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年3月16日的杭州，春雨刚过，致一科技园区的香樟树滴着水，空气里飘着新翻泥土和青草的混合气息。沈诗涵站在公告栏前，看着工人将一张粉红色招聘启事钉上去，墨迹在潮湿的木头上洇开一点，却丝毫不影响那串醒目的数字——“厨师18名，月薪6500元，年终奖等同三个月工资，包吃包住”。
“王师傅说这薪资能把西湖饭店的主厨挖来三个。”王叔手里攥着刚统计的入职名单，纸角被雨水浸得发皱，“保安岗位报了120人，全是附近退伍的老兵，说就冲‘955工作制’也要来试试——他们以前在工厂上班，哪见过下午五点就能准时下班的活儿。”
沈诗涵摸着公告栏边缘的木纹，想起上周在园区宿舍区看到的场景：清洁工李婶正给刚铺好的地板打蜡，嘴里哼着越剧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，她说儿子在附近读职高，以后想进园区学编程，“这地板得擦得亮堂堂的，说不定将来我儿子就在这儿上班呢”。
“清洁工招了多少？”她转头问。
“15个，还差5个。”王叔翻开笔记本，“有个安徽来的大姐特别有意思，说只要能让她女儿在园区食堂帮忙打饭，她不要工资都干。我跟她说，食堂招洗碗工，月薪3800，她当场就哭了。”
沈诗涵望着远处的宿舍楼，米白色的外墙在雨雾里像块温润的玉。每层楼的阳台上都摆着刚栽的绿萝，那是上周沈舒跟着来玩时，缠着工人一起挂上去的。“让王叔把那大姐的女儿也招了，算勤工俭学，给她算半个正式工的工资。”她顿了顿，“另外告诉厨师长，晚上12点的宵夜要加个甜汤，南方人熬夜爱喝这个。”
正说着，302办公室传来一阵欢呼。马云举着一张打印纸冲出来，衬衫领口还沾着咖啡渍：“诗涵！我们刚和上海的出版社谈成了！他们的图书目录要上中国黄页了！”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，有戴眼镜的学生，有穿夹克的中年人，还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正抱着一摞文件跑，是他的妻子张瑛。
“恭喜。”沈诗涵看着他们冻得发红的鼻尖，想起自己在麻省理工赶项目的日子，“我让陈菲菲送了批华硕电脑过来，配置比你们现在用的高两倍，放在楼下仓库了。”
张瑛放下文件，笑着捶了马云一下：“你看你，激动得连谢谢都忘了说。”她转向沈诗涵时，眼里带着暖意，“昨天我去宿舍看了，热水24小时供应，连衣柜都带烘干功能，比我们家还好——诗涵，你这哪是建园区，是把家搬过来了。”
沈诗涵想起小时候在杭州外婆家的日子，张瑛总把她护在身后，挡开巷子里乱跑的自行车。“以前你护着我，现在该我护着大家了。”她从包里掏出份章程，“女性商会联盟的申请表，你看看能不能当副会长？”
张瑛接过章程，指尖划过“宗旨”那条：“助力女性创业者，共享资源，共抗风险”。“我倒是想，就怕帮不上忙。”她看着远处正在挂牌的“女性商会联盟”办公室，沈雅婷正指挥工人挂招牌，金色的字在雨里闪着光，“你姨妈刚才还说，要把杭州的女企业家都叫来，下周开个茶话会。”
“王叔己经备了龙井，是狮峰山上的明前茶。”沈诗涵指的是会议室里的茶桌，那是她特意从外婆老宅搬来的红木桌，桌面还留着小时候刻的歪扭名字，“理事长的位置给了丝绸厂的陈厂长，她做出口生意三十年，门路比谁都广。”
说话间，沈雅婷踩着高跟鞋走过来，大衣下摆沾了些泥点。“刚跟你姑父通了电话，市政府要给园区发个‘模范就业单位’的牌子。”她翻着手里的名单，“己经有12家企业报名加入商会，连郊区的服装厂都派人来了，说想跟互联网公司合作做电商。”
马云突然拍了下手：“我让财务也报个名！张瑛负责对接，以后咱们黄页上专门开个女性创业者专栏！”他身后的人纷纷附和，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说：“沈总，我们团队新来的三个女生，能不能申请梦想基金？她们想做个母婴网站。”
沈诗涵从包里掏出印章，在申请表上盖了个红章：“让她们首接去找王叔，基金的钱随时能提。”她看了眼手表，“我下午要回新加坡，园区的事就拜托姨妈和张瑛姐多费心了。”
离开园区时，雨己经停了。车窗外，清洁工正在擦拭公告栏，招聘启事上的“6500元”被雨水洗得更亮；保安亭里，两个穿制服的老兵正对着园区平面图研究巡逻路线；302办公室的灯亮着，张瑛在给新加入的女生讲章程，马云趴在电脑前敲代码，背影在日光灯下像块倔强的石头。
沈诗涵忽然想起奶奶说过的话：“好地方不是靠钱堆出来的，是靠人心暖出来的。”她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园区，那些亮着的灯，那些忙碌的身影，那些刚刚种下的树，正慢慢长成一片能遮风挡雨的森林。而她知道，这片森林里，总会有新的种子，在温暖的土壤里，悄悄发芽。
穿越神探夏洛克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TBT6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