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主峰的演武场,青石板被烈日烤得发烫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尘土味。崆峒派的几个修士围在中央,为首的灰袍修士唾沫横飞,嗓门大得能惊飞树上的鸟:“玉衡君,不是我说你,身为无情道掌尊,整天跟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混在一起,传出去不怕让人笑掉大牙?我看你这无情道,迟早要改成‘痴情道’!”
周围的修士哄笑起来,嘲讽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。玉衡君站在原地,白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指尖在剑柄上轻轻——换作从前,这些人的舌头早就被他割下来喂狗了。
可他眼角的余光瞥见,桃树下的姜小鱼正抱着块黑板往这边跑,裙摆被风吹得扬起,像只振翅的蝴蝶。
“让一让让一让!特级教师姜小鱼上线!”她挤进人群,把黑板往地上一立,粉笔在黑板上“唰唰”写字,力道大得差点把粉笔折断,“今天我们讲《优雅怼人108式》第37式——用比喻杀人于无形,记住,骂人要骂得有格调,不能说脏话,不然显得我们没文化!”
修士们面面相觑:这丫头是疯了?
姜小鱼清了清嗓子,指着灰袍修士对玉衡君说:“比如这位道长,他说你跟我混在一起没格调,你不能说‘你才有格调’,太low。你可以说……‘您这格调,怕是和您脚上的草鞋一样,看着破烂,实际上更破烂’。”
灰袍修士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草鞋,气得脸都绿了:“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别急呀,还有进阶版。”姜小鱼又写下一行字,粉笔末簌簌往下掉,“要精准打击对方痛处。比如崆峒派去年丢了镇派之宝‘崆峒印’,至今没找着,你可以说……‘与其在这操心别人的事,不如回去翻翻你们门派的茅厕,说不定崆峒印就掉那儿了呢?’”
“噗——”人群里有人没忍住笑出声。崆峒派丢印这事,在修真界早就成了饭前饭后的笑料,谁都知道崆峒印是被掌门自己喝醉了弄丢的,至今还没找着。
灰袍修士一口气没上来,指着姜小鱼说不出话:“你、你……”
“看好了,实战演练开始。”姜小鱼拍了拍玉衡君的胳膊,给他使了个眼色,“该你了,玉衡同学。”
玉衡君往前走了一步,阳光落在他脸上,衬得他眉眼愈发清冷。他看着灰袍修士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:“你刚才说,本座的无情道要改成‘痴情道’?”
灰袍修士梗着脖子:“难道不是吗?”
“哦。”玉衡君微微颔首,话锋突然一转,“那您这修为,怕是和仙尊头上的假发一样,看着光鲜亮丽,实际上一扯就掉吧?”
全场瞬间死寂,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听得见。
谁不知道仙尊最宝贝他那顶假发?仙尊年近千岁,头发早就掉光了,那顶假发是用万年灵丝做的,每天早上要抹三层发油,晚上要用药水浸泡,谁要是敢提“假发”两个字,轻则被打断腿,重则首接被扔去喂魔兽。
灰袍修士的脸“唰”地白了,接着又涨成了猪肝色,最后“噗”地喷出一口血,捂着胸口后退三步:“你、你欺人太甚!”
其他修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看玉衡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——这位主不仅剑法狠,怼人更是杀人不见血啊!
姜小鱼憋笑得肩膀都在抖,用袖子挡住脸,偷偷对玉衡君比了个“满分”的手势。
玉衡君看了她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,又转向剩下的修士,声音冷得像冰:“还有谁想切磋口才?”
修士们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跑了,生怕跑得慢了,下一个被怼到吐血的就是自己。
姜小鱼几步追上去,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,声音里带着点狡黠:“怎么就胡闹了?您看方才那几个,被我怼得脸都绿了,偏偏还挑不出错处,这不正合了您说的‘以理服人,以气慑人’?”
玉衡君脚步微顿,侧过脸看她。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影落在他眼睫上,明明是清冷的轮廓,眼底却漾着点无奈的纵容:“剑修当以剑证道,不是让你把心思花在这些旁门左道上。”
“可您也说了,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。”姜小鱼梗着脖子辩解,手指却悄悄勾了勾他的衣袖,“再说了,我这不是怕以后出去给您丢人?先练练嘴皮子,省得被人欺负了还嘴笨。”
她指尖温热,隔着衣料传来细碎的暖意。玉衡君眸色微动,不动声色地松开了衣袖,却放慢了脚步,让她能轻松跟上。
“下次再敢把演武场当戏台,仔细你的罚抄。”他声音依旧平淡,却没再斥责。
姜小鱼眼睛一亮,知道这是默许了,立刻嬉皮笑脸地应着:“遵命!那老师,咱们接下来练哪式?我觉得‘绵里藏针’那招还不够熟练,您再陪我练练?”
风穿过洞府前的竹林,簌簌作响。玉衡君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,方才被她勾过的衣袖处,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触感。他抬手按了按唇角,把那点不自觉漾开的笑意压下去,只留下一声极轻的应:“……嗯。”
阳光正好,竹林深深,好像连时光都慢了下来。姜小鱼回头冲他笑,眼里盛着光,心里却在嘀咕:看来下次得试试更厉害的招数,说不定能让这位剑尊大人笑出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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