墙，别让他跑了；老李妈，你去账房取库房的备用钥匙，咱们从正门进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小姐，要不要通知官府？”刘管事问道，眼里闪烁着兴奋——终于能抓住周明轩，为女儿报仇了。
“不。”沈惊澜摇头，指尖在“药材”二字上重重一点，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三皇子的药材藏在咱们府里，若是惊动官府，侯府也脱不了干系。咱们先把人抓住，拿到药材，再从长计议。”她要的不仅是扳倒周氏，还要顺藤摸瓜，把三皇子的罪证坐实。
老李妈忧心忡忡：“可周明轩手里有‘药粉’，万一伤了小姐怎么办？”
“我自有办法。”沈惊澜从袖中取出个瓷瓶，里面装着苏先生配的解药，“这是迷魂散的解药，每人带一瓶。另外，让张嬷嬷带着几个婆子守住各处路口，只说是查夜，别惊动旁人。”
三更时分，月色如水。沈惊澜带着老李妈和几个家丁，拿着备用钥匙悄悄打开库房的正门。里面漆黑一片，只有角落里透出微弱的烛光。她示意众人熄灭灯笼，借着月光摸过去。
库房深处，周氏正踮着脚往一个木箱里装药材，周明轩则在一旁望风。两人动作慌张，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。
“好了没有？”周明轩压低声音，“我总觉得不对劲，好像有人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沈惊澜突然喊道：“动手！”
家丁们蜂拥而上，举着灯笼将两人围在中间。周氏和周明轩吓得魂飞魄散，周明轩伸手就去摸腰间的药粉，却被刘管事一脚踹倒，反手捆了起来。
“沈惊澜？！”周氏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儿，脸色惨白如纸，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沈惊澜走到木箱前，打开一看——里面果然是些珍稀药材，其中几味正是制作的关键，与三皇子府里搜出的药材一模一样。她拿起药材，对着烛光细看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三皇子的药材，藏在侯府的库房里，周姨娘，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周氏瘫坐在地上，语无伦次地辩解：“不是我的！是他逼我的！是周明轩逼我的！”
周明轩被捆着，还在挣扎怒骂：“贱人！明明是你贪生怕死，想拉我垫背！沈惊澜，你放了我，我告诉你三皇子的秘密！”
“不必了。”沈惊澜示意家丁将两人拖下去，“先关在柴房，看好了，别让他们自尽。”她知道，这两人还有用，不能就这么死了。
处理完库房的事，天己微亮。沈惊澜坐在账房里，看着那些药材，又看了看从周明轩身上搜出的书信——上面写着三皇子让他将药材运到北狄，换取战马的事。
“小姐，人证物证都齐了，为什么不现在发作？”春桃不解，“有了这些，足以让周氏和周明轩死一百次！”
“死？太便宜他们了。”沈惊澜将书信收好，目光锐利如鹰，“三皇子还没倒，周氏的娘家还没垮，现在发作，只会打草惊蛇。”她指着那些药材，“这些是三皇子通敌的铁证，我们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，将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她知道，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。三皇子在朝中势力庞大，若不能一击致命，反而会被反噬。她要等，等太子与三皇子的矛盾激化，等谢临渊查到三皇子的更多罪证，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。
“那……周氏和周明轩怎么办？”老李妈问道。
“让他们活着。”沈惊澜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希望一点点破灭，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。”
柴房里，周氏和周明轩被分开关押着。周氏哭喊着要见老夫人，周明轩则在咒骂，声音凄厉，却传不出柴房半步。
沈惊澜站在廊下，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哭喊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。她知道，这场精心编织的网，己经收紧，只等着猎物自己走向绝路。
而她要做的，就是耐心等待，等待那个收网的最佳时机。
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，打着旋儿飘过廊下。沈惊澜望着天边渐渐亮起的鱼肚白，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。快了，一切都快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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