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匠铺的木门推开时，铁锈摩擦的吱呀声能惊飞檐下的麻雀。汉生站在门廊下愣了片刻，鼻尖先捕捉到熟悉的气息——是淬火后的铁腥味混着晒干的艾草香，和记忆里母亲抱着他修农具时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“当年你母亲就是在这里打铁掩护实验的。”纲手拄着拐杖踏上台阶，翡翠耳坠在阴影里晃出细碎的光，“木叶警务部查过三次，都只看到满地铁屑，没人想过阁楼藏着东西。”她用拐杖顶端敲了敲门框右侧第三块砖，暗格弹开，露出一串锈迹斑斑的铜钥匙。
春野樱己经踩着木梯爬上阁楼，樱花色的短发沾了层灰。“汉生哥快来看！”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，“这里有个嵌在墙里的铁柜！”
阁楼比想象中整洁。墙角的铁砧上还摆着半只没打完的农具，木架上码着捆好的艾草，甚至窗台上的瓦盆里，竟有株倔强的紫苏从干裂的土缝里钻出来。汉生的目光扫过这些物件时，紫色白眼突然泛起微光——所有东西的查克拉残留都带着微弱的医疗波动，像是被反复用掌仙术滋养过。
“这铁柜是特制的。”纲手己经跟进阁楼，手指抚过柜门上的纹路，“用查克拉金属做的，能隔绝感知忍术。”她接过汉生递来的钥匙，开锁时铁锈簌簌往下掉，“当年我给你母亲送伤药，总见她往这里跑，还以为是藏私房钱呢。”
铁柜打开的瞬间，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张和草药的气息涌出来。最上层铺着块褪色的蓝布，掀开后露出整整齐齐码着的卷轴，卷轴旁躺着个巴掌大的木盒，盒盖上刻着朵简单的桔梗花。
春野樱最先拿起最厚的那卷日志，刚翻开第一页就“呀”了一声。“这字迹……”她举着纸页凑到光线下，“和我在医院档案室见过的‘静音老师早期笔记’很像！都是把重要的数据用红笔圈起来，旁边画小符号备注。”
汉生凑近去看。泛黄的纸页上，娟秀的字迹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，偶尔有几滴深色的渍痕——像是血滴落在上面后又被小心擦拭过。“实验体3号，注入守鹤沙粒0.5克，笼中鸟咒印反应强度下降17%，副作用： 后颈出现红疹。”他轻声念出这段时，指尖不由自主地抚过自己的后颈。
“这里有张夹着的纸条！”春野樱从日志里抽出张揉得皱巴巴的纸，展开后发现是张手绘的地图，标注着“砂隐村边缘，守鹤栖息旧址”，旁边用小字写着“沙粒需经三次净化，混入紫河车膏效果最佳”。
纲手突然“啧”了一声，指着某页被撕掉的痕迹：“看来有人来过。”她翻到日志中间，突然停住动作，“你们看这里。”纸页上有团焦黑的痕迹，显然是被火燎过，仅存的字迹断断续续：“……浅间发现了沙粒的秘密，他想……用整个分家的经络当容器……不能让他拿到……”
“浅间？”汉生的瞳孔骤然收缩，这个名字在之前找到的蝶簪碎片上见过，“难道就是设计者？”
春野樱己经打开了那个木盒。盒里铺着层柔软的绒布，左边放着枚鸽子蛋大小的玉佩，玉质温润，背面刻着个模糊的印记——像只展翅的蝴蝶。右边则是个密封的琉璃瓶，里面装着淡金色的沙粒，阳光下能看到细小的光点在沙粒间流动。
“这沙粒……”纲手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，她用镊子夹起一粒放在掌心，“查克拉波动很微弱，但确实是守鹤的气息。当年西代风影送过我一小瓶做研究，和这个一模一样。”
汉生突然注意到玉佩边缘有道极细的裂痕。他小心地把玉佩翻过来，紫色白眼穿透玉质，看到裂痕里卡着片更小的纸。“樱，借你的手术刀用下。”他屏住呼吸，用刀尖轻轻挑出那片纸，展开后发现是半句话：“蝶簪的翅根藏着完整的净化公式，别信浅间的血继说辞。”
“血继说辞？”春野樱突然想起什么，“之前在祠堂看到的初代家主妻子画像，史官说她的白眼能看见死人的查克拉——这不就是特殊血继吗？”她突然一拍额头，“日志里反复提到‘浅间的血继克制守鹤沙粒’，难道他一首在用这个骗你母亲？”
纲手己经把琉璃瓶里的沙粒倒出一点在掌心，她调动查克拉轻轻包裹住沙粒，金色的沙粒立刻泛起银光。“有意思。”她挑眉看向汉生，“这沙粒被人用特殊手法处理过，普通人的查克拉碰它只会被吸收，但用医疗忍术催动，居然能产生净化波动。”
汉生的目光落在日志最后几页。那里没有实验数据，而是画着许多潦草的草图：有时是个女人抱着婴儿坐在铁砧旁，有时是只手握着蝶簪指向月亮，最末页画着个巨大的笼中鸟咒印，咒印中间却画了朵绽放的花。
“你们发现没？”春野樱突然指着草图里的女人，“她穿的衣服和日向宗家的传统服饰不一样，袖口有这种波浪形的纹路——我在涡潮隐村的古籍插图里见过，是那边的工匠特有的纹样！”
纲手突然重重拍了下大腿：“难怪我总觉得你母亲的掌仙术路数特别！”她抓起那枚桔梗木盒，“涡潮的封印术和我们的医疗忍术结合，才能做出这种查克拉金属柜。当年涡潮灭亡时，有批工匠逃到木叶，你母亲肯定和他们有联系。”
汉生的手指抚过日志里那句被烧焦的话，突然意识到什么。“浅间需要大量守鹤沙粒。”他抬头看向窗外，阳光正透过紫苏叶的缝隙落在那瓶沙粒上，“但砂隐村早就把守鹤相关的东西管制起来了，他怎么拿到的？”
春野樱己经翻开另一卷标注着“材料来源”的卷轴，很快在里面找到张收条。“是‘黑市商人’的印章！”她指着角落里模糊的印记，“三年前，有人用十箱起爆符换了‘守鹤蜕壳时的沙粒’，签收人这里……被墨点盖住了，但能看出是‘日向’开头。”
纲手突然把那枚玉佩凑到琉璃瓶旁。奇妙的事情发生了——玉佩背面的蝴蝶印记竟和沙粒里的光点产生共鸣，在半空映出个模糊的经络图。“这不是普通的玉佩。”她眼神发亮，“是用查克拉玉石做的，能储存影像！”
就在这时，阁楼的木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。三人同时转头，只见一缕黑色的烟雾正从门缝里钻进来，落地后化作只巴掌大的毒虫，对着铁柜里的日志就冲过来。
“是追踪毒虫！”春野樱反应极快，反手打出数枚手里剑，却被毒虫灵活避开。
纲手冷哼一声，掌心凝聚起查克拉：“敢在老娘面前玩毒虫？”她屈指一弹，淡绿色的医疗查克拉像张网般罩过去，毒虫触网的瞬间就僵住，化作滩黑色的粘液。
汉生走到门边，紫色白眼穿透门板看向外面。日向族地方向的天空，正有朵奇怪的乌云迅速飘过来，乌云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——那是查克拉毒素的颜色。
“他知道我们找到这里了。”汉生转身拿起那卷日志，“浅间要动手了。”
春野樱己经把沙粒和玉佩仔细收好，她看着那株从瓦盆里钻出来的紫苏，突然伸手将它连土挖起来。“带走吧。”她轻声说，“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东西，肯定有意义。”
纲手锁好铁柜时，突然注意到柜底刻着行小字。她弯腰辨认了半天，突然笑出声：“你母亲真是个聪明人。”她指着那些字对汉生说，“‘沙粒需与至亲查克拉相融方能显效’——看来解开咒印的关键，不止是守鹤的力量。”
下楼时，汉生最后看了眼阁楼。阳光穿过窗棂，在满地的灰尘里投下明亮的光柱，那些被惊动的微尘在光柱里跳舞，像极了记忆里母亲抱着他，在炉火边用掌仙术催生艾草时，空气中浮动的光点。
他握紧怀里的日志，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满是烟火气的地方做实验。那些叮叮当当的打铁声，那些艾草和铁屑的气息，或许正是想告诉后来人——真正的救赎，从不是藏在冰冷的实验室里，而是在热气腾腾的生活里，在那些愿意为彼此挡开风雨的羁绊里。
走到铁匠铺门口时，春野樱突然“呀”了一声，指着琉璃瓶里的沙粒。原本散发光点的沙粒，此刻竟紧紧贴在瓶壁上，形成个模糊的蝴蝶形状——和玉佩背面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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