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某高校的香樟树影里，段云飞蹲在石凳旁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。“校园帮”网页版的后台数据正一跳一跳地涨，红色的“新订单”提示像小灯笼似的闪个不停——上线刚三小时，己经接了12单。
“段哥，真有人用啊！”王磊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出来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激动，“刚才那个买奶茶的订单，有人接了！”
段云飞笑了，点开订单详情：【帮买两杯珍珠奶茶，少糖少冰，送到三号宿舍楼302室，赏5元。】接单者一栏写着“李娜”，头像是个扎马尾的女生。他刚想回复王磊，就见一个穿运动服的姑娘抱着两杯奶茶，气喘吁吁地往宿舍楼跑，运动鞋的鞋边磨得起了毛。
“是李娜同学吗？”段云飞迎上去，对方愣了愣，怀里的奶茶晃出点褐色的液体。
“你是……网站上的管理员？”李娜擦了擦额头的汗，马尾辫歪在一边，“这单是我接的，第一次用，没耽误事吧？”
“没耽误，还提前了两分钟。”段云飞看着她磨破的鞋边，突然想起自己送外卖时的样子，“你这鞋……该换了。”
李娜的脸有点红，往后缩了缩脚：“没事，还能穿。我就是想赚点积分，换个充电器。”
段云飞心里一动，从包里掏出个鞋盒——是他昨天在运动品店买的打折运动鞋，38码，本来想送给小美，尺寸不对就留着了。“这个给你，”他把鞋盒往李娜怀里塞，“网站刚上线，你是第一个接单的，算奖励。跑腿也得有双舒服的鞋，不然跑不快。”
李娜抱着鞋盒，眼睛瞪得溜圆：“这……这太贵重了，我不能要！”
“怎么不能要？”段云飞帮她把奶茶递到宿舍楼传达室，“你帮同学解决了麻烦，就该得奖励。再说，你跑得快，我们网站才有人信，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正说着，苏晴抱着几本书走过来，看见这一幕，嘴角弯了弯：“我就说这网站能成吧？早上帮室友下了单买早餐，十分钟就送到了。”她翻开笔记本，上面记着一串建议，“不过有人反映订单太分散，跑一趟只能接一单，不划算。”
段云飞接过笔记本，指尖划过“集中配送”几个字，突然拍了下大腿：“有了！明天我就去跟食堂和超市谈，让他们集中出单，跑腿的一次能接五单，效率不就上去了？”
李娜换好新鞋，走了两步，惊喜地说：“真舒服！比我那双强多了！”她掏出手机，点开“校园帮”，“我再接两单去，今天争取把积分攒够！”
看着她跑远的背影，苏晴笑着说：“你这招挺管用，既解决了问题，又让人心里暖和。”
“做生意嘛，不能光算钱。”段云飞看着后台又跳出的新订单，眼里亮得很，“你想啊，李娜穿这双鞋跑得多了，别人看见就会问，一问就知道我们网站，这不就是最好的广告？”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，香樟树叶落在苏晴的笔记本上，盖住了“盈利模式”那页。段云飞突然觉得，这12单订单比卖十台山寨机还让人踏实——因为这不是赚差价的生意，是真能帮人解决麻烦的事。就像张叔说的，钱是挣出来的，但得挣得让人服气，挣得心里安稳。
回网吧的路上，王磊发来消息：【李娜刚才一次性接了三单，系统都快卡了！】后面跟着个惊叹的表情。
段云飞笑着回复：【明天加服务器。】指尖在屏幕上敲下这句话时，他仿佛听见了齿轮转动的声音——那是新生意破土的动静，带着点生涩，却充满了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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