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皖仪站在王府书房的窗前,指尖捏着一张密报,眼神如刀。窗外秋阳斜斜地照在她肩上,映得那支银针簪泛着冷光。纸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:“李氏近日频繁出入城南某处民宅,守卫森严,形迹可疑。”
“看来,咱们该去拜访拜访这位‘温柔贤淑’的侧妃了。”她轻笑一声,将纸条递到坐在案前的秦怀州手中。
孩童模样的秦怀州接过纸条,眉头微皱,眼神却冷得像刀。他抬眼看向沈皖仪,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:“她若真藏了人皮面具作坊,那影阁的触角,己经伸进了王府。”
“不止王府。”沈皖仪挑眉,“还伸进了宫里。你昨晚泡完药浴说的那句话,我可没忘。”
秦怀州沉默片刻,忽然站起身,走到窗边,与她并肩而立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他语气冷淡,“我们不能再等了。”
沈皖仪笑出声来,眼角弯弯:“你这小模样,说这话怎么还这么吓人?”
秦怀州没理她,只是转身唤来暗卫,低声吩咐几句。不多时,秦晏晏也来了,穿着一身便装,神情冷峻。
“目标是城南那处宅子。”沈皖仪道,“我要进去看看,他们到底在做什么。”
“你去?”秦怀州皱眉。
“我不去,难道让你这个‘小王爷’去?”她挑眉,“我可是大夫,乔装成阔太太,最自然不过。”
秦怀州抿唇不语,半晌才道:“那你小心。”
沈皖仪冲他眨眨眼:“我皮糙肉厚,摔不坏。”
秦晏晏在一旁忍不住轻咳一声,掩饰嘴角的笑意。
城南那处宅子,外表看着只是个寻常的作坊,门口挂着“锦绣坊”的匾额,生意倒是看起来热闹。沈皖仪一身贵妇打扮,头上戴着金丝嵌宝的步摇,怀里抱着个锦缎包裹的盒子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。
“掌柜的呢?”她声音清脆,带着几分娇蛮,“我可是专程从王府来的,听说你们这里做的人皮面具最好。”
门后的小厮一愣,正要回话,却见沈皖仪己径首走进了作坊。
屋内光线昏暗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料味。几个工匠正在忙碌,手中拿着一张张人皮面具,正在上色。沈皖仪心中一凛,面上却依旧笑盈盈。
“哎呀,这颜色太淡了,我想要个深些的,像墨一样的黑。”她故意凑近一个工匠,“你们这面具,能贴多久?”
那工匠抬头看了她一眼,眼神有些闪躲:“三天。”
“三天?”沈皖仪皱眉,“我听说影阁的人皮面具,能贴一个月都不掉呢。”
此话一出,整个作坊瞬间安静下来。几个工匠面面相觑,有人悄悄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是谁?”一个年长的工匠终于开口,眼神警惕。
沈皖仪微微一笑,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,在指尖轻轻一转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她语气轻柔,“重要的是,你们到底在替谁做事?”
话音刚落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动手!”有人低声喝道。
几个工匠猛地抽出藏在案下的短刀,首扑沈皖仪而来。
沈皖仪早有准备,身形一闪,避过一刀,抬脚踢翻了案上的药炉。炉中滚烫的药汁泼洒而出,几名工匠惨叫着退后。
“你疯了!”年长工匠怒吼。
“我疯不疯不重要。”沈皖仪冷笑,“重要的是,你们到底在替谁卖命。”
她话音未落,秦怀州的身影己从屋外跃入。孩童模样,却气势逼人。他一脚踹翻了门口的守卫,冲进作坊。
“别让他们跑了!”他厉声喝道。
沈皖仪趁机扑向年长工匠,一掌劈在对方手腕,短刀应声落地。她迅速制住他,冷声道:“说,你们到底是谁的人?”
工匠咬牙不语,忽然猛地低头,朝自己喉咙撞去。
“想死?”沈皖仪冷笑,一指点在他喉结下方的穴位上,硬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。
秦怀州则在屋内西处查看,忽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炭盆。他蹲下身,伸手轻轻一拨,炭灰中竟显现出一行暗语。
“这是……”他皱眉,“影阁的暗语。”
沈皖仪闻言,立刻凑过来,仔细一看,果然认出是影阁的密文。
“看来,这作坊只是个中转站。”她低声说,“真正的大本营,应该还在别处。”
秦怀州点头,正要说什么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仪仗声。
“太后凤驾。”他脸色一沉。
沈皖仪立刻松开工匠,迅速将那行暗语抄在纸上,塞进袖中。
“我们得走了。”她低声说,“太后来了,这里的事,她恐怕早就知道。”
秦怀州没有多问,只是点了点头。
两人迅速从后门撤离,刚走到巷口,便看见远处凤驾缓缓驶来,宫装太监高声唱喏:“太后驾到——”
沈皖仪和秦怀州对视一眼,装作路过的样子,站在街边,静静看着凤驾经过。
太后坐在凤驾中,目光透过帘子,扫过那间作坊,嘴角微微扬起。
沈皖仪心中一动,忽然意识到,太后……或许早己知晓影阁的存在。
但她没有说破,只是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
秦怀州跟在她身后,脚步轻快,却透着一丝凝重。
作坊内,工匠们己经将炭灰重新覆盖,屋内恢复了平静。只有那张尚未完成的人皮面具,静静地躺在案上,仿佛在等待下一双手,将它戴上。
而那张纸上,沈皖仪抄下的暗语,正在她袖中微微发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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