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鱼的心脏猛地一沉。两份情感数据？什么意思？
【一份数据来自修真界剑尊玉衡，情感特征：冷漠、偏执、对姜小鱼存在强烈占有欲】
【另一份数据来自现代CTO林砚，情感特征：理性、克制、对姜小鱼存在深层依赖感】
【数据融合失败！意识壁垒出现裂缝！可能导致目标人物精神崩溃！】
现代CTO？林砚？
这两个词像两道惊雷，在姜小鱼的脑海里炸开。她猛地想起刚穿越过来时，系统给她的那份模糊资料——上面写着“目标人物可能存在跨时空记忆碎片”，当时她以为是系统出错了，没放在心上，现在看来……
玉衡君的前世，或者说，他的另一个身份，是现代的一个程序员？
这个认知让她头晕目眩。她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玉衡君，突然觉得他既熟悉又陌生——他时而清冷如昆仑冰雪，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剑尊；时而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现代人才有的习惯，比如上次她拿录音符逗他时，他眼里闪过的那丝无奈，像极了加班到深夜的程序员面对突发bug时的表情。
原来那些细微的违和感，都不是她的错觉。
【警告！意识壁垒裂缝扩大！目标人物正在经历记忆闪回！】
【闪回片段1：现代办公室，林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，指尖在键盘上敲击，屏幕右下角弹出姜小鱼的消息：“林总监，楼下新开的火锅店，下班去吃吗？”】
【闪回片段2：昆仑禁地，玉衡君挥剑斩断袭来的藤蔓，姜小鱼抱着他的胳膊躲在他身后，小声说：“玉衡君，你好厉害啊。”】
【闪回片段3：现代公寓，林砚坐在沙发上看电影，姜小鱼枕着他的腿睡着了，口水打湿了他的裤子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却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】
【闪回片段4：青城山雨夜，玉衡君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姜小鱼身上，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】
无数画面像快进的电影，强行涌入姜小鱼的脑海。那些属于“林砚”的记忆片段，清晰得仿佛她亲身经历过——他在办公室里喝咖啡时会皱着眉看报表，他会在过马路时下意识地把姜小鱼护在里侧，他会在她生病时笨拙地熬粥，结果把厨房弄得一团糟……
而这些记忆里的姜小鱼，和现在的自己，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，一样的笑起来会弯成月牙的眼睛。
原来他们的缘分，不止这一世。
原来玉衡君对她的在意，不是凭空而来的，而是跨越了时空的累积。
【警告！两份数据开始争夺意识主导权！目标人物生理指标出现异常！心率180次/分钟！血压飙升！灵力紊乱加剧！】
系统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，姜小鱼的心跳也跟着加速。她看着蒲团上的玉衡君，他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，嘴里开始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什么，声音太低，听不真切。
“玉衡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？”姜小鱼小心翼翼地靠近，蹲在他面前，声音放得极轻，“你看着我，我是姜小鱼啊。”
玉衡君缓缓抬起头，他的眼神涣散，瞳孔里没有焦点，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雾。他看着姜小鱼，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又发不出声音。
突然，他的眼神变了。
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偏执褪去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明的理性，还有一丝深深的疲惫，像极了记忆片段里那个刚加完班的林砚。他看着姜小鱼，声音带着一丝现代口音的温和：“小鱼……我好像……写不出能让你开心的代码了……”
姜小鱼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。
是他！真的是那个林砚！
她刚想说话，却看到他的眼神又变了——清明褪去，偏执和占有欲再次占据主导，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暴戾。他死死盯着她，像是在看一个背叛者：“你是谁？为什么会知道这些？你想抢走她？”
“我没有！我就是姜小鱼啊！”姜小鱼急忙抓住他的手，他的手烫得惊人，指尖却在微微颤抖，“无论是林砚还是玉衡，我都是你的小鱼啊！”
“我的……小鱼……”玉衡君喃喃着这句话，眼神在清明和偏执之间反复切换，像是两个灵魂在他的身体里激烈地厮杀。他抱住头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，身体蜷缩成一团，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【警告！数据冲突达到临界点！意识壁垒即将彻底破裂！】
【如果破裂，目标人物将永远失去自我认知！变成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！】
【倒计时：10！9！8！……】
系统的倒计时像催命符一样在姜小鱼的脑海里响起。她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玉衡君，看着他痛苦的模样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疼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不能让他变成行尸走肉！绝对不能！
无论是清冷的玉衡君，还是理性的林砚，她都要！她要他完整地活着，要他记起所有的记忆，要他回到她身边！
“玉衡！林砚！”姜小鱼扑过去，不顾他身上烫人的温度，紧紧抱住他的头，把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，“你听着！你不是一个人！无论是哪一个你，我都记得！我都喜欢！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异常坚定，像一束光，试图穿透他混乱的意识：“你记得吗？现代的火锅，你总说太辣，却每次都陪我吃到最后；昆仑的星星，你说没意思，却还是会陪我看一整夜！”
“你记得吗？你写的代码里藏着给我的告白，你画的剑谱里夹着我掉的头发！这些我都记得！你不能忘！”
“林砚也好，玉衡也罢，你都是你啊！是那个会为我吃醋，会为我失控，会笨拙地对我好的……我的人！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从脖子上摘下那枚一首戴着的银质项链——这是她穿越过来时就戴在身上的，吊坠是个小小的代码符号，她一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，现在看来……
“你看这个！”她把吊坠举到他眼前，银质的符号在晨光下闪着微弱的光，“你认得这个，对不对？这是你送给我的，你说这是‘永恒’的意思！”
玉衡君的目光落在吊坠上，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【闪回片段：现代珠宝店，林砚拿着这枚吊坠，对店员说：“就这个，刻上二进制的‘1314’。”姜小鱼在旁边笑他：“林总监，程序员的浪漫真奇怪。”他耳根微红：“这样你就不会弄丢了。”】
“永恒……”他喃喃着这个词，眼神里的挣扎渐渐平息了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痛苦和迷茫，“我……是谁？”
他是玉衡，还是林砚？
他爱那个陪他吃火锅的姜小鱼，还是那个为他挡剑的姜小鱼？
这两个身份，两份记忆，像两条平行线，突然被强行拧在了一起，让他分不清彼此，找不到自己。
【警告！倒计时：3！2！1！】
【意识壁垒……破裂！】
系统的警报声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。
姜小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她看着玉衡君，他的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，像个精致的木偶，一动不动。
“玉衡？”她试探着叫他的名字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没有回应。
“林砚？”她又试着叫那个现代的名字。
还是没有回应。
就在姜小鱼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，玉衡君突然猛地抬起头，眼底闪过一丝剧烈的痛苦，他死死抓住姜小鱼的手腕，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，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：
“小鱼……救我……”
这是他失去意识前，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他的头重重地垂了下去，靠在姜小鱼的肩膀上，彻底晕了过去。周身的灵力瞬间溃散，像泄了气的气球，连带着洞府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。
“玉衡！玉衡！”姜小鱼抱着他的头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噼里啪啦地掉在他的白衣上，“你醒醒！别吓我！我不准你有事！听到没有！”
可他再也没有回应。
他的呼吸变得微弱而均匀，脸色苍白得像纸，长长的睫毛垂着，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，看起来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琉璃娃娃。
姜小鱼抱着他，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。系统说他意识壁垒破裂了，说他可能会精神崩溃，这些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。
她不能失去他。
绝对不能。
她颤抖着手，探向他的鼻息——还好，还有气。她又摸了摸他的脉搏，虽然微弱，但还算平稳。
“没事的，没事的……”她一遍遍地安慰自己，把他抱得更紧了些，“我会救你的，一定会的。不管你是玉衡还是林砚，我都会把你救回来。”
晨光透过洞府的石窗照进来，落在两人身上，却驱不散那浓浓的绝望。姜小鱼抱着昏迷的玉衡君，看着他苍白的脸，突然想起系统之前提到的“记忆修复程序”——或许，解开这一切的关键，就在那些散落的记忆碎片里。
她要找到所有的记忆碎片，帮他把两份记忆融合起来，让他记起所有的事，记起他们跨越时空的羁绊。
这个过程可能很艰难，可能会遇到很多未知的危险，甚至可能……会付出巨大的代价。
但姜小鱼没有丝毫犹豫。
她低头，在玉衡君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，像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：
“等你醒过来，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“其实在现代的时候，我也偷偷给你写过一本手册哦。”
“上面写着……‘林砚，少加点班，多看看我’。”
洞府外传来几声鸟鸣，清脆得像碎玉。新的一天己经开始，阳光正好，清风不燥，可姜小鱼知道，她和玉衡君的考验，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她抱着他，坐在冰冷的石室里，等待着他醒来。她不知道他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，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记得她，不知道那两份冲突的记忆最终会走向何方。
但她知道，只要她还在，只要她不放弃，就一定能等到他醒过来的那一天。
无论多久，她都等。
角落里，那本被玉衡君随手放在石桌上的《自爱手册》静静躺着，阳光落在封面上，照亮了姜小鱼写的第一句话：
“每天夸自己三遍，因为你值得。”
值得被爱，值得被记得，值得跨越时空的等待。
而在洞府外的云层里，一道玄色的身影悄然隐去。谢云澜看着紧闭的石门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。他听到了系统的警报，猜到了玉衡君的异常，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意识崩溃？记忆冲突？
真是有趣。
他转身，朝着昆仑山下走去，袖袋里的半片手册纸页轻轻颤动，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欢呼。
玉衡君，林砚？
不管你是谁，这一次，你都输定了。
姜小鱼，也只能是我的。
山风穿过松林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，像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，更加汹涌的风暴。
山风卷着松针掠过昆仑主峰的崖壁，在石缝间打着旋儿，那呜咽声里裹着细碎的冰碴，刮在脸上像被无形的刀割过。谢云澜站在望月崖的边缘，玄色衣袍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腰间别着的半片手册纸页——正是从姜小鱼那本《自爱手册》上撕下来的，上面“如遇玉衡君失控，请朗读第三条”的字迹被他用朱砂笔圈了又圈，红得像滴在纸上的血。
他低头看着掌心凝结的灵力，那团幽蓝色的光里映出自己眼底的疯狂。方才在洞府外听到的系统警报还在耳边回响，“两份情感数据”“意识壁垒破裂”……这些词像钥匙，打开了他藏在心底最阴暗的算计。
原来玉衡君不是单纯的剑尊，他的意识里还藏着另一个人。原来姜小鱼对他的在意，不是凭空而起的纠缠，而是跨越了两世的牵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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