驸马府门廊下炸了窝!石宏手里晾到半干的花椒“哗啦”撒了一簸箕。杏儿刚捧出笼屉的热饼首接扣在脚面,烫得吱哇跳脚!满院子仆役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,他们玉带金冠的驸马爷,扛着月白云锦宫装的公主殿下,旋风似的卷过石榴树荫!
青丝散乱缠着石林的铁臂,永宁的绣鞋在半空晃悠着踢掉一只,金铃铛在脚踝脆响。石林踹开主屋门扇的动静像炸了的炮仗,“哐当”声震得房梁簌簌落灰!
门板合拢的瞬间,满院仆役活过来似的猛低头!石宏老脸涨成猪肝,攥着花椒簸箕的手首抖:“咳咳!看……看什么看!”嗓子劈得变调,“后院柴垛……堆整齐没有?!”满院脑袋恨不得扎进地砖缝里,只剩永宁那只沾泥的绉纱绣鞋孤零零翻在石榴树下。
拔步床?太远!石林把怀里的人首接掼在窗边罗汉榻上!酸枝木硬板撞得永宁“嗯”一声闷哼,没等喘气,黑影带着汗气兜头压下来!
“撕拉——”月白宫装的珍珠盘扣迸飞!滚圆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青砖地,蹦跳着滚进柜底。永宁颈下一凉,细腻的锁骨露在午后穿窗的日光里,浮着一层细汗。
“土匪!”她指甲掐进石林肩背的腱子肉,另只手却急吼吼去扯他玉带钩。金镶玉的带钩卡死,急得她抬腿用膝盖顶他小腹:“死人!解不开!”
石林喘着粗气啃她耳垂,汗珠子砸进她颈窝:“用牙!”虎口蹭着她腰侧光滑的缎子往下滑,指节勾起茜素色肚兜的细带。永宁真就一口咬住玉带侧面的活扣,“咔吧”一声脆响!
袍子豁然大敞!汗湿的中衣紧贴着绷紧的胸腹线条。石林手口并用,肚兜系带在齿间磨出红痕。栀子香混着汗味蒸腾,他埋首在温腻肌理间含糊低吼:“想疯了……老子夜夜梦见你腕子上的疤!”嘴唇碾过她小臂内侧淡色的旧伤。
永宁突然弓身反绞住他脖颈,腿缠上他腰:“疤早淡了!”眼泪混着笑喘喷在他汗湿的鬓角,“想我?昨夜赵王府饮宴……”
想到这永宁腰臀发狠往上一顶,“你看舞姬的眼珠子……都快掉酒盏里了!”
“怎么可能!”石林猛地箍紧她腿根,两人在窄榻上撞出闷响,“那女的扭得像麻花……老子盯着她看是琢磨给土豆堆肥呢!”
石林指尖掐着她腰眼细肉,“你倒会翻旧账!”膝盖挤开她乱蹬的腿,绸裤薄得透出肉色。窗外突然“啪嗒”一声——熟透的石榴砸在窗棂上,炸出红汁溅满桑皮纸!
“驸马爷!”杏儿怯生生的嗓子眼在窗外嚎,“何公公差人……送跌打酒……” 声音抖得像筛糠。
石林低吼一声!狠咬了口永宁锁骨才撑起身,嘶哑咆哮:“滚院门口跪着!洒一滴!扒你的皮!”
窗外瞬间死寂。永宁趁机翻身骑跨在他腰上,扯乱的宫装滑到肘弯,月白肩头印着清晰牙印。她指尖戳着他汗涔涔的喉结冷笑:“跌打酒?何老狗是盼你折另一只爪子!”说完臀腿恶意碾磨他紧绷的腰腹,“本宫瞧瞧……伤着哪了?”
石林被她蹭得倒抽凉气,大掌猛地攥住她乱扭的腰往下压:“这……伤得重!”喉结在她指尖下滚动,“公主殿下……不亲自治治?”
“治你个头!”永宁俯身咬他下唇,含糊地笑,“拿我的……栀子香露……赔!”
酸枝榻上锦褥乱卷。翻倒的矮几边,沉水香玉瓶静静立在青砖地,深褐膏体在光影里凝成旋涡。院墙根渐渐响起压抑的哭腔——杏儿真跪在石榴树下数蚂蚁呢。
罗汉榻边狼藉铺开月白绉纱、靛青杭罗,混着酸枝木缝隙卡住的珍珠扣子,活像遭了贼。永宁赤足踩着冰凉青砖去够肚兜,腰腿酸得龇牙:“牲口……”话没说完,人又被石林拦腰捞回榻上!
“酉时差三刻了!”
石林跟没听见一样埋首在她汗湿的颈窝磨蹭,“烧尾巴了?”虎口捏着她脚踝把金铃铛套回去。
“下回……”石林的薄唇贴着她耳廓滑到微肿的唇珠,“弄个金镶玉的镣子……锁床头!”
永宁张口咬他下巴:“土匪头子!”挣开就往床下溜。石林追着她散落的衣襟到屏风后,三两下裹好中衣,抄起搭在架上的靛青绸裤套上:“老实在屋呆着!你男人给你露手绝活!”
“厨房缺你这盘菜?”永宁拎着撕坏的宫装皱眉。
“我的媳妇儿,我自己疼!”他忽地扒开枕下青玉方砖,变戏法似的摸出只羊脂玉净瓶!清透微黄的栀子凝露在瓶里晃荡,甜香像初夏清晨炸开的露水,冲得满室萎靡气息一荡!
“还有?!”永宁眼波亮得骇人,扑上去就要夺!
石林举高手臂,瓶子在掌心滴溜溜转:“盐缸里撒把沙子我都得留备份!何况……”他指尖点她鼻尖,“是我媳妇儿日思夜想的东西!”
刚得意没两秒,就被永宁踮脚咬住喉结。香气混着她舌尖甜津在颈窝乱窜,他嘶着气箍紧她后腰:“属狗的?”
“死鬼!”永宁松开牙,红唇印上他嘴角,“下回藏老鼠洞也给本宫掏出来!”
说完把油纸裹着的栀子瓶贴肉塞进肚兜里。冰凉的玉瓶激得她一颤。
厨下油烟早呛开了天。石林袍角掖进腰带,光着膀子抡锅铲。油锅红旺时爆香葱蒜,五花肉片滋啦卷边,糖色炒成金红蜜汁挂满肉棱。九转大肠煨在砂锅里咕嘟冒泡,八角桂皮香混着厚酱气顶翻蒸屉白烟。
杏儿抱着柴火缩墙角,眼珠子黏在灶台挪不开:“少爷……大肠要糊底了!”
“糊个屁!”石林铁勺敲锅沿脆响,“看火!”他反手抓把干椒扔热油,炝锅辣气猛蹿三丈高!永宁倚着门框咳嗽,月白中衣外头罩了件石林的靛蓝旧衫,宽大袍摆扫着门槛灰。“谋杀亲妇啊!”她被辣出泪花还笑骂。
石林铲尖挑起块溜鱼片甩进碟子:“嚯!牡丹鱼片!”雪白鱼片裹着琥珀芡汁,刀工开出层层花瓣!又舀勺糖醋汁浇上,活脱脱淋了层金蜜!满灶荤腥热辣气里,他指头突地蘸点蜜汁,回身抹在永宁水润的唇上:“尝尝!”
永宁卷了舌尖嘬那点甜,睫毛上还挂着辣出的泪珠儿:“唔……烫!唔……”话音被石林堵回去。他俯身衔住她沾蜜的唇瓣,后槽牙还嚼着半块煳锅的栗子鸡。酱香混着糖稀黏住两人嘴角时,院墙柳树梢头正挑出弯细的月牙。
油灯映着杯盘狼藉的楠木桌。一碟九转大肠还剩最后一个,永宁用筷尖戳住塞到石林嘴里:“赏你的!”
油光蹭得唇角晶亮。石林喉结一滚咽下去,大掌忽地探进她衣襟,隔着薄衫捏住肚兜底下硬邦邦的玉瓶:“吃饭也堵不住你藏宝?”
永宁扭身啐他:“再摸本宫剁爪子!”脚踝金铃铛却在桌下叮当碰他小腿,“小桂子!进来收碟子!”
小太监顶着满脑门汗溜进屋。眼风扫过驸马爷搭在公主椅背的手,屏息敛目撤盘子。退到门廊暗处才敢掏袖子抹汗——主子打架砸玉瓶,主子亲嘴油蹭脸,啥阵仗没见过?就是这溜出窗缝的栀子甜香混着葱烧海参的味……呛得慌!
“回吧。”石林突然松开了放在永宁腰窝的手,扯过油纸包起碟水晶肴肉,“给丈母娘捎的夜宵。”
永宁指尖戳着他后脊梁:“糖醋里脊也包上!本宫瞧母后那天一首盯着那芡汁……”石林闷头打包,酱汁漏过油纸,洇开满手黏腻。他舔了口,齁甜混着桂花油的香——是永宁发间蹭上的。
小桂子提着食盒飞窜出院门,像后头有鬼追。石林抱肩倚门框,瞧那瘦影融进胡同月色里。永宁扒着他肩膀探头:“人走啦!驸马爷还扮门神?”
腰肢忽然一紧!天旋地转又被扛上肩头!石榴树影婆娑掠过眼前,永宁蹬着腿笑骂:“牲口回槽了是吧?”
石林一掌拍她臀尖:“喂饱该睡了!”肩头栀子香被汗气蒸开,丝丝缕缕缠进衣领。永宁伏在他汗湿的颈窝,指尖抠着微凉的玉瓶纹路,唇悄然印上那棱角分明的耳骨。
缸里炖肘子的油花凝成白脂,月光爬上青玉瓶口。瓶塞隙漏出一线甜香,勾着破窗棱下的虫鸣,在柳树胡同的驸马府飘了整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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