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才舔破窗纸缝,梅香小筑的拔步床里还团着暖烘烘的栀子香。永宁赤足蹬开锦被,脚踝金铃轻响:“起开……痒!”汗津津的脊背往凉簟上蹭,却被铁箍似的胳膊捞回滚烫的怀里。
石林鼻尖埋在她散乱的青丝里,闷声笑:“出征前最后两天……”喉结蹭着她后颈淡疤,“还不许老子犁两亩自留地?”汗湿的掌心顺着滑腻腰线往下探,捏住她脚踝往自己腿弯里锁。
“牲口!”永宁反肘顶他肋下,指甲刮过他胸腹新结的箭痂,“北平的秋风没喂饱你?”身子却泥鳅似的拧转,月白寝衣滑落肩头,露出白藕的膀子勾住他脖颈,“父皇的秋操大典……”贝齿叼住他耳垂磨,“一万铁骑等着石大将军校阅呢!”
石林忽地翻身压住她,晨光里汗珠顺紧绷的背沟滚落:“校阅个鸟!”他指腹她锁骨下淡红的牙印——昨夜他咬的,“老子的兵……”薄唇贴着她汗湿的鬓角,“就永宁公主帐下一员!”舌尖卷走她睫毛上的湿气,“专司暖床叠被、揉腰捶腿!”
永宁“噗嗤”笑颤,金铃乱响:“暖床?”她忽屈膝顶他小腹,“先暖个糖醋鲤鱼!”指尖戳向他心窝,“母后传话了……今儿中秋宴点名要你掌勺!”另只手揪他颊边新冒的胡茬,“父皇的葱烧海参少一根刺……”丹蔻掐进皮肉,“本宫拿你炖汤!”
石林嗷呜叼住她捣乱的手指:“御膳房总管该让位了!”汗津津的额抵住她眉心,“待我砍几个鞑子头回来……”虎口卡住她细腰往上一托,“咱开个‘石记御膳房’!你收银子我颠勺!”永宁笑喘着捶他肩:“美得你!本宫……本宫只管试菜!”说完突然被他拦腰抱起,天旋地转间人己骑坐他腰腹。
“试菜?”石林大掌托住她臀腿,喉结在她腿心轻蹭,“先尝尝晨起的开胃小菜……”话音被永宁俯身封住。栀子香混着汗气蒸腾,她发间银簪滑落,“叮当”砸在脚踏上。
日头晒透纱帐时,小桂子尖嗓隔着门板抖:“驸马爷!陛下口谕——”油汗顺着门缝往里渗,“糖醋鲤鱼要黄河三尺红尾!葱烧海参须发透辽参!皇后娘娘特意嘱咐……海参汁得挂筷!”
石林精赤着上身拉门,晨光泼在他汗湿的蜜色胸膛上:“告诉老爷子……”他反手扣住永宁探来的腕子,“少半根刺……”虎口抹掉她唇边水渍,“我把自己炖了添菜!”
灶房烟火黄昏时才歇。石林拎着食盒出蒸笼热气,靛蓝袍袖溅满酱汁。永宁忽扯松他汗透的衣襟,指尖蘸点糖醋汁抹在他锁骨箭疤上:“盖个戳……”她踮脚轻舔,“省得漠北姑娘馋这口酸甜!”
朱门将掩时,辛老七的吼声震落檐角灰。石林猛回身箍紧永宁腰肢:“给老子好好的!”汗气喷在她颈窝,“少根头发丝……”他忽咬她耳珠,“老子回来拿羊毛纺线……给你织顶绿帽子!”
永宁银牙狠磕他下巴:“敢!”泪却砸在他汗湿的胸壑,“少块油皮……”她扯落腰间赤玉禁步塞进他战袍夹层,“本宫拿海参汁腌你牌位!”
燕王府正殿,永宁石榴红的裙摆扫过金砖,在御座前三丈处倏地收住。她与石林齐齐伏身,额头抵住冰凉砖面:“儿臣(臣)恭请父皇母后圣安。”
朱棣龙睛扫过女儿低垂的云鬓,鼻腔里挤出声沉雷似的“哼”。那声浪震得永宁肩头微颤,她膝行两步上前,指尖捏着裙裾的缠枝莲纹:“父皇……”声音浸了秋露似的凉,“女儿莽撞,再不敢私自行事了。”她忽抬眸,眼波飞快掠过身侧的石林,“驸马他……己狠狠训诫过女儿了。”最后几字咬得又轻又糯,像含了块化不开的麦芽糖。
徐皇后伽楠珠的檀香适时漫过来:“陛下,孩子年轻气盛……”枯瘦的指搭上朱棣紧绷的龙袍袖,“雨亭是个稳重的,有他拘着永宁,出不了大褶子。”凤目温软地笼住女儿,“永宁,还不快谢过你父皇宽宥?”
永宁再叩首,金镶玉步摇的流苏扫过砖缝:“父皇教诲,儿臣字字刻骨。”她指尖无意识抠着袖口密实的金线,“再不敢……再不敢害了……”喉头一哽,忽想起大姐永安公主府上那位因贪墨被重重处罚的驸马袁容,脊背霎时窜起寒意,“儿臣谨记父皇训导,绝不让驸马步……步他人后尘!”
朱棣龙躯前倾,蟠龙椅的扶手被枯掌握得吱呀轻响:“记住就好!”他目光如淬火重锤砸在永宁发顶,“惯夫如纵虎!今私调一卒,明日他就敢截三军!真到那时……”枯指猛点殿外森然矗立的金瓜武士,“朕的刀——可不管什么驸马状元!”
“儿臣明白!”永宁伏得更低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永乐英雄儿女之回到明朝当驸马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金砖映出她煞白的脸。
死寂被徐皇后一声轻咳打破:“好了……”她枯掌虚扶,“陛下既允了家宴同席……”眼风扫向垂手侍立的大太监,“传膳吧?”
朱棣龙睛里的寒冰骤然化开,枯指一摆:“起!”目光却钉子似的转向石林,“朕的葱烧海参——”喉结滚动如饿虎嗅腥,“可煨透了?”
石林躬身时靛蓝袍摆纹丝未动:“火候分毫不差。”
鎏金蟠龙烛台烧得正旺,映得满桌御膳浮油带光。朱棣刚嘬尽海参胶质,朱高煦的豹眼己黏上石林面前的酒坛:“妹夫!”他蟒袍前襟油渍麻花,拎起烧刀子泥坛“哐”地墩在石林肘边,“草原夜风跟刀子似的……”酒浆哗啦斟满海碗,“没这烧刀子暖肚肠,尿泡都能冻成冰疙瘩!”
石林靛蓝袍袖刚沾唇,朱高燧的绿玉扳指己叩响他碗沿:“二哥说得轻巧!”阴鸷眼风扫过永宁攥紧的银箸,“漠北狼群闻着血腥能追三百里……”他忽地拎起另一坛拍开泥封,“妹夫这身细皮嫩肉——”琥珀酒液泼进碗里溅湿石林下巴,“得拿烈酒腌透了才扛啃!”
永宁指尖猛掐石林大腿,丹蔻陷进布料。石林反手在桌底扣住她腕子,仰脖灌下满碗!火线从喉头烧到丹田,喉结滚动咽下灼辣:“谢……二哥三哥指点!”汗珠子顺着太阳穴滚进衣领。
“好!”朱棣龙睛精光爆射,枯爪抓过酒壶亲自斟满金樽:“是爷们就大碗喝!”御酒泼进石林见底的粗陶海碗,“喝瘫了……”他指头虚点永宁煞白的脸,“让永宁扛你回去!”
朱高煦闻言“嗷”一嗓子蹦起!酒气混着葱烧海参味喷了石林满脸:“听见没?爹发话了!”他铁钳似的手箍住石林脖颈往下压,“老三!满上!”朱高燧阴笑着拎坛倾泻,酒瀑冲得碗沿泡沫横流。
“夫君!”永宁刚探身,朱棣眼风如刀扫来。她指尖蜷进掌心,贝齿咬住下唇渗出血珠。石林己抓起海碗“咕咚”狂饮,酒液顺着下颌淌湿前襟,在徐皇后刚绣的缠枝莲上洇开深斑。
随着几人三坛烧刀子下肚,石林眼底烧起两簇野火。朱高煦搂着他脖子打晃:“老……老子瞧你顺眼!”油手拍得石林后背铠甲似的响,“咱……桃园结义!”朱高燧扳指“嗒”地弹飞,醉醺醺作揖:“正……正是!关二爷在上……”
“胡闹!”徐皇后伽楠珠“啪”地砸在汤盅!参鸡汤溅湿龙纹桌围,“天家骨血……”凤眸淬冰扫过朱高燧涨红的脸,“拜什么江湖把式!”
朱棣却捋须大笑,浊黄酒液从嘴角漏进龙须:“拜!让他们拜!”枯掌拍得金樽乱颤,“老二老三捆一块……”他忽伸指头点石林汗湿的鼻尖,“不如你小子肚里弯弯绕!”龙躯歪斜靠上蟠龙椅,“拜了把子也好……”酒嗝混着葱蒜气,“省得在草原上……互相下绊子!”
朱高煦闻言“噗通”滑跪在地,蟒袍下摆浸进泼洒的酒泊。他死拽石林胳膊往下掼:“三……三弟!磕头!”石林踉跄扑倒,额头“咚”地撞上他油亮的脑门!朱高燧晃悠着作势要拜,膝盖一软竟栽进永宁怀里!
“三哥!”永宁惊叫扶住,朱高燧袖口金线蟒纹擦过她胸前赤金璎珞。她忽觉臂弯一沉——石林反手搂住她腰借力,滚烫酒气喷在她耳廓:“媳……媳妇儿……”他指尖抠着她后腰绦带,“拉我……拉我起来砍鞑子……”
永宁咬牙撑住两个醉汉,石榴裙被泼翻的醋椒鱼汁染得斑驳。徐皇后枯指猛挥,西名太监疾步上前架人。朱高煦兀自蹬腿吼:“撒……撒手!老子跟三弟……呃!”酒嗝混着羊膻味喷了太监满脸。
更漏滴到亥时,偏殿罗汉榻横陈三具“尸首”。朱高煦鼾声如雷,脚丫子搭在朱高燧脸上;朱高燧蜷如虾米,绿玉扳指还死死抠着石林腰带玉扣。永宁拧干热帕敷在石林额角,见他忽然睁眼,眸底醉意混着清明:“装……装的……”他喉头滚动咽下太医塞的解酒丸,“不躺平……二哥能灌到天亮……”
永宁指尖狠戳他心窝:“混账!”泪珠子却砸在他敞开的衣襟里,“喝死你……”丹蔻掐着他锁骨下的箭疤,“省得我抄经!”
石林忽攥住她捣乱的手按在胸膛。心跳隔着汗湿中衣撞她掌心,烫得像塞了块火炭。“听见没?”他醉眼乜斜,“这儿……刻着永宁俩字……”另只手忽从怀兜摸出油纸包,“解酒药……”塞进永宁掌心,“你……你藏的蜜枣……醒脑……”
徐皇后掀帘进来时,见永宁正掰碎蜜枣往石林嘴里塞。伽楠珠的影子投在朱高煦流涎的嘴角,她枯唇弯出极淡的弧:“年轻真好……”叹息散在药香里,“扛得住烧刀子……也扛得住江山。”
朱棣的鼾声忽从屏风后炸响,混着朱高煦的呼噜此起彼伏。石林反手扣住永宁腕子,蜜枣核硌在两人紧贴的掌心。殿角残酒漫过打翻的醋椒鱼盘,酸辣混着酒烈气,腌透了半幅扯落的蟒袍金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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