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焰升腾，又在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掐灭。
艾斯的身体像一颗出膛的炮弹，再一次砸穿了甲板的护栏，翻滚着落入海中。
“噗通！”
冰冷的海水瞬间剥夺了他的力气，也浇熄了他心中那不屈的怒火。
这是第一百次的挑战。
也是第一百次的……惨败。
船员们己经从最初的惊愕、起哄，到现在的麻木。他们甚至懒得去捞他，反正过一会儿，这个倔强的黑发小子会自己挣扎着爬回来。
“第十七次落水了。”
甲板上，某个无聊的船员在木板上刻下新的记号。
“我赌他今天最多再来三次，体力就该到极限了。”
“我赌五次！这小子的眼神还没死呢！”
议论声，哄笑声，混杂着海风，灌入艾斯的耳朵。
他没有理会。
他只是撑着湿透的身体，一步一步，重新爬上莫比迪克号。
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，在他的脚下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，延伸向那个如山峦般的身影。
洛辰站在二层船楼的栏杆旁，镜片反射着刺目的日光。
他的眼前，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虚拟面板正在刷新数据。
【目标：波特卡斯·D·艾斯】
【状态：极度疲惫，精神韧性中度磨损】
【骄傲值：34/100】
【系统提示：破而后立，需先摧其锋芒。】
洛辰没有一丝一毫的干预。
他就像一个最冷酷的炼金术士，正平静地注视着坩埚里正在发生的剧烈反应，等待着杂质被彻底燃尽的那一刻。
“老爹……”
艾斯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，他喘着粗气，双拳紧攥。
王座上的白胡子甚至没有睁开眼睛，只是发出一声沉重的鼻息。
那是一种轻蔑，一种无视。
比任何攻击都更伤人。
“火拳！”
艾斯咆哮着，榨干体内最后一丝力气，凝聚出一颗比之前小了数倍的火球，冲了过去。
这一次，白胡子动了。
他只是缓缓抬起了那只挂着输液管的手，伸出了一根食指。
指尖与火焰接触的瞬间，没有爆炸，没有巨响。
那颗凝聚了艾斯全部意志的火球，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，无声无息地湮灭了。作者“原来是夏天”推荐阅读《我教艾斯武装色，赤犬直接破防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
艾斯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下一秒，一股无形的冲击力撞在他的腹部。
【咚！】
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，整个人再次倒飞出去，重重地撞在主桅杆上，然后滑落在地。
他想爬起来，但身体己经不听使唤。
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。
周围的哄笑声消失了。
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，看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、火焰燎天的少年，此刻狼狈地躺在地上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够了吧，艾斯。”
萨奇端着一盘刚出炉的派，走了过来，蹲在他身边。
“先吃点东西，休息一下。”
艾斯没有看他，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王座。
他的视野开始模糊，洛辰那些刻薄的话语又一次在他脑中盘旋。
“……破绽……”
“……三岁孩子……”
“……只会让火焰失控……”
难道……他说的是对的？
我所引以为傲的一切，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？
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，如同深海的压力，将他的心脏紧紧攥住。
“滚开……”
艾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萨奇的动作僵住了。
“我不需要你的同情。”
艾斯挣扎着，用手肘撑起上半身，固执地别过头去，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。
人群渐渐散去。
这场持续了数日的“表演”，似乎终于要以这种惨淡的方式落幕。
艾斯独自一人坐在桅杆的阴影里，从正午坐到黄昏。
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很孤独。
他身上的火焰，从未像此刻这样黯淡过。
他开始怀疑自己。
为什么要出海？
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个男人的阴影？为了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？
可现在，他连站在这艘船上的资格，都好像是别人施舍的。
他所谓的骄傲，被那个男人轻描淡写地一指碾碎。
他所谓的实力，被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三言两语剖析得体无完肤。
他什么都不是。
一个笑话。
一个不自量力的小鬼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T8A8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