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哺乳训练安排在产后第五天。护士推着哺乳枕走进病房时，林卿正在看育儿书。书上说双胞胎最好母乳喂养，能增强免疫力，可她的奶水一首不太足，明玥每次吸不了几分钟就开始哭闹。
“楚太太，先喂姐姐吧，她体重更重，需要更多营养。”护士调整着哺乳枕的角度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。她是医院特意请来的催乳师，据说曾经给市长家的孙子做过指导。
林卿抱着明玥时，感觉手臂有些发沉。小家伙含住的瞬间，她突然打了个寒颤——那吮吸的力道不像个婴儿，倒像某种寄生生物在掠夺，牙龈摩擦着乳晕，疼得她倒抽冷气。她偏过头，看见保温箱里的明璃正睁着碧蓝的眼睛看她，睫毛上还挂着泪珠，像沾了露水的蝶翅。
“等等。”林卿突然把明玥递给护士，伸手抱起了明璃。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楚峻早上刚在家族群里发了明玥的照片，配文是“楚家的继承人”，配图里明玥穿着定制的婴儿西装，左眼的琥珀色在阳光下格外显眼。
明璃含住时很轻，像蝴蝶停在花蕊上，小舌头舔舐的动作带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。林卿忽然掉了眼泪，一滴砸在婴儿的手背上，她立刻攥紧了拳头——那只小手只有林卿的拇指那么大，指甲盖是粉白色的，像半透明的贝壳。
“楚太太，这样不太好。”催乳师的脸色沉了下来，“姐姐的营养更重要，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。”她伸手想去抱回明璃，却被林卿躲开了。
这一幕被门口的楚峻看得清清楚楚。他没进来，转身对管家说：“把营养师叫来，以后明玥单独配餐。”管家点头时，看见他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——那是去年明玥满月时，林卿送他的万宝龙，笔帽上刻着“玥”字。
夜里，林卿悄悄溜进育婴室。两个婴儿并排躺在保温箱里，明玥的手搭在明璃的胸口，手指蜷缩着，像在扼住她的呼吸。林卿想分开她们，手指却被明玥死死抓住——那力气根本不像新生儿，指甲几乎要嵌进林卿的皮肉里。
护士站在监控屏幕前，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。屏幕上，明璃的小脸己经憋得通红，可她只是睁着碧蓝的眼睛，没有哭。护士按下消音键，转身对值班医生说：“老大真有劲儿，将来肯定是块做生意的料。”
百日宴当天，楚家老宅的水晶灯映得满室通明。五十盏吊灯串联成的灯海，把红木地板照得像面镜子，连墙角的青铜鼎都泛着暖光。宾客们穿着定制的礼服，手里端着香槟杯，谈论着楚家这对异瞳双胞胎——“左眼琥珀克父，右眼碧蓝克母”的说法，早就悄悄传遍了整个商圈。
楚峻抱着明玥站在宴会厅中央，接受宾客的道贺。明玥今天穿了件白色蕾丝裙，领口别着颗鸽血红宝石，左眼的琥珀色在灯光下像块剔透的蜜蜡。楚峻的手指始终护着她的后颈，那是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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