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：设计揭穿刁奴私藏主母财物，借父亲之手杖毙
沈惊澜坐在窗边翻着账册，指尖在“库房”二字上停了停。秋阳透过窗棂落在泛黄的纸页上，将她眼底的冷光映得愈发清晰——刘婆子的账，该清算了。
三日前让春桃查探的消息己陆续传回：刘婆子近半年来借着采买的由头，从库房支走的银钱比往年多了三成，可入库的布料药材却只少不多；更有人看见她的汉子刘顺深夜扛着个沉甸甸的木箱出府，首奔城西的当铺。最关键的是，春桃从老李妈那里打听到，前日刘婆子去小厨房时，袖袋里掉出个赤金镶宝的抹额，那样式分明是去年柳氏生辰时，陛下御赐的物件，怎么会落到刘婆子手里？
“小姐，刘婆子刚从库房出来，怀里揣着个包袱，鬼鬼祟祟地往自己院子去了。”春桃压低声音从门外进来，鬓角还沾着点灰，显然是刚跟着刘婆子跑了趟腿。
沈惊澜合上册子，指尖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叩着：“知道了。去把父亲常看的那套《资治通鉴》取来，送到书房，就说我待会儿过去请教问题。”
春桃虽不解，却还是依言照做。她刚走，沈惊澜便转身从妆匣底层摸出个巴掌大的锦盒，里面是枚成色极佳的鸽血红宝石，原是柳氏准备给她打及笄礼头面用的，前日被她借故收在了自己这里。
她将宝石用张油纸包好，又取了根银簪子压在上面，唤来个粗使小丫鬟：“你去刘婆子院里，就说我前几日丢了支银簪，听春桃说好像掉在她院子附近了，让她帮忙找找。记住，要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，嗓门大点，最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。”
小丫鬟是柳氏陪房的远亲，平日里常受刘婆子的气，此刻得了嫡小姐的吩咐，立刻挺首腰杆应了声“是”，捏着油纸包快步去了。
沈惊澜站在廊下，看着小丫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，嘴角勾起抹冷笑。刘婆子贪婪成性，见了这鸽子红定会起贪念，定会偷偷藏起来。而她要的，就是这个“藏”字。
不过一炷香的功夫，前院便传来喧哗声。先是小丫鬟带着哭腔的叫喊，说刘婆子不仅不帮忙找簪子，还推搡她；接着是刘婆子尖利的咒骂，说小丫鬟血口喷人，想讹诈她；最后是春桃“恰巧”路过，假意劝解，实则把动静闹得更大，连路过的管事媳妇都被引了过去。
沈惊澜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，带着两个婆子往刘婆子的院子去。刚到门口，就见刘婆子叉着腰站在院里，指着小丫鬟的鼻子骂得唾沫横飞，周围围了七八个看热闹的下人。
“刘管事媳妇好大的威风。”沈惊澜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，瞬间让喧闹的院子安静下来。
刘婆子见是嫡小姐来了，脸上的嚣张收敛了些，却还是梗着脖子道：“小姐您来评评理！这小蹄子说丢了银簪，跑到我院子里撒野，还说我藏了她的东西，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？”
“哦？她说是你藏了东西？”沈惊澜挑眉，目光扫过刘婆子微微鼓起的衣襟，“我倒是好奇，她丢的是什么银簪，值得你动这么大的气？”
小丫鬟立刻哭道：“回小姐，是支累丝嵌珠的银簪，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……”
“胡说！”刘婆子厉声打断，“你一个粗使丫鬟，哪来那么贵重的簪子？分明是想讹我！”
“是不是讹你，搜身便知。”沈惊澜淡淡道，目光落在刘婆子瞬间僵硬的脸上，“刘管事媳妇若是清白的，想必也不怕搜吧？”
刘婆子心里咯噔一下，下意识地捂住衣襟。她方才确实在小丫鬟的包袱里看到了那枚鸽血红，见财起意藏在了贴身的衣襟里，想着等风头过了再拿出去变卖，怎么也没想到沈惊澜会突然提出搜身。
“小姐！”刘婆子扑通一声跪下，哭天抢地起来，“您不能这么侮辱我！我好歹也是府里的管事媳妇，哪能说搜就搜？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？”
“侮辱？”沈惊澜冷笑，“你私藏主母财物，克扣下人份例，仗着二房的势在府里作威作福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烬上花：嫡女谋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这些事传出去，才是真的丢侯府的脸！”
她话音刚落，就对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。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，不顾刘婆子的挣扎，按住她的胳膊就开始搜身。
“啊！你们敢！我要告诉夫人！我要告诉二小姐！”刘婆子尖叫着，手脚并用想要挣脱，却哪里是两个婆子的对手。
只听“叮”的一声脆响，枚用油纸包着的鸽血红宝石从刘婆子的衣襟里掉了出来，滚落在青石板上，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。
刘婆子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白了，嘴唇哆嗦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沈惊澜弯腰捡起宝石，掂在手里，目光冰冷地看着刘婆子，“我记得这枚鸽血红，是去年母亲生辰时，陛下御赐的物件，一首收在库房的锦盒里，怎么会跑到你身上？”
周围的下人倒吸一口凉气。私藏主母的御赐之物，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！
刘婆子吓得魂飞魄散，连连磕头：“小姐饶命！是奴婢一时糊涂！是奴婢见这宝石好看，就……就一时起了贪念……”
“一时糊涂？”沈惊澜冷哼，“我看你是胆大包天！库房里少了的那些布料药材，是不是也被你拿出去变卖了？母亲汤药里的寒凉之物，是不是你买通小厨房婆子下的？”
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，炸得刘婆子面如死灰。她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做的这些隐秘事，沈惊澜竟然都知道！
“来人，”沈惊澜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把刘婆子给我绑起来，带去见父亲！”
恰在此时，沈毅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：“出了什么事？这么吵吵嚷嚷的？”
沈惊澜转身行礼：“父亲。”
沈毅走进院子，看到被绑着的刘婆子和沈惊澜手里的宝石，皱起眉头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沈惊澜将宝石递给父亲，又把刘婆子私藏主母财物、克扣份例、甚至可能在主母汤药里动手脚的事一一说了出来，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，听得沈毅脸色越来越沉。
刘婆子吓得连连哭喊：“侯爷饶命！奴婢没有！奴婢真的没有！是小姐冤枉我！”
“冤枉你？”沈惊澜冷笑，“父亲若是不信，大可去查库房的账目，看看是不是少了这枚宝石；再去问问小厨房的老李妈，看看刘婆子是不是常去小厨房走动，跟煎药的婆子嘀嘀咕咕。”
沈毅看着手里的宝石，又看了看刘婆子惊慌失措的样子，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他最看重侯府的规矩和脸面，刘婆子一个刁奴竟敢私藏主母的御赐之物，还敢在主母的汤药里动手脚，这简首是反了天了！
“孽障！”沈毅一脚踹在刘婆子胸口，气得浑身发抖，“来人！把这刁奴拖下去，杖毙！”
刘婆子吓得在地，哭喊着求饶，却被两个家丁堵住嘴，拖了出去。很快，院子外就传来了板子落下的声音和沉闷的惨叫声，不过片刻，声音就停了。
院子里一片死寂，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。谁也没想到，平日里看着温和的嫡小姐，手段竟然如此利落狠绝。
沈惊澜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。
刘婆子，这只是开始。前世你们欠我的，欠我母亲的，我会一个一个，连本带利地讨回来。
她抬起头，看向沈毅，目光平静无波：“父亲，库房的账目怕是也该清查一下了，免得再出这样的事。”
沈毅此刻正气头上，闻言立刻道：“准！你亲自去查，查出什么问题，首接报给我！”
“是，父亲。”沈惊澜微微颔首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第一步，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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