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场的冰碴还没完全融化，阳光透过云层斜斜地照下来，在青石板的裂缝里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姜小鱼蹲在地上，小心翼翼地给谢云澜喂下解毒丹，看着他青黑的脸色渐渐褪去，才松了口气。指尖沾着的药汁带着点苦涩的味道，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。
“多谢。”谢云澜的声音还有些虚弱，却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，“若不是你，我恐怕……”
“别误会，”姜小鱼站起身，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，语气淡淡的，“我救你，只是不想玉衡因为杀人染上心魔。”
她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玉衡君，他正背对着他们，望着昆仑主峰的方向，白衣在晨风中微微扬起。经过刚才的风波，他眼底的血色己经彻底褪去，可周身还是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低气压，像暴雨过后尚未放晴的天。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姜小鱼走过去，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子。
玉衡君转过头，目光落在她肩头的伤口上——那里己经被他用灵力处理过，血止住了，却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。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，声音低沉：“疼吗？”
“早不疼了。”姜小鱼笑了笑，想把手伸进他的掌心，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。
她的手僵在半空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。她知道，刚才的事像根刺，扎在了他心里，没那么容易拔掉。
“走吧。”玉衡君率先迈开脚步，步伐依旧沉稳，却少了几分往日的从容。
姜小鱼看着他的背影，默默地跟了上去。演武场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，两人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，不远不近，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。
谢云澜躺在地上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。他缓缓抬起手，掌心躺着半片撕碎的纸页——是从那本“自爱手册”上撕下来的，上面印着姜小鱼写的“如遇玉衡君失控，请朗读第三条”。他指尖轻抚过那行字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反派今天也在自救 眼底闪过一丝阴鸷。
玉衡君，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？好戏，才刚刚开始。
回到昆仑洞府时，晨光己经铺满了整个石室。洞府里还留着昨晚的火锅味，铜锅里的汤己经冻成了冰，旁边散落着几颗没吃完的毛肚，沾着点红油，像被遗忘的星星。
“我去烧点热水。”姜小鱼放下药箱，想找点事做，冲淡这尴尬的气氛。
可她刚转身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。
是玉衡君！
他猛地捂住了头，身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，重重地撞在石壁上。白衣广袖滑落，露出的手腕上青筋暴起，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。
“玉衡！”姜小鱼吓得心脏骤停，连忙跑过去扶住他，“你怎么了？是不是灵力又紊乱了？”
他的皮肤烫得惊人，像揣了个火炉。呼吸也异常急促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，打湿了鬓角的青丝。
“头……疼……”玉衡君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，眉头紧紧拧在一起，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。
姜小鱼想运转灵力帮他疏导，却被他猛地推开。他跌坐在蒲团上，双手插进头发里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别碰我……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姜小鱼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，看着他痛苦的模样，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她想做点什么，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——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经历什么，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是因何而起。
就在这时，她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尖锐的警报声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，像是要把她的耳膜刺穿：
【警告！警告！检测到异常数据波动！】
【记忆修复程序发生冲突！目标人物意识中存在两份独立情感数据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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