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： 沈若薇解禁，收敛锋芒，暗中伺机报复
惊蛰刚过，家庙后山的积雪还未化尽，沈若薇就踏着泥泞的石板路回来了。她穿着件半旧的青布裙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脸上脂粉未施，只在眼角点了颗极小的痣，看着倒比从前多了几分素净。
“女儿给祖母请安，给父亲母亲请安。”她跪在寿安院的青砖上，膝盖压着刚从家庙带来的蒲团，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，“在庙里的这些日子，女儿想通了许多事，从前是女儿糊涂，惹得大家烦心，还望祖母和父亲母亲责罚。”
老夫人坐在上首，手里捻着佛珠，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。眼前的沈若薇褪去了从前的骄纵，眉眼间带着种刻意收敛的恭顺，倒真像个洗心革面的样子。她叹了口气：“回来就好，往后安分守己，别再惹事。”
沈毅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，心里终究是软了。他挥挥手：“起来吧，让你母亲给你安排个院子，先歇歇。”
沈若薇谢了恩，起身时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站在柳氏身边的沈惊澜——她穿着件月白绫袄，袖口绣着精致的兰草，鬓边插着支珍珠钗，从容得体，正是自己从前最想成为的样子。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沈若薇脸上却依旧挂着温顺的笑：“多谢父亲。女儿不敢麻烦母亲，就住原来的听竹院吧，那里清净。”
听竹院偏僻，离正房远，向来是安置不得宠的妾室或庶女的地方。她主动提出住那里，倒显得越发懂事了。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：“难为你有这份心。”
回到听竹院的第一晚，沈若薇就屏退了所有下人。空荡荡的房间里，她从行李中取出个油纸包，里面是半截烧黑的木牌，上面刻着个模糊的“周”字——那是从周府废墟里捡来的，是她唯一的念想，也是支撑她在冰冷家庙熬下去的执念。
“沈惊澜，柳氏……”她对着木牌低语，声音里淬着毒，“你们以为把我送进家庙就完了？我告诉你们，这笔账，我迟早要算。”
从前的沈若薇只会用些下毒、模仿字迹的拙劣手段，可在庙里的这半年，她想了很多。沈惊澜心思缜密，柳氏如今掌家，硬碰硬只会自取其辱，她要忍，要等，要像毒蛇一样藏在暗处，找准时机再狠狠咬下去。
第二日清晨，沈若薇天不亮就起来，去给柳氏请安，还亲手端来了一碗自己熬的莲子羹：“母亲身子弱，这莲子羹是女儿在庙里学的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，您尝尝。”
柳氏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，心里有些不忍，接过羹碗尝了口：“味道不错，有心了。”
“能为母亲分忧，是女儿的本分。”沈若薇垂着眼帘，语气谦卑，“往后府里有什么活计，母亲尽管吩咐，女儿不怕累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沈若薇果然安分得不像话。每日晨昏定省从不缺席，柳氏让她核对账册，她就一笔一划地算，连个错字都没有；让她去库房清点药材，她就仔细地将受潮的药材挑出来晾晒，连角落里的蛛网都擦得干干净净。作者“气焰嚣张的双尾怪”推荐阅读《烬上花：嫡女谋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
下人们都说二小姐变了，连老夫人都对她和颜悦色了许多，偶尔还会留她在寿安院用饭。
“小姐，您看二小姐那样子，倒真像个好人了。”春桃看着沈若薇在小厨房帮着择菜，忍不住对沈惊澜道。
沈惊澜正在核对采买清单，闻言头也没抬：“狼改不了吃肉，她只是学会了藏爪子。”她太了解沈若薇了，那温顺的面具下，藏着的是更深的怨毒。
果然，没过多久，就出事了。
柳氏让沈若薇去给老夫人送新做的衣裳，回来后却说衣裳丢了。正在众人着急时，张嬷嬷却在沈惊澜的衣柜最底层找到了那件衣裳，上面还沾着几根沈惊澜常用的兰草香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会……”沈若薇看着衣裳，脸色煞白，眼眶瞬间红了，“我明明放在篮子里的，怎么会跑到姐姐衣柜里？”
几个不明就里的婆子开始窃窃私语，看向沈惊澜的眼神带着怀疑——谁都知道大小姐不喜欢二小姐，会不会是故意藏起来想栽赃？
柳氏的脸色沉了下来：“澜儿的院子除了春桃，谁也进不去，衣裳怎么会在她衣柜里？”
“母亲息怒，”沈若薇突然跪下，哭得梨花带雨，“都怪女儿不好，没看好衣裳，害得姐姐被人误会。要不……要不就算了吧，一件衣裳而己，别伤了姐妹和气。”
她越是这么说，越显得沈惊澜理亏。春桃气得脸都红了：“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？难道是我们小姐偷了衣裳？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沈若薇哭得更凶了。
沈惊澜看着她拙劣的表演，突然笑了：“妹妹起来吧，一件衣裳而己，确实犯不着哭闹。”她转向张嬷嬷，“嬷嬷在衣柜里找到衣裳时，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？”
张嬷嬷愣了愣，随即道：“好像……有股淡淡的檀香，不是大小姐常用的兰草香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沈惊澜看向沈若薇，“妹妹在庙里礼佛，身上总带着檀香，想必是不小心蹭到衣裳上的吧？至于怎么进了我的衣柜……”她话锋一转，“妹妹前几日借我的绣绷用，说是要给祖母绣个荷包，怕是那时不小心放进去的？”
沈若薇的脸瞬间白了。她确实借过绣绷，也确实趁春桃不注意时偷偷进过沈惊澜的房间，想找些能栽赃的东西，却没想到会留下檀香的痕迹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张着嘴，说不出话。
柳氏何等精明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蹊跷，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：“若薇，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沈若薇看着众人鄙夷的目光，知道自己又输了。她瘫坐在地上，眼泪混合着不甘和怨毒，却不敢再辩解一句。
沈惊澜看着她狼狈的样子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。她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沈若薇藏起了锋芒，却藏不住那颗复仇的心，往后的日子，怕是不会太平了。
而她，早己做好了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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