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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凝固的星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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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对的死寂。

时间仿佛在能量护罩内凝固了。哲也如同一尊被冰封的雕塑,意识悬浮在无边无际的虚无之海上。剧痛的浪潮退去,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种奇异的“悬浮感”。身体的存在感变得极其微弱,仿佛只剩下额头那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咒印核心,以及右眼深处那点被强行钉在毁灭边缘、微若风中残烛的宝蓝色星芒。

他能“感知”到体内那被咒印强行冻结的战场——自身濒临崩溃的细胞如同布满裂纹的琉璃,狂暴的宗家细胞液如同被冰封的熔岩河流,蓝瞳残余的力量则像是一团被强行压缩、随时可能爆裂的幽蓝星云。这一切,都被无数道冰冷死寂的青色能量丝线贯穿、连接、死死地禁锢在崩溃湮灭前的最后一瞬。

几个异常清晰的“点”,如同黑暗宇宙中的坐标,在这片凝固的能量乱流中异常醒目。那是咒印之力、蓝瞳之力、以及宗家生命本源三者被强行钉在一起的“共生点”。它们散发着微弱却极其稳固的复合光芒(青、蓝、淡绿),是这片绝对死寂中唯一动态的存在,维持着那岌岌可危的平衡。

“生命体征…稳定?不,是‘凝固’状态!能量活动无限趋近于零!咒印核心能量场强度维持峰值!蓝瞳核心…活性微弱但稳定?!未湮灭!” 兜的声音透过护罩内的通讯器传来,带着前所未有的惊疑和一丝狂热的研究欲。他面前的监测屏幕上,代表着哲也生命状态的曲线几乎变成了一条水平线,而象征咒印能量的青色光柱则异常刺眼,旁边那代表蓝瞳的微弱蓝点,如同定海神针般顽强地亮着。

“毁灭边缘的强制共生…以咒印为框架…将冲突的异种力量强行‘焊接’…” 大蛇丸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,他几乎将脸贴在了冰冷的透明护罩上,金色的蛇瞳中燃烧着近乎贪婪的求知火焰,死死盯着哲也额头那散发着青光的咒印和眼罩下透出的微弱蓝芒。“不可思议…笼中鸟…这个看似纯粹的禁锢咒印,其底层规则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‘强制秩序’之力?能在毁灭的混沌中强行划定领域,建立‘稳态’?即使这种‘稳态’是建立在彻底的‘冻结’之上…”

他猛地回头,看向操作台前同样被这异象吸引的兜:“记录!所有参数!能量图谱的每一帧变化!细胞层面的冻结形态!尤其是那几个‘能量交汇点’的结构!这是无价的样本!是通往全新力量规则的钥匙!”

“是,大蛇丸大人!” 兜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化作一片残影,调动着所有高精度的探测设备。无形的能量扫描波束穿透护罩,如同最精密的解剖刀,反复切割、分析着哲也此刻这具被“凝固”的躯体。

时间在冰冷而专注的记录中流逝。护罩内,哲也的意识如同被困在冰层下的游鱼。最初的绝对虚无感开始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缓慢、却无比清晰的“内视”。他能“看”到那些贯穿身体的青色能量丝线——冰冷、死寂、带着绝对的禁锢意志。它们像是最精密的脚手架,强行支撑着体内这片濒临破碎的“废墟”。

他的意识小心翼翼地、如同蜗牛般,探向离他最近的一个“共生点”。那是一个位于他心脏附近、被咒印之力、蓝瞳微芒和宗家生命绿光共同占据的微小节点。三股力量被强行挤压、钉死在一起,彼此界限分明,却又因为咒印的绝对禁锢而无法相互湮灭或排斥。一种极其诡异、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和谐”感从中散发出来。

就在哲也的意识触碰到这个“点”的瞬间,一股冰冷的信息流如同针扎般刺入!

禁锢!秩序!框架!

毁灭!新生!钥匙!

无数破碎的、关于咒印本质、关于力量冲突、关于这个强行维持的“共生”状态的混乱信息碎片,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哲也的意识!巨大的信息冲击几乎让他刚刚凝聚的意识再次溃散!

“呃…” 一声极其微弱、如同叹息般的呻吟从哲也口中逸出。

“意识波动!” 兜立刻捕捉到,“受体意识出现复苏迹象!正在尝试…感知体内能量结构?”

“不要干扰!” 大蛇丸立刻下令,金瞳中的兴趣更浓,“让他感知!记录他意识活动的所有变化!这或许是理解这种‘凝固共生’状态主观体验的唯一窗口!”

哲也强忍着意识被撕裂般的痛苦,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抓住一块浮木,死死守住一点清明,努力梳理、理解着那涌入的信息洪流。

咒印…不仅是枷锁…更是…在毁灭边缘维持‘存在’的…框架? 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!这个禁锢他、带给他无尽痛苦的笼中鸟,在极端条件下,竟然成了他体内混乱力量的“稳定器”?

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,甚至超过了之前的濒死体验!它颠覆了哲也对这个诅咒的所有理解!

他尝试着,将残存的一丝意念,如同蛛丝般艰难地导向那个心脏附近的“共生点”。这一次,他不再是被动地承受信息冲击,而是主动地去“触碰”、去“理解”构成这个点的三股力量。

咒印的青光:冰冷,死寂,带着绝对的、不容置疑的秩序意志。它像是最坚固的牢笼栅栏,将一切狂暴都强行锁死。

蓝瞳的微芒:微弱,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桀骜与渴望。它被钉死在这里,如同被锁链束缚的猛兽,依旧在无声地咆哮、挣扎,渴望吞噬和进化。

宗家的绿光:精纯,柔和,带着生命本源的高贵气息。它像是最的饵食,散发着对蓝瞳致命的吸引力,却被咒印的栅栏隔绝在外。

三股力量,在咒印的绝对框架下,形成了一种微妙的“三角”对峙。蓝芒渴望吞噬绿光进化,绿光本能地排斥蓝芒的“低阶”侵蚀,而咒印的栅栏则死死地卡在中间,让吞噬无法发生,也让排斥无法将对方彻底驱逐。

平衡…脆弱的平衡… 哲也的意识捕捉到了关键。咒印并非主动“融合”了它们,作者“自由的峰”推荐阅读《转生之眼:从日向分家开始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而是用其强大的“禁锢”规则,强行制造了一个谁也无法消灭谁、只能互相“看”着的囚笼状态!

这个发现,让哲也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猛地跳动了一下!如果…如果他能找到方法,在这个咒印提供的“禁锢框架”内,稍微撬动一丝缝隙?哪怕只是让蓝芒和宗家绿光之间那致命的吸引力与排斥力,发生一丝可控的、微小的“泄露”或“中和”?

他不再是被动地等待死亡或任人宰割的实验品!在这片被咒印冻结的死亡领域里,他第一次,真正意义上地握住了可能撬动命运的…杠杆!尽管这杠杆如此微小,如此脆弱。

他集中起全部的意念,如同最精密的探针,开始反复触碰、试探那构成“共生点”的三股力量交汇的边缘,寻找着任何可能的“薄弱点”或“共振频率”。每一次意念的触碰,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,稍有不慎就可能打破那岌岌可危的平衡,引发毁灭性的连锁崩溃。巨大的精神负荷让他仅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

护罩外,兜紧盯着屏幕上代表哲也脑波活动的微弱曲线,那曲线正以一种极其艰涩、却异常执拗的方式缓慢波动着。

“目标意识活动高度集中…正在进行…极其精密的微观能量感知与结构分析?” 兜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,“在身体完全‘凝固’、能量活动趋近于零的状态下,仅凭残存意识进行这种操作…这精神强度和专注力…”

“求生欲…以及对力量的贪婪…真是最完美的催化剂。” 大蛇丸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,金瞳中映照着护罩内那被青蓝微光笼罩的身影,“继续记录。当‘基石’开始尝试理解自身的构造时,往往意味着…它距离被真正‘使用’的时刻,不远了。”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哲也的意识在生与死的钢丝上艰难跋涉,对体内那几个“共生点”的理解也如同抽丝剥茧般,一点点深入。他渐渐能分辨出构成咒印禁锢之力的能量“纹路”,能感受到蓝芒核心那不屈的“脉动”,甚至能捕捉到宗家绿光中蕴含的、属于生命本源的特殊“韵律”。

就在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将到达极限,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涣散时——

嗡!

一股微弱却清晰的能量涟漪,突然从他尝试了最多次的、位于心脏附近的那个共生点上荡漾开来!

并非崩溃!而是一种…奇异的“松动”!

构成那个点的三股力量,在哲也意念持续不断的、极其精微的“共振”试探下,其互相隔绝的“壁垒”,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…“软化”!咒印的青光依旧冰冷,蓝芒依旧渴望,宗家绿光依旧排斥,但三者之间那绝对的、僵硬的界限,似乎…模糊了那么亿万分之一!

紧接着,哲也“看”到了!

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亿万倍的、近乎透明的能量流,极其缓慢地从代表宗家绿光的区域,“渗透”过了那被“软化”的壁垒,流向了被禁锢的蓝芒!

不是被蓝芒吞噬!也不是绿光的主动释放!更像是…在壁垒被削弱后,两者之间那无法抗拒的“吸引力”和“排斥力”在极近距离下,产生了一种奇异的、如同“渗透压”般的能量自发流动!

那丝微弱到极致的宗家生命本源能量,如同最纯净的甘泉,滴入了干涸龟裂的蓝瞳核心!

滋…

哲也右眼深处,那点被钉在毁灭边缘、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宝蓝色星芒,如同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电流,猛地、极其短暂地、剧烈地闪烁了一下!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,伴随着难以言喻的舒畅感,瞬间从那被冻结的蓝瞳核心扩散开来,流遍了他那被咒印凝固的、冰冷的感知!

虽然只有一丝,虽然转瞬即逝,那壁垒在能量流动后立刻又恢复了“凝固”状态,但那一瞬间的“松动”和能量的自发“渗透”,以及蓝芒那清晰的“回应”,如同黑夜中的一道惊雷,彻底照亮了哲也绝望的内心!

可行!

这个方向…可行!

不需要外力强行注入!不需要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去对抗排斥!只要他能在这个咒印提供的“禁锢框架”内,找到精准撬动壁垒的方法,引导那致命的吸引力与排斥力在微观层面达成某种“泄压”式的自发流动…他就能让蓝芒,缓慢而安全地吸收到进化的“养分”!

希望!冰冷地狱中,真正的希望之火,第一次在哲也眼中点燃!那点微弱的蓝芒,仿佛也因为这希望而变得…更加凝实了一点点。

“能量渗透?!” 兜失声惊呼,猛地看向大蛇丸,“监测到受体心脏区域‘共生点’出现极其微弱的、自发性的、非破坏性能量流动!方向:宗家生命本源 -> 蓝瞳核心!蓝瞳核心活性出现短暂、微弱上升!咒印禁锢框架结构…未破裂?!这…这违背了能量冲突基本法则!”

大蛇丸的金瞳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!他死死盯着哲也,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!

“不是违背法则…” 大蛇丸的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旷世珍宝的颤抖和狂喜,“是利用法则!在毁灭的悬崖边,利用咒印的‘绝对秩序’建立囚笼,在囚笼内引导‘混沌’(冲突力量)自发趋向新的、更稳定的‘平衡态’!微弱的渗透…缓慢的吸收…如同滴水穿石!”

他猛地转向兜,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狂热:

“终止‘生命虹吸’!解除‘细胞粘合剂’注入!解除所有外部拘束!立刻!”

“把他送回B-9观察区!最高级别的隔离和监测!”

“第二阶段实验目标变更!”

“哲也君…” 大蛇丸的目光再次投向护罩内,那眼神如同看着一件稀世瑰宝,“你己经证明了你的价值。现在,你需要时间…去消化这份‘凝固的星火’,去理解你体内那座由毁灭与禁锢构筑的…独一无二的‘熔炉’!”

“我很期待…当你主动点燃它时,会绽放出何等夺目的…光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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