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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情感频道:金丝雀项圈里的茉莉调与哑叔的扫帚

小说: 我在皇宫开监听站   作者:双木宝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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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印幻象中盘龙睁眼的瞬间,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林妙妙的意识。剧痛撕裂小腹,冰冷的泥水灌入口鼻,她坠入无边的黑暗。意识沉浮间,无数声音碎片如同溺水的泡沫,疯狂涌入——丽妃宫中凄厉的猫嚎、福公公油滑的低笑、哑叔扫帚单调的沙沙声……最终,定格在徐宝林侍寝前,那双盛满卑微希冀、颤抖着递来栗子糕的手。

再次醒来,是针工局耳房熟悉的霉味与药气。臀背的旧伤和腹部的灼痛如同苏醒的毒蛇,啃噬着每一寸筋骨。春杏红肿着眼守在床边,见她睁眼,又惊又喜:“妙妙姐!你吓死我了!烧了三天三夜!太医说……是邪风入体,心脉受损……”

邪风?心脉?林妙妙扯了扯嘴角,喉咙干涩如砂纸摩擦。只有她知道,那“邪风”是金印幻象的灼烧,那“心脉”是监听反噬的剧痛。颈间的金丝雀项圈冰冷依旧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。福公公的“笼子”,关得更紧了。

徐宝林侍寝成功,晋了位份,成了徐才人。针工局上下对她的态度微妙地缓和了些,连周嬷嬷阴沉的脸上也挤出一丝勉强的“和蔼”。丽妃宫里的窥伺暂时偃旗息鼓,李公公那夜的狼狈似乎成了某种警告。但林妙妙知道,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福公公的阴影无处不在,丽妃的恨意蛰伏待发,而她自己……成了这扭曲共生体中最脆弱的一环。

监听设备成了她唯一的眼睛,却也成了悬顶的利剑。她不敢再轻易触碰御书房、福公公、丽妃这些禁区,只将监听范围死死收缩在针工局和底层宫人之间,关键词过滤掉所有敏感字眼,只留下“家常”、“琐事”、“乡音”。如同在雷区边缘踮脚行走,每一步都战战兢兢。

然而,深宫这座巨大的坟墓里,埋葬的不仅是阴谋,还有无数鲜活却无声的悲欢。监听,这冰冷的工具,无意中凿开了一条通往幽暗心湖的裂缝。

【监听启动!超低功耗!范围:浣衣局后院!声纹锁定:小莲(怯懦)!】

嗡鸣微震。

【……娘……我想家了……想……村口……那棵……老槐树……想……你……蒸的……槐花糕……】

一个年轻宫女压抑的、带着浓重哭腔的呓语,在深夜的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
【……这里……好冷……水……好冰……手……都……烂了……嬷嬷……好凶……】

【……呜呜……】

【监听启动!范围:御花园角落!声纹锁定:侍卫张三(憨厚)!】

【……春桃……我……攒了点……银子……等……年节……托人……捎回去……给……你娘……看病……】

【……张三哥……你……真好……】

【……嘿嘿……等……等我们……满了岁数……放出宫去……我……我……娶你!……】

【……嗯!……】

【监听启动!范围:冷宫外墙!声纹锁定:王才人(疯癫)!】

【……陛下……陛下……您看……臣妾……新调的香……像不像……那年……杏花微雨……】

【……呵呵呵……杏花……都谢了……谢了……】

【……我的孩儿……我的孩儿呢?!……还我孩儿!……】

这些声音碎片,如同冰冷的银针,细细密密地扎进林妙妙的心。她见过小莲,那个在浣衣局污水盆边冻得手指通红、眼神怯懦如小鹿的丫头;她“算”过张三和春桃的姻缘,知道他们偷偷在角门递肉包子;她甚至……监听过王才人失子疯癫的呓语,那绝望的哭嚎曾让她夜不能寐。

冰冷的监听屏幕背后,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,在深宫巨兽的齿缝间,艰难呼吸,卑微地爱着、痛着、盼着。这份“看见”,比任何阴谋都更沉重地压在她心头。

这天深夜,监听再次捕捉到小莲压抑的哭声,比以往更甚。意念中,那个“槐花糕”的碎片反复闪现。林妙妙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,颈间的金丝雀项圈硌得生疼。福公公的警告犹在耳畔,腹部的灼痛隐隐发作。但小莲那绝望的呜咽,如同细小的钩子,死死勾住了她心底最后一丝柔软。

一个疯狂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,缠绕上她的心脏。匿名……送点温暖?哪怕……只是一瞬间?

材料?工具?灵感!监听设备本身!

她挣扎着爬起,忍着剧痛,在墙角废弃的绣线堆里翻找。找到一根极细、韧性极佳的……冰蚕丝?!(贡品绣线边角料)又拆下监听竹管末端一小截中空的细铜管。最后,从怀里摸出那个几乎空了的“法器”香囊,倒出仅剩的一点薄荷橘子皮碎屑。

她用意念:【录音启动!超低功耗!模式:纯净音源采集!】

嗡鸣微震。

【环境音屏蔽……目标音源:模拟记忆(江南小调《茉莉花》片段)……】

意念集中!回忆前世模糊的旋律!努力剥离杂念!

【……录制中……】

竹管微微发热!一段极其纯净、悠扬婉转、我在皇宫开监听站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我在皇宫开监听站最新章节随便看!带着江南水乡气息的……《茉莉花》调子?!如同清泉,缓缓流淌而出!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秒,却清澈得如同天籁!

成了!简陋的“录音带”!

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段“声音”导入铜管,用冰蚕丝缠绕固定,再塞入薄荷碎屑(掩盖金属味)。一个简易的“音乐盒”雏形完成!

如何传递?目标——小莲窗台!

深夜。林妙妙如同鬼魅,避开巡逻,潜行至浣衣局后院。小莲的住处是最角落一间低矮潮湿的土坯房。窗纸破旧,透着微弱的油灯光。

她屏住呼吸,用意念:【监听强化!锁定:小莲(呼吸声)!】

嗡鸣微震!确认小莲未睡!

她将“音乐盒”轻轻放在窗台最隐蔽的角落,用一块小石子压住。然后,飞快地刻下一行歪歪扭扭、如同孩童笔迹的字在窗棂上——“槐花糕会有的,家也会回的。”

做完这一切,她如同受惊的兔子,仓皇逃离。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!恐惧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她淹没!太冒险了!万一被发现……

她躲回针工局耳房的阴影里,蜷缩成一团,浑身抖如筛糠。用意念:【监听启动!范围:小莲窗外!】

嗡鸣微震!

捕捉到了!

【……吱呀……】(窗户轻响)

【……咦?……】

小莲疑惑的声音。

【……这是什么?……】

【……呀!……】

一声短促的惊呼!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!

接着……是……长久的……寂静……

然后……

【……呜……呜呜……】

压抑的、却不再是绝望的……哭泣声?!带着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……温暖和……慰藉?!

【……茉莉花……好香……像……像……娘亲……哼的……调子……】

【……家……会回的……会回的……】

成了!她听到了!她懂了!

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!瞬间冲垮了恐惧!林妙妙死死捂住嘴,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!值了!哪怕下一刻就被福公公抓去下油锅……也值了!

然而,狂喜的浪潮尚未平息——

嗡……嗡……嗡……

颈间的金丝雀项圈!毫无征兆地…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、如同濒死蜂群般的……疯狂震颤!远超之前的强度!带着一种……冰冷的、如同被毒蛇死死扼住咽喉的……窒息感!同时……小腹深处……那金属箱核心……猛地传来一阵……撕裂般的、如同火山喷发般的……灼热剧痛!

“啊——!”林妙妙惨叫一声!扑倒在地!身体蜷缩成虾米!冷汗如同瀑布般滚落!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!金印幻象再次闪现!那盘踞的金龙……龙口大张!发出无声的咆哮!印文上那个残缺的“卫”字……血光暴涨!

反噬!监听情感……触动了……某种……禁忌?!

剧痛中,她恍惚听到……远处徐才人宫苑方向……传来一阵……慌乱的脚步声和……压抑的……惊呼?!似乎……发生了什么……变故?!

“沙……沙……沙……”

沉稳、规律、如同命运鼓点般的扫帚声,穿透剧痛和混乱,由远及近,清晰地响起!

哑叔!

他佝偻着背,拿着扫帚,迈着那亘古不变的沉稳步伐,出现在耳房门口。他低着头,仿佛对地上痛苦翻滚的林妙妙毫无察觉,只是专注地……扫着地。

他的扫帚,极其精准地……扫过林妙妙因剧痛而踢乱的草席……扫过她因冷汗滴落而洇湿的地面……最后……扫帚边缘极其“自然”地……拂过墙角一小盆……无人照料、却顽强开出一朵小白花的……茉莉?!花瓣……被扫落……飘零……

动作轻柔、稳定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……清理感。仿佛在无声地……拂去……那短暂绽放的……温暖……以及……随之而来的……残酷代价?

扫完那片地,哑叔缓缓首起身。他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睛,第一次……极其短暂地、平静无波地……落在林妙妙颈间……那只……因疯狂震颤而嗡嗡作响的……金丝雀项圈上!眼神里……没有惊讶,没有怜悯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……沉寂。仿佛在说:雀儿……叫得太欢了?

然后,他拿起扫帚,转过身,迈着那沉稳得如同丈量时间的步子,一步一步,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。

沙……沙……沙……

扫帚声渐渐远去。

林妙妙瘫在冰冷的地上,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剧痛稍缓,留下深入骨髓的虚脱和冰冷。颈间的金丝雀项圈,依旧在微微震颤,发出低沉的嗡鸣,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。

那朵被扫落的茉莉花瓣,静静躺在她的指尖。清香犹在,却己凋零。

温暖……终究是……奢侈品。在这深宫里,连送出一首小调……都要付出血的代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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