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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“设备”的社交属性:赤金雀项圈里的布谷声与哑叔的扫帚

小说: 我在皇宫开监听站   作者:双木宝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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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金雀项圈冰冷的金属边缘,如同淬毒的镣铐,死死勒进林妙妙纤细的脖颈。每一次呼吸,都牵扯着那道未愈的血痕,带来火辣辣的刺痛。福公公那淬着冰的“雀儿就该待在笼子里唱主子爱听的曲儿”的警告,如同附骨之蛆,日夜啃噬着她的神经。针工局这片方寸之地,成了更严密的囚笼,连空气都凝固着令人窒息的恐惧。

监听设备成了悬顶的利剑。每一次意念触碰,颈间的赤金雀便发出低沉的嗡鸣,小腹深处金属箱核心的灼痛如影随形。她被迫将监听范围压缩至极限,声纹过滤层层加码,只敢捕捉最无害的“尘埃”——墙角蟋蟀的鸣叫、屋檐滴落的雨珠、灶膛柴火的噼啪。如同在布满毒刺的荆棘丛中闭眼摸索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

这天傍晚,梅雨连绵。空气湿冷粘稠,如同浸了水的裹尸布。林妙妙蜷缩在耳房冰冷的角落,颈间的赤金雀项圈沉甸甸地坠着,寒意刺骨。她用意念:【监听启动!超低功耗!范围:最小!模式:环境音采集!】

嗡鸣微震!刺痛感瞬间袭来!

【……嘀嗒……嘀嗒……(屋檐雨滴)……】

【……沙沙……沙沙……(风吹竹叶)……】

【……啾……啾啾……(不知名鸟雀短促鸣叫)……】

捕捉到的声音碎片,单调、冰冷,如同这深宫本身,死寂得令人绝望。她下意识地用意念:【录音!存储编号:雨(1)!】

嗡鸣加剧!灼痛感更甚!一段极其短暂、只有几秒的、混杂着雨滴和风声的……环境噪音?!被存储下来。

毫无意义!她颓然切断监听,在地。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。这赤金雀项圈……这监听设备……除了带来痛苦和死亡威胁……还有什么用?!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吱呀——”

耳房破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。春杏苍白着脸,探进头来,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。

“妙妙姐……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……喝点姜汤……暖暖身子吧……这鬼天气……冻死人了……”

林妙妙勉强撑起身子,接过姜汤。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。

“春杏姐……你……脸色不好?”她注意到春杏眼底浓重的青黑和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……悲伤?

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春杏飞快地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“……就是……有点……想家了……这雨……下得……没完没了……听着……心里……更闷了……”

想家?林妙妙心头微动。深宫里的“想家”,是比瘟疫更致命的毒药,无声无息地啃噬着每一个囚徒的灵魂。

“春杏姐……老家……哪里的?”她试探着问。

“江南……水乡……”春杏声音带着一丝遥远的恍惚,“……这时候……该是……采莲蓬……听……蛙鸣……雨打……荷叶……滴滴答答……像……小曲儿……还有……布谷鸟……‘布谷’‘布谷’……叫得……可好听了……”

布谷鸟?江南?雨打荷叶?

一个极其微弱、甚至有些荒诞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萤火,悄然点亮!监听设备……录音功能……能不能……录下……这些声音?!哪怕……只是一点点?!

不是为了“监听”!不是为了“情报”!只是为了……给一个想家的姑娘……一点点……慰藉?!

这个念头带着巨大的诱惑力!也带着……更深的恐惧!福公公的警告犹在耳畔!赤金雀的嗡鸣如同警钟!但……看着春杏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哀伤……林妙妙的心脏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,狠狠揪紧!

赌!再赌一次!用最“安全”的方式!

她强压恐惧,用意念:【监听启动!超低功耗!范围:极限!声纹过滤:自然音源!关键词:鸟鸣、雨声、水滴!】

嗡鸣微震!赤金雀项圈瞬间传来一阵冰冷的嗡鸣!警告!

她咬牙挺住!意念高度集中!屏蔽掉所有干扰!只捕捉……最纯净的……自然之声!

捕捉到了!

【……嘀嗒……嘀嗒……(屋檐雨滴!纯净!)……】

【……沙沙……沙沙……(风吹竹叶!柔和!)……】

【……布谷……布谷……(远处!极其微弱!但清晰!)……】

布谷鸟!真的有布谷鸟在叫?!在深宫?!奇迹?!

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!她立刻:【录音!存储编号:江南(1)!】

嗡鸣加剧!灼痛感如同烙铁!但她死死忍住!意念如同最精密的刻刀,将这段极其短暂、却异常纯净的——雨滴声、竹叶声、布谷鸟鸣声!——混合成一段……十几秒的……“江南雨声”?!

成了!简陋的“声音明信片”!

如何传递?首接给?太危险!必须……匿名!无形!

她挣扎着爬起,在墙角废弃的绣线堆里翻找。找到一小截……极其坚韧、近乎透明的……冰蚕丝?!(上次剩的)又拆下监听竹管末端一小截更细的中空铜管。将那段“江南雨声”……小心翼翼地……导入铜管!用冰蚕丝缠绕密封!最后……在铜管末端……极其隐蔽地……刻了一个……小小的……“禾”字?!(春杏本名?)

一个简易的“声音胶囊”完成!

深夜。雨势稍歇。空气依旧湿冷。林妙妙如同鬼魅,避开巡逻,潜行至针工局后院。春杏的住处是间相对干净的小耳房。窗下,有一小片刚被雨水冲刷过的、湿漉漉的……青石板?!

她屏住呼吸,用意念:【监听强化!锁定:春杏(呼吸声)!】

嗡鸣微震!确认春杏未睡!

她将“声音胶囊”轻轻放在那块最光滑的青石板上!旁边……放了一小片……刚从竹叶上摘下的、带着雨珠的……新鲜竹叶?!作为……“信物”?!

做完这一切,她仓皇逃离!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!恐惧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她淹没!太冒险了!万一……

她躲回耳房阴影里,蜷缩成一团,浑身抖如筛糠。用意念:【监听启动!范围:春杏窗外!】

嗡鸣微震!

捕捉到了!

【……吱呀……】(窗户轻响)

【……咦?……】

春杏疑惑的声音。

【……竹叶?……湿的……】

【……这……铜管?……】

长久的沉默……

然后……

【……咔哒……】(铜管被拿起?)

【……布谷……布谷……嘀嗒……沙沙……】

录音播放了?!声音……清晰吗?!

【……啊!……】

一声短促的、难以置信的……惊呼?!带着巨大的……震惊和……狂喜?!

【……布谷鸟?!……雨声?!……竹叶?!……】

【……江南?!……是……江南的声音?!……】

【……呜……呜呜……】

压抑的、却不再是悲伤的……哭泣声?!带着浓重的……哽咽和……难以言喻的……温暖?!如同漂泊的孤舟……终于听到了……故乡的潮汐?!

成了!她听到了!她懂了!那短暂的“江南雨声”……穿越了冰冷的宫墙……抚慰了一颗思乡的心!

巨大的狂喜如同暖流,瞬间冲垮了恐惧的堤坝!林妙妙死死捂住嘴,眼泪汹涌而出!值了!哪怕下一刻就被福公公拖去枯井……也值了!

然而,狂喜的浪潮尚未平息——

嗡……嗡……嗡……

颈间的赤金雀项圈!毫无征兆地…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、如同濒死蜂群般的……疯狂震颤!远超之前的强度!带着一种……冰冷的、如同被毒蛇死死扼住咽喉的……窒息感!同时……小腹深处……那金属箱核心……猛地传来一阵……撕裂般的、如同火山喷发般的……灼热剧痛!

“啊——!”林妙妙惨叫一声!扑倒在地!身体蜷缩成虾米!冷汗如同瀑布般滚落!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!金印幻象再次闪现!那盘踞的金龙……龙口大张!发出无声的咆哮!印文上那个残缺的“卫”字……血光暴涨!

反噬!监听自然之声……也……触动了……禁忌?!

剧痛中,她恍惚听到……远处福公公值房方向……传来一声……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……茶盏盖……合上的……“咔哒”声?!如同……某种……冰冷的……回应?!

“沙……沙……沙……”

沉稳、规律、如同命运鼓点般的扫帚声,穿透剧痛和混乱,由远及近,清晰地响起!

哑叔!

他佝偻着背,拿着扫帚,迈着那亘古不变的沉稳步伐,出现在耳房门口。他低着头,仿佛对地上痛苦翻滚的林妙妙毫无察觉,只是专注地……扫着地。

他的扫帚,极其精准地……扫过林妙妙因剧痛而踢翻的矮凳……扫过她因冷汗滴落而洇湿的地面……最后……扫帚边缘极其“自然”地……拂过墙角一小片……被风吹落的、沾着泥水的……竹叶?!(春杏窗外那片?)

动作轻柔、稳定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……清理感。仿佛在无声地……拂去……那短暂传递的……乡音……以及……随之而来的……残酷代价?

扫完那片地,哑叔缓缓首起身。他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睛,第一次……极其短暂地、平静无波地……落在林妙妙颈间……那只……因疯狂震颤而嗡嗡作响、闪烁着冰冷赤金光泽的……雀鸟项圈上!眼神里……没有惊讶,没有怜悯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……沉寂。仿佛在说:雀……叫得太真了?

然后,他拿起扫帚,转过身,迈着那沉稳得如同丈量时间的步子,一步一步,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。

沙……沙……沙……

扫帚声渐渐远去。

林妙妙瘫在冰冷的地上,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剧痛稍缓,留下深入骨髓的虚脱和冰冷。颈间的赤金雀,依旧在微微震颤,发出低沉的嗡鸣,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。

第二天清晨。雨过天晴。阳光刺破云层,洒在湿漉漉的庭院里。林妙妙强撑着起身,颈间的项圈勒得生疼。她刚推开耳房门,春杏如同一阵风般冲了进来!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光彩和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……神秘?!

“妙妙姐!”春杏一把抓住她的手,声音激动得发颤,眼睛亮晶晶的,“……你……你猜……怎么着?!……昨儿个……晚上……我……我听到……布谷鸟叫了!……真的!……就在窗外!……还有……雨声……竹叶声……跟……跟我老家……一模一样!……”

她凑得更近,压低声音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:“……一定是……老天爷……可怜我……显灵了!……不对!……是……是……你!……妙妙姐!……是你……对不对?!……你是……‘半仙’!……你……你帮我……把……家乡的声音……‘招’来了?!……”

林妙妙心脏狂跳!强作镇定,摇摇头:“春杏姐……说……说什么呢……奴婢……哪有……那本事……”

“你别瞒我!”春杏眼神灼灼,“……窗台上……那片……湿竹叶……还有……那……那感觉……错不了!……妙妙姐!……大恩不言谢!……以后……有什么事……尽管吩咐!……我春杏……这条命……都是你的!”

她说着,飞快地塞给林妙妙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!入手温润!里面是……一小块……上好的……羊脂白玉佩?!

“这个……你收着!……辟邪!……保平安!”春杏眼神真挚。

林妙妙攥着玉佩,指尖冰凉。看着春杏眼底那抹被希望点亮的微光,心头五味杂陈。温暖……传递成功了……但……代价……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哟!……两位姑娘……聊什么呢?……这么……开心?……”

一个慢悠悠、带着油滑笑意的声音,如同鬼魅般,在门口响起!

福公公!

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!背着手,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似笑非笑!浑浊的小眼睛,如同淬毒的钩子,精准无比地……扫过林妙妙颈间那只……微微震颤的赤金雀项圈……又扫过她手里……那块……温润的……羊脂白玉佩?!

“春杏姑娘……气色不错啊?……”福公公声音拖得老长,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关切”,“……昨儿个……晚上……‘鸟’……叫得……挺欢?……听着……心情……也……好了?……”

“鸟”?他……知道了?!

林妙妙浑身血液瞬间冻结!心脏骤停!玉佩脱手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“叮当”声!

福公公踱步上前,枯瘦的手指,极其缓慢地……捡起那块玉佩,掂了掂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:“……羊脂白玉?……好东西啊……配得上……咱们……‘妙半仙’……的……身份?……”

他顿了顿,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,死死钉在林妙妙惨白的脸上,声音压得更低,如同毒蛇吐信:

“……雀儿……叫两声……逗主子……开心……是……本分……不过……叫得太真……太像……‘野鸟’……可就……容易……让人……想……‘放生’……了?……懂吗?……”

放生?!死?!

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海,瞬间将林妙妙彻底淹没!她僵在原地,如同被冻僵的雕塑。

福公公不再看她,背着手,慢悠悠地晃出了耳房。那冰冷的威胁,如同实质的冰锥,狠狠刺穿了她的脊椎。

春杏吓得面无人色,捡起玉佩塞回林妙妙手里,飞快地溜走了。

林妙妙攥着冰冷的玉佩,在门框上。阳光刺眼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颈间的赤金雀,冰冷刺骨,重逾千斤。那点用“布谷鸟声”换来的微光,在福公公冰冷的注视下,瞬间黯淡。

“沙……沙……沙……”

远处,哑叔的扫帚声,依旧沉稳地响着。如同命运的叹息,在血色阳光下,久久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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