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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金玉藏柔意,丝帛记旧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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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西十三章 金玉藏柔意,丝帛记旧情

通道里的五彩光纹还没散尽,往前再走数步,空气里的气息忽然软了下来。先前青铜的冷冽、木头的清涩都淡了,漫进来的是股温软的香——像推开了久闭的妆奁,里面的金簪泛着柔光,玉镯浸着暖,还有叠压的丝帛,把年月里的软都捂得透透的,连风拂过都带着轻缓的弧度,生怕碰碎了什么。

林砚之握着星陨镜低头看,镜面的五彩和色里,突然漫开层淡金的光,接着又渗进抹莹白,两种色缠在一起,不似铜锈那般沉,也不像木纹那般糙,倒像融了月光的水,轻轻晃着。他指尖碰了碰镜面,竟觉出丝滑的触感,像摸到了刚织好的锦缎。

“是‘藏珍阁’的余韵。”凌雪的冰灵罗盘转得轻了,盘面的光柔和了许多,边缘还泛着圈淡粉,“古籍里说,藏珍阁曾是历代藏金玉、收丝帛的地方,后来遭了劫,阁塌了,可那些珍器的魂没散,都聚在这通道里——你看罗盘上的光。”她把罗盘递过来,原本卡着铜锈渣的纹路里,此刻飘着些细金屑、软玉末,还有几根银白的丝线,正跟着光纹慢慢转。

阿蛮的藤蔓卷着颗金屑往上缠,卷须刚碰到金屑,叶片上就映出段细碎的画面:个梳双鬟的小丫鬟蹲在妆台前,手里捏着根金步摇,步摇上的珠花掉了颗,她正用细丝线小心地缀,指尖颤巍巍的,怕弄断了步摇的梗;画面晃了晃,又成了个老嬷嬷坐在竹椅上,给块玉佩抛光,绒布擦得慢,每下都顺着玉纹走,嘴里还轻声念着“慢些,再慢些”。

“这些魂都软乎乎的。”藤蔓把金屑放在阿蛮掌心,金屑没凉,反倒带着点温,像刚离了人的体温,“它们怕碰,怕摔,还怕……被人忘。”她往通道深处望,能看见些半透明的影:支金簪斜斜飘着,簪头的花掉了半瓣;块玉佩裂着细缝,缝里嵌着丝帛的碎末;还有匹素纱,薄得像雾,边角却焦了块,像被火燎过。

炎阳把掌心的暖釉收了收,只留层淡淡的光:“这些器魂不经烧。”他往前走时格外轻,脚边飘着片银箔,是从哪个金器上掉下来的,银箔刚碰到他的鞋尖,就往里缩了缩,像怕被踩碎。炎阳赶紧挪开脚,银箔才慢慢舒展开,在光里晃了晃,映出个女子的半张脸,正对着镜子插簪子。

林砚之翻开柳先生的手札,“藏珍篇”的纸页泛着浅黄,上面写着:“金玉脆,丝帛柔,皆需心护。金怕烈火,玉怕硬石,丝怕钝剪,魂怕轻慢。欲解其结,先怀其敬。”他指尖划过“敬”字,想起刚才银箔里的女子影,突然明白——这些珍器多贴身用,魂里缠的都是人的软情,轻慢了,情就散了,魂也就寂了。

通道尽头是片开阔地,竟真像座塌了的阁楼遗迹。断柱上还留着描金的纹,碎砖里嵌着玉片,地上铺着层厚厚的丝帛灰,灰里埋着些没烧尽的珍器残件:支金步摇断了杆,簪头的凤凰还张着翅;块和田玉裂了缝,上面刻的“平安”二字还能看清;还有卷素纱,大半都成了灰,只剩巴掌大的块,上面绣着朵半开的梅,线脚细得像蛛丝。

最显眼的是遗迹中央的个紫檀木盒,盒盖裂着,里面却没空——铺着层暗红的绒布,布上摆着支银钗,钗头是朵完整的玉兰花,玉色莹白,银杆却锈了,锈色青灰,沾着丝帛的碎末,像从火里抢出来的。

“这盒子护着它呢。”阿蛮蹲在木盒旁,没敢碰,只让藤蔓轻轻绕着盒沿转,藤蔓的瓷珠亮起来,映得玉兰花钗泛着光,“你看钗尖,还留着点胭脂痕,定是常戴的。”

凌雪蹲下身,用指尖轻轻拂过银杆上的锈,锈没像铜锈那样咬手,只是松松地附在上面,拂掉些,就露出下面的细字,是“阿沅”两个小字,刻得极浅,像怕人看见。“是主人的名字。”她从袖里掏出块软绒布,是瓷魂城补瓷时用的,蘸了点冰灵罗盘里的和色釉,轻轻擦着银杆,“得慢慢擦,锈松了,魂才能出来。”

擦到第三下时,银钗突然轻轻颤了颤,玉兰花钗头滴下点“水”,不是真水,是淡白的光,落在绒布上,凝成个小丫鬟的虚影——正给个梳高髻的女子插钗,女子对着镜子笑,说“阿沅,这钗配新做的绿罗裙正好”,小丫鬟应着“是呢,姑娘戴什么都好看”,话音刚落,远处突然起了火,火光映红了镜子,女子赶紧把钗拔下来,塞给小丫鬟“快藏起来”,虚影就淡了。

“是遭了兵火。”林砚之心里发沉,捡起块丝帛灰,灰里还留着焦味,“主人怕钗被抢,让丫鬟藏起来,可丫鬟……没藏住,或是没来得及。”他把丝帛灰放在木盒旁,灰竟慢慢聚起来,凝成片小小的焦痕,和银钗上的焦印严丝合缝。

炎阳走到堆金器残件旁,是个金镯的碎片,镯身上刻着缠枝纹,纹里嵌着红宝石,碎口却齐整,像被人用刀劈开的。他用暖釉轻轻裹着碎片,没敢烧,只让暖光慢慢烘,仔仔细细的简姑娘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碎片上的金纹竟亮了些,映出个老夫人的虚影——正把金镯往孙媳妇手里塞,说“戴着,保平安”,孙媳妇推不过,戴在腕上,摸着手镯上的宝石笑,老夫人也笑,眼角的纹都堆着。

“这是被硬抢的。”炎阳声音低了些,“镯子是念想,被劈开了,念想就断了。”他把金镯碎片拼了拼,差了块,拼不完整,碎片的虚影也跟着晃,老夫人的笑慢慢淡了,变成了叹。

阿蛮突然指着遗迹角落,那里有堆玉片,片上都刻着同样的云纹,像是从块大玉上碎下来的。她让藤蔓卷着片玉片回来,玉片刚碰到木盒里的银钗,银钗就又颤了颤,玉兰花钗头的光更亮了,映出更多的影:原来那戴银钗的女子,是阁里的小姐,玉片是她的玉佩碎的,金镯是她婆婆给的,素纱是她亲手绣的,兵火来时,她让丫鬟藏了银钗,自己抱着装金玉的匣子往火里冲,想让贼寇抢不走——影到这里就断了,只剩片火光。

“她是想护着这些魂。”阿蛮眼眶有点红,藤蔓卷着玉片往金镯碎片旁放,“咱们把它们拼起来吧,拼起来,念想就续上了。”

凌雪先把银钗的锈擦干净,银杆露出来,“阿沅”两个字清晰了,钗头的玉兰花也更亮了,她把银钗放在木盒中央,当作引子;林砚之捡来玉片,片上的云纹对着银钗摆,摆到第七片时,玉片突然自己吸在一起,拼出半块玉佩,上面刻着“沅”字,和银钗上的字一样;炎阳则用暖釉把金镯碎片粘起来,缺的那块虽没找到,可碎片粘得牢,缠枝纹连起来了,红宝石也亮了,老夫人的虚影又笑了,这次没叹。

阿蛮最小心,她把那巴掌大的素纱铺在木盒盖上,用藤蔓卷着丝帛灰慢慢填,灰碰到素纱,竟慢慢融进去,焦痕淡了些,半开的梅绣也慢慢舒展开,像要全开了。素纱上突然飘出根细丝线,是银白的,自动缠上银钗的杆,把银钗、玉佩、金镯都连在了一起,线丝上还沾着点胭脂痕,和银钗尖的一样。

“还差样东西。”凌雪的冰灵罗盘对着遗迹深处亮,指针往根断柱后指。西人走过去,见断柱后藏着个小小的银盒子,盒上没锁,刻着朵玉兰花,和银钗头的一样。林砚之打开盒,里面装着颗红宝石,正是金镯上缺的那块,宝石下还压着张丝帛小笺,上面用胭脂写着“藏珍阁里藏珍魂,魂里藏着旧年人”,字迹娟秀,是那个小姐的笔。

把红宝石镶回金镯上的瞬间,所有珍器的魂都亮了。银钗飘起来,玉兰花对着素纱的梅绣晃;玉佩拼完整了,云纹里映出小姐戴钗的笑;金镯圆了,老夫人的虚影和孙媳妇的虚影手拉手;素纱全展开了,梅绣全开了,上面还多了只小小的蝶,是用银钗的光绣的。

它们围在一起,没拦路,只是往星陨镜里飘了飘,淡金的光、莹白的光、银灰的光都融进镜面,和之前的铜青、木棕、陶褐、瓷白缠在一起,和色变得更柔,也更全了——像把硬的、软的、冷的、暖的魂都收在了一起。

林砚之把银盒子合上,刚要放进怀里,盒子突然自己开了,里面多出根细丝线,线的一头系着银钗,一头系着星陨镜,像怕他们忘了。阿蛮笑着把线缠在藤蔓上:“带着呢,忘不了。”

遗迹中央突然亮起道光,是从紫檀木盒里发的,光里飘着件完整的素纱衣,衣上绣着玉兰花、缠枝纹、云纹,把所有珍器的纹都绣在了上面,衣摆处还绣着“藏珍”两个字,是用金线绣的,亮得像星。

“是藏珍阁的魂聚成的。”凌雪轻声说,“它在送咱们呢。”

西人往光里走,素纱衣飘在他们身前,像引路人。身后的珍器魂都在晃,金钗摇,玉佩转,素纱飘,像在说“慢走”。林砚之回头看,见紫檀木盒盖慢慢合上了,盒上的玉兰花刻纹亮了亮,像在守着这些暂时留下的魂——等他们带更多器魂回来,再一起回家。

通道里的光纹又变了,是淡金、莹白、银灰混着之前的色,像匹织不尽的锦缎。林砚之握着系着银钗的星陨镜,能觉出里面的软——是小姐护魂的勇,是丫鬟藏钗的忠,是老夫人赠镯的暖,是所有珍器魂里的情。他知道,下一个地方或许有更古的魂,或许有更烈的情,但只要怀着重敬,记着软意,就能把每种魂都护好,把每条路都走稳。

光的尽头隐约有水流声,还混着陶瓦的轻响,像有和水相关的器魂在等。素纱衣在他们身前晃了晃,慢慢淡了,融进光纹里,只留下根细丝线,还系在星陨镜上——那是藏珍阁的念想,也是提醒:不管是金玉的脆,还是丝帛的柔,魂里的情都是真的,护好情,就护好了魂。

通道还在往前伸,光纹里的色越来越多,像把天下的器魂都揉在了一起。他们西人跟着光走,脚步轻缓,心里却踏实——因为每多一种色,就多记一份情,多护一个魂,离“器魂归处”就更近一步。而这条路,只要还有器魂在等,就永远不会走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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