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：回忆前世细节，锁定首批需解决的小喽啰（刁奴、恶仆）
沈惊澜坐在梳妆台前，看着铜镜里那张尚带稚气的脸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镜面。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，发出沙沙的声响，像极了前世那些藏在暗处的窃窃私语。
方才与母亲柳氏闲话时，她强压着翻涌的情绪，可一回到自己的闺房，那些被烈火与毒酒尘封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。前世的种种，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，此刻都清晰得如同昨日。
她记得自己被禁足西跨院时，那个负责送饭菜的婆子是如何将馊掉的粥菜扔在地上，用脚尖碾着说“给你吃都是抬举你”；记得母亲病重时，掌管库房的管事媳妇是如何克扣药材，拿着母亲的燕窝去讨好庶母周氏；记得自己及笄礼后，那个负责浆洗的丫鬟是如何故意将她的礼服与下人的衣物混在一起，让她在重要场合出丑……
这些人，都是沈若薇和周氏手里的刀，平日里看着不起眼，却能在关键时刻捅出最致命的一刀。前世的她，就是因为轻视了这些“小喽啰”，才会一步步落入圈套，最终万劫不复。
“小姐，您在想什么呢？”春桃端着一碗刚沏好的菊花茶走进来，见她对着镜子发呆，不由得有些担心，“脸色怎么这么难看？是不是头又疼了？”
沈惊澜回过神，接过茶盏，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，稍稍驱散了心底的寒意。“我没事，只是在想些事情。”她呷了口茶，目光落在春桃身上，“春桃，你还记得前几日，母亲让你去库房领新做的冬衣，库房的刘管事媳妇是怎么说的吗？”
春桃愣了一下，随即皱起眉头：“怎么不记得？那刘管事媳妇说今年的冬衣还没做好，让我们再等等。可我明明看到二小姐房里的丫鬟领了新衣裳，料子比往年的还好呢！”
沈惊澜眼底闪过一丝冷意。
刘婆子，库房管事刘顺的媳妇，是周氏的远房表亲。前世，就是这个刘婆子，仗着周氏的势，在库房里作威作福，不仅克扣主子们的份例，还偷偷将府里的名贵布料、药材拿去变卖，所得银两大半进了自己腰包，剩下的则孝敬给周氏。
母亲柳氏的汤药之所以会被下毒，最初就是刘婆子买通了煎药的小厨房婆子，在药里掺了些不易察觉的寒凉之物，让母亲的身体日渐虚弱，为后来周氏下慢性毒药铺平了道路。而自己被禁足西跨院时，送来馊饭冷菜、克扣炭火的，也是这个刘婆子的心腹。
“她确实该敲打敲打了。”沈惊澜淡淡道，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，“除了刘婆子，府里还有哪些下人，是平日里仗着二房的势，不把我们这房放在眼里的？”
春桃被她问得一愣，随即扳着手指细数起来：“要说最跋扈的，当属二小姐身边的丫鬟锦儿了。前几日在花园里，她见了您不仅不请安，还故意撞了您一下，您当时没跟她计较，可她转头就跟二小姐说您欺负她，害得二小姐在老夫人面前哭诉了半天。”
锦儿……沈惊澜的记忆里立刻浮现出那个丫鬟的模样。生得有几分姿色，却长了颗七窍玲珑的毒心，最是会搬弄是非。前世沈若薇能在府里呼风唤雨，少不了这个锦儿在背后煽风点火。自己被诬陷与人有染时，第一个跳出来“作证”的就是她。
“还有门房的老王头，”春桃继续说道，“上次您让他去给外祖家送信，他磨磨蹭蹭了三天才动身，回来还说路上遇到劫匪，信也弄丢了。要不是后来外祖家派人来了，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！烬上花：嫡女谋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烬上花：嫡女谋最新章节随便看！我看他就是故意的，定是收了二房的好处。”
老王头……沈惊澜想起前世母亲病重时，自己心急如焚地想请城外的神医来诊治，就是这个老王头故意给神医指了错路，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，间接导致母亲病情加重。后来才知道，他是收了周氏五十两银子，故意为之。
“还有小厨房的张妈，”春桃越说越气，“每次给您送饭，不是盐放多了就是没煮熟，可给二小姐送饭时，却是山珍海味，热汤热菜的。上次您让她给母亲炖盅燕窝，她竟用银耳充数，还说燕窝用完了，结果转头就给二小姐炖了一盅！”
张妈……那个满脸横肉的婆子，是周氏的陪房，最是忠心耿耿。前世自己被灌下毒酒的前一夜，就是她端来一碗“安神汤”，里面掺了大量的蒙汗药，让自己昏睡过去，失去了最后的反抗机会。
沈惊澜静静地听着，指尖的力道越来越重，茶盏边缘被捏出一道浅浅的白痕。
刘婆子、锦儿、老王头、张妈……这些名字像一根根毒刺，扎在她的心上。前世，她就是因为轻视了这些“小喽啰”，才让他们在背后兴风作浪，一步步蚕食掉她和母亲的生存空间，最终成为沈若薇和周氏手中最锋利的刀。
这一世，她绝不会再给他们这个机会。
“春桃，”沈惊澜放下茶盏，目光锐利如刀，“你去把这几个人的名字记下来，再去查查他们平日里的所作所为，有没有什么把柄可抓。记住，要做得隐秘些，不要惊动任何人。”
春桃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要查这些下人，但见她神色严肃，便不敢怠慢，连忙应道：“是，小姐。”
“还有，”沈惊澜叫住她，补充道，“尤其要查查刘婆子的库房账目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另外，张妈那里，你去跟小厨房的老李妈打个招呼，让她多留意些，若是张妈再敢克扣主母和我的份例，或是在饮食里动手脚，立刻来报。”
老李妈是母亲柳氏的陪房，虽然性子老实，不善争斗，但忠心耿耿。前世母亲去世后，她曾想偷偷给被禁足的沈惊澜送些吃的，却被张妈发现，打了一顿后赶去了庄子上，没过多久就病逝了。这一世，沈惊澜不仅要护住自己和母亲，也要护住这些真心待她们的人。
春桃一一记下，转身就要出去，却被沈惊澜再次叫住。
“春桃，”沈惊澜看着她，眼神柔和了些许，“这件事做完，我让母亲给你提月钱，再赏你一对银镯子。”
春桃愣了一下，随即红了眼眶：“小姐，您这是说什么呢？伺候您是我的本分，我不要赏。”
沈惊澜笑了笑：“这不是赏，是你应得的。跟着我，总不能让你受委屈。”
春桃用力点点头，转身快步走了出去。
沈惊澜看着她的背影，眼底的柔和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。
刘婆子、锦儿、老王头、张妈……这些只是沈若薇和周氏手中最不起眼的棋子，却是最先需要清除的障碍。只有拔掉这些毒刺，才能让她和母亲在这侯府中站稳脚跟，才有底气去对付那些真正的敌人。
她走到窗边，看着庭院里飘落的落叶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前世的账，她会一笔一笔地算。而这些“小喽啰”，就先拿你们开刀，作为我重生的第一份“贺礼”吧。
风吹过庭院，卷起几片落叶，发出沙沙的声响，仿佛是那些潜藏在暗处的鬼魅，在瑟瑟发抖。沈惊澜知道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，己经悄然拉开了序幕。而这一次，她绝不会再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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