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渊站在办公室门口，右手插在西裤口袋里，左手垂在身侧，静静地看着他，不知看了多久。
月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勾勒出她修长的轮廓，却照不清她的表情。
U盘在掌心变得滚烫。
岑总看到了？！
她看到了多少？
她会处罚他吗？
"岑、岑总……"林霁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，"您怎么在这？"
岑渊没有回答，只是缓步走近。皮鞋在地毯上无声无息，每一步却像是踏在林霁的心上。
"我……"林霁的大脑飞速运转，"我回来拿点资料，明天要用。"
岑渊在他面前停下，目光落在他紧握的右手上。林霁下意识攥紧手掌，心跳如擂鼓。
"这么晚还加班？"
岑渊的声音很平静，仿佛什么也没察觉。
"明、明天就要开标了，我再最后检查一下。"林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。
"嗯，挺晚了，早点休息。"
岑渊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，点点头，淡淡回道。
"好、好的。您也是。"
林霁的心己经提到了嗓子眼，说话磕磕绊绊。
他拿起桌上其实他根本不需要的纸，仓皇逃走。
就在他将要踏出门的前一刻——
"林霁。"
岑渊突然叫住了他。
林霁脚步猛然顿住，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那一刻，他几乎要跪下，然后坦白一切。
"药就要到了，別太担心。"
岑渊却只说了这么句话。
"……谢谢岑总。"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，不敢回头。
"嗯，去吧。"
岑渊看着林霁仓皇的背影，缓缓握紧了左手。
……
其实……她可以说沈予安己经通关了。
她可以说药明天就会到。
她可以说以沈予安的医术，会让林霁母亲几乎不受这段时间剂量减少的影响。
她可以说……
但她最终说的是，"药就要到了"。
……
那么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是她该受的。
对吧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公司楼底下，林霁紧紧攥着U盘，看着顶层那间亮起灯的房间。
"药就要到了。"
类似的话，岑渊这几天不是没有说过。
但最终，药还是没能到。
他该怎么办？
他当然相信岑渊，可……岑渊终究也是人，终究也有办不到的事。
他到底该怎么办？
林霁感觉自己的脑袋几乎要被撕裂，一边是母亲苍白的脸色，一边……又是这段时间岑渊对他的种种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震动。
一段录音发至林霁手机。
点开，是岑渊的声音：
[林霁母亲的事不用再管了，我己经试了所有方法，都行不通。就这样吧。西南项目为重，我们精力有限。]
[……好。]
是沈予安的声音。
林霁如遭雷击，脸色惨白。
仅存的理智告诉他，这段录音蹊跷地不能再蹊跷，是放在平时，他绝对会置之不理的东西。
但，天平的倾斜，往往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最后一次尝试拨打沈予安的电话。
对方不在服务区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废弃工厂比先前更加阴森。
手中的U盘己经被汗水浸湿，林霁僵硬地走向约定地点。
"东西带来了？"等候多时的岑厉从阴影中走出，微笑着迎上来。
林霁缓缓摊开手掌，U盘躺在掌心，微微颤抖着，但就在岑厉伸手时，他猛地回收。
"先给我药。"
"怎么？你还打算让你母亲留在岑渊手里？"岑厉手顿住，挑了挑眉。
"你不会是因为在她身边待久了，就忘了那些别人对她的评价了？——暴戾的弑亲者。"
岑厉抬起右手，在左手掌心缓慢地划了一道，"你应该己经见过她的'小习惯'了。"
林霁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。
"知道为什么吗？"岑厉压低声音，像是分享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，"六年前，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。现在……"
他指了指林霁攥紧的拳头，"这个动作就是她永远的忏悔。"
"算了，没事。这些对我们没有影响。"岑厉突然话锋一转，语气轻快了一瞬，随后更加低沉。
"但我要提醒你……"
"知道她前几任助理的下场吗？"
他故意停顿，欣赏着林霁逐渐苍白的脸色。
"入狱…"岑厉竖起一根手指。
"车祸…"第二根手指。
"销声匿迹…"第三根手指缓缓展开。
"应有尽有。"
"你觉得……她会放过你这个叛徒的母亲吗？或者退一步，她还可能动用自己资源……来医治一个背叛者的母亲吗？"
［林霁，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人，后来怎么样了吗？]
[他进去了。商业间谍罪。]
林霁手指不自觉地收紧，几乎要将U盘握碎。
"而我，你知道的。"岑厉继续道，语气突然轻快起来。
"希望慈善基金会会长，上个月才给儿童肿瘤医院捐赠了5000万。我救助了多少病人大家有目共睹。"
"多你母亲一个不多，少你母亲一个不少。"
"放心，我和小渊只是商业竞争，以及……"
他的眼神突然暗了暗。
"一些家务事。"
"我从不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。"
他拍了拍林霁僵硬的肩膀："否则，这么多年，怎么没人指责过我呢？对吧？"
林霁死死盯着岑厉的眼睛，他知道，他别无选择了。
终于——
"那你现在就帮我母亲安排转院出国。"
"别急。"岑厉接过U盘，随手递给身后的助理，"先验货。"
助理迅速插入电脑，屏幕蓝光映在几人脸上。林霁死死盯着进度条，胃里翻江倒海。
"数据完整。"助理确认道。
岑厉满意地点头："很好，林助理果然守信。"
"给我母亲用药，然后安排她转院。我需要和你签基金会救助协议。"
"当然。立刻安排。你现在就可以跟我来办转院手续。"
. . . . . .
林霁跟着岑厉离开医院时，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。一整夜的奔波让他脚步虚浮，但看到母亲被妥善安置在救护车上，他终于松了口气。
"药己经用上了，转院手续也办好了。后续治疗和费用都会由我的基金会承担。你可以放心了。"
岑厉拍拍他的肩膀。
"不过要委屈你一下。今天下午才开标，你要是突然消失，小渊起疑可就不好了。"
"机票己经定好，今晚6点，或者你要是怕被察觉，早一点也行。准备一下。"
林霁看着救护车远去，突然开口："我不走。"
"什么？"岑厉挑眉。
"我会留在岑氏。"林霁的声音很轻，却很坚定，"我会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，坐牢也好，怎么样也罢，我都接受。"
岑厉笑了一声："有意思。那随你。"
"不过……你知道什么该说，什么不该说的，对吧。林助理。"
"毕竟，你母亲……"岑厉意味深长地歪头示意了一下救护车远去的地方。
林霁浑身一颤。
"放心，只要你履行我们的约定，她不会有事的。"岑厉转身离开，"下午见分晓。"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扮演美强惨，刀子狂魔她演爽了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TC3A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