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银行的玻璃门刚推开，一股消毒水混着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。段云飞走到贵金属柜台前，张姐正低头核对着一叠单据，金丝眼镜滑到鼻尖，看见他进来，推了推眼镜：“小段？又来办业务？”
“张姐，想看看黄金。”段云飞笑了笑，手指在柜台玻璃上敲了敲，“听说最近金价挺合适。”
张姐从抽屉里拿出块巴掌大的金条，用镊子夹着放在托盘里，金光在顶灯反射下晃得人睁不开眼：“可不是嘛，国际金价跌了快一成，现在三百二五一克，适合入手。你想买多少？”
“先来一百克。”段云飞看着金条上的“中国黄金”字样，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圈，“实物黄金，能马上提走的那种。”
张姐的笔顿了顿，抬头打量他：“你这是……准备囤货？”她知道段云飞前段时间在股市赚了点，但一下子拿出三万多买黄金，还是让她有些意外。
“不是囤货，是资产配置。”段云飞从包里掏出存折，推到柜台上，“股市波动大，黄金稳当，就当给资产加个保险。”他顿了顿，压低声音，“张姐，我听说你们这儿能办高额度信用卡？我最近做点小生意，偶尔需要周转。”
张姐的眼睛亮了亮，这才明白段云飞不止来买黄金。她翻了翻段云飞的存折，上面的余额和近期流水比上次见面时多了不少，还有几笔股市转出的大额记录。她清了清嗓子：“高额度的话，需要资产证明……你这情况，我可以帮你申请试试，不过额度不好说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段云飞从包里拿出几张纸，是他名下那套小公寓的房产证复印件和股市持仓证明，“这些够吗？”
张姐接过来看了看，眼镜后的眼睛眯成条缝——房产证虽然面积不大，但地段不错，加上股市里那几万块的持仓，资质确实比普通客户好得多。她把金条重新放回保险柜，语气热络起来：“够！够！我给你走加急流程，争取批个五万额度，怎么样？”
“那太谢谢张姐了。”段云飞笑得更真诚了，“我这生意刚起步，有时候进货钱周转不过来，有张卡方便些。”
旁边柜台的年轻柜员凑过来，小声问：“张姐，现在买黄金划算吗？我妈总说这玩意儿保值。”
“对普通人来说，买点金条当压箱底的钱挺好。”张姐一边给段云飞开单，一边说，“尤其是现在这行情，西万亿一放，后面指不定有通胀，黄金能抗一抗。”她说着瞥了段云飞一眼，“还是小段会打算，又炒股又买黄金，比我们这些拿死工资的会理财。”
段云飞付了钱，接过装着金条的红色绒布盒，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手心发沉。他把盒子塞进包里，跟着张姐去填信用卡申请表，笔尖划过纸面时，听见张姐在旁边跟同事说：“现在的年轻人真不一样，我像他这年纪，还在琢磨怎么攒钱买自行车呢。”
等他拿着信用卡申请表出来，阳光正好照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。他摸了摸包里的金条盒，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渗出来，心里踏实得很。前世他总觉得钱要攥在手里才稳妥，首到西万亿政策后物价飞涨，才明白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——股市赚趋势，黄金抗风险，信用卡备周转，这才是稳妥的活法。
路过菜市场，王阿姨正拎着篮子出来，看见他喊：“云飞，买啥好东西了？包这么鼓。”
“没啥，给家里买点东西。”段云飞扬了扬手里的信用卡申请表，“刚在银行办了张卡，以后进货方便。”
王阿姨凑近看了看，啧啧两声：“还是你能耐，我们家那小子，办张信用卡还得求爷爷告奶奶。”
段云飞笑了笑，没接话。他知道，这张卡和这根金条，就像给正在加速的生活装了个缓冲垫——不管股市涨落，手里握着实在的东西，心里就不慌。
回到出租屋，他把金条塞进床板下的铁盒里，旁边放着那只青花瓷瓶。月光从窗缝钻进来，照在金条上，泛着冷幽幽的光。他摸出手机，给张叔发了条短信：“叔，周末有空不？想请你吃顿饭，顺便聊聊餐馆扩包间的事。”
很快收到回复：“有空，你小子最近越来越出息了，还知道请我吃饭。”
段云飞笑着放下手机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。手里的钱不算多，但每一分都花得扎实——股市里的钱追政策红利，黄金压箱底抗风险，信用卡备着应急，剩下的流动资金周转生意。他知道，这样的配置或许赚不了快钱，但走得稳，就像老辈人说的：“步子稳了，路才能走长。”
窗外的夜市渐渐热闹起来，隐约传来小贩的吆喝声。段云飞翻了个身，嘴角忍不住往上翘——等黄金再涨涨，这根金条说不定能换个像样的办公室，到时候“校园帮”的框架就能搭得更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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