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吧的空气里混着泡面和烟味，段云飞盯着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，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响声。“中铁建”的股价像条蛰伏的蛇，在3.8元左右盘桓，分时图上的红绿柱子忽长忽短，看得人心里发紧。
“又看盘呢？”张叔端着个搪瓷缸子走进来，缸沿的茶渍结得厚厚的，“我昨儿听菜市场老王说，他买的基金亏了一半，你这天天捣鼓股票，就不怕栽进去？”
段云飞回头笑了笑，往旁边挪了挪凳子：“张叔坐。这跟基金不一样，我买的是基建股，跟西万亿政策挂钩的，稳当。”
“西万亿？那是啥？”张叔把缸子往桌上一墩，茶叶沫子溅出来，“我只知道国家要花钱，可这钱跟你买的股票有啥关系？”
“关系大了。”段云飞指着屏幕上的新闻弹窗，“您看，国家投西万亿搞基建，修路、建机场、盖保障房，哪样离得开钢铁、水泥和工程机械？中铁建就是干这个的，订单指定少不了，股价能不涨？”
张叔的眉头拧成疙瘩，手指头在桌面上点着：“可股市这东西，虚得很。前阵子你买的建发地产涨了，那是运气，总不能次次都好运吧？”
“不是运气，是看趋势。”段云飞调出中铁建的财务报表，鼠标在“合同负债”那栏停住，“您看这儿，它手里攥着八百多亿的订单，西万亿一落地，这些订单就得加速开工，利润不就来了？”
他顿了顿，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，翻开其中一页，上面用红笔圈着“2009年基建投资重点”：“我算过，这股现在市盈率才12倍，比银行存款还划算。您要是信我，少投点试试水，赔了我包赔。”
张叔盯着笔记本上的字，又看看段云飞笃定的眼神，喉结动了动：“我这辈子没碰过股票，就怕……”
“怕就少买，买一千块的，就算跌了，还不够您请我吃顿红烧肉的。”段云飞半开玩笑半认真，指尖在买入键上悬着，“我打算投五千，这钱是卖手机赚的，就算全亏了，大不了再去进货，输得起。”
张叔沉默了会儿，突然一拍大腿：“行！我信你这小子一回！给我也买五百块的，就当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攒点学费。”
段云飞笑着在张叔的账户上操作起来，买入界面弹出的瞬间，他心里掠过一丝笃定——前世这波基建股的行情，从2009年初一首涨到年中，中铁建的股价翻了近三倍。他瞥了眼旁边的“校园帮”网站框架，王磊正对着代码唉声叹气，突然觉得这五千块，就像给未来的平台搭了块基石，稳当。
收盘时，中铁建微涨2分钱，张叔盯着账户上多出来的10块钱，嘴咧得老大：“还真赚了？这比存银行强啊。”
“这才刚开始。”段云飞关掉行情软件，起身拍了拍张叔的肩膀，“等过阵子，您就等着数钱吧。对了，餐馆那包间扩建的事，我明天过去看看场地？”
张叔乐呵呵地应着，手里的搪瓷缸子晃出细碎的水声。段云飞走出网吧，晚风带着点凉意，吹得人脑子更清醒了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，小美刚发来短信，说理发店的客人又问起手机，想预定两台带跑马灯的。
脚步轻快起来，他知道，不管是股市里的布局，还是“校园帮”的框架，都像春耕时埋下的种子，只要顺着政策的风向浇足水，迟早能长出模样。至于张叔那五百块的“试水钱”，用不了多久，就能变成打那些质疑者脸的巴掌——响亮，还带着股踏实的烟火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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