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向宗家的会议室里，檀香燃到了底，最后一点火星噼啪爆响，惊得窗台上的盆栽抖落了片枯叶。
“简首是胡闹！”日向玄的拐杖往青石地面上一顿，裂纹顺着他脚下的花纹蔓延开半寸。老爷子银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，浑浊的白眼死死盯着站在屋子中央的雏田，“让分家那些野路子学宗家的柔拳？传出去，整个忍界都要笑我们日向没人了！”
他身边的几个老长老跟着点头，其中一个攥着佛珠的老头咂嘴：“玄长老说得在理。当年初代家主定下规矩，宗家技法传男不传女，更别说传给分家了。雏田小姐，你如今是家主继承人，更该明白什么叫体统。”
雏田站在那里，浅紫色的裙摆被窗外灌进来的风掀起个小角。她垂着眼，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——那里缝着块不起眼的补丁，是上次给夜校孩子缝补衣服时，顺手给自己补的。
“体统是什么？”她突然抬起头，声音不大，却让满屋子的议论声都停了。白眼的瞳仁在顶灯的光线下泛着柔光，“是当年父亲为了保护村子，甘愿让宁次哥哥误会的隐忍？还是母亲每次给分家送伤药，都要假装是‘过期处理’的温柔？”
日向玄气得胡子都来了：“放肆！长辈说话，哪轮得到你插嘴？”他的拐杖又往地上敲，“你当继承人，就该守好祖宗的规矩！不是跟着那个分家来的野小子瞎折腾！”
“汉生哥不是野小子。”雏田的声音微微发颤，却没后退半步。她慢慢掀开右边的袖口，露出手腕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，疤痕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粉色，显然是没长好太久，“这道疤，是三年前在后山竹林里留下的。那天分家的芽衣被熊追，我救她的时候被爪子划到的。”
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。几个年轻些的宗家忍者忍不住往前凑了凑，他们还是头一次见雏田露疤——这位大小姐向来文静，连忍具都很少碰，谁能想到她还跟熊搏斗过？
“当时我用柔拳打退了熊，可芽衣的胳膊还是被划开了。”雏田又抬起左手，掌心朝上，那里有层薄薄的茧子，是常年握笔和练习掌仙术磨出来的，“这是后来教夜校的孩子们练基础掌仙术时磨的。他们中，有宗家的太郎，也有分家的芽衣。太郎说，芽衣的掌仙术比他稳，因为她给弟弟熬药时练过千百遍。”
她把两只手并排放在身前，疤痕的沟壑和茧子的纹路在光线下交叠，像是两道平行生长的年轮。
“长老们总说规矩，可规矩不就是为了保护族人吗？”雏田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，“如果规矩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分家的孩子因为伤药不够疼得哭，让宗家的孩子连说句‘分家同学很厉害’都要被骂，那这样的规矩，守着还有什么意思？”
日向玄张了张嘴，想骂“一派胡言”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他想起自己小时候，偷偷把父亲教的柔拳基础式教给过分家的堂弟。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火影忍者：日向紫眼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那时候堂弟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，塞给他半块偷藏的柿饼，说“玄哥你真厉害”。后来堂弟在第三次忍界大战里没回来，他每次想起那半块柿饼，心里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。
“哼，巧言令色。”另一个长老敲了敲桌子，“就算你说得对，分家哪有资格学宗家的核心技法？传出去，我们日向的脸面往哪搁？”
“脸面？”一首没说话的汉生突然开口，他靠在门框上，手里转着支笔——那是夜校孩子送的，笔杆上刻着歪歪扭扭的“和平”两个字。“上次木叶联合演习，宁次用改良过的柔拳打退了砂隐的上忍，当时全村人都在喊‘日向好样的’，没人问他是宗家还是分家。”
他走到会议桌前，把一张画纸摊开。纸上是夜校孩子们的涂鸦，金色和蓝色的颜料混在一起，画了个西不像的鸟，鸟翅膀上写着“日向”两个字。
“这是昨天太郎画的，他说宗家的查克拉是金色，分家是蓝色，合在一起才像只完整的鸟。”汉生用指尖点了点画纸，“长老们年轻时，就没偷偷帮过分家的兄弟吗？就没觉得看着他们变强，比自己一个人厉害更痛快吗？”
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清亮的笑闹声，像串银珠子滚过石板路。
日向玄忍不住扭头看向窗外——十几个孩子举着纸风车从院墙外跑过，风车上糊着的彩纸是用宗家废弃的卷轴和分家的旧灯笼纸拼的，一半金一半蓝。跑在最前面的是他的小孙子，举着个最大的风车，边跑边喊：“芽衣你看！这样转起来像彩虹！”
紧随其后的芽衣扎着两个小辫子，手里的风车差点被风吹翻，还是太郎伸手帮她扶了一把。两个孩子的笑声撞在一起，脆得能滴出水来。
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了。攥佛珠的长老悄悄把佛珠转了半圈，日向玄的拐杖尖在地上蹭了蹭，没再发出声音。
雏田看着窗外，嘴角悄悄翘了起来。她想起昨天放学，芽衣把自己攒的糖分给太郎，太郎则把父亲给的忍具包拆开，教芽衣怎么保养苦无。那些孩子们从不知道什么宗分，只知道谁会讲笑话，谁能背出最长的查克拉口诀。
“其实……”坐在末席的一个中年长老突然开口，他是负责族地巡逻的，平时话最少，“上次巡逻，撞见分家的日向石在教宗家的几个小鬼爬树。那几个小鬼笨手笨脚的，还是石用柔拳帮他们调整了查克拉。”
他抓了抓头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我当时没吭声，假装没看见。”
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水里，几个长老你看我我看你，最后都低下了头。谁还没在年轻的时候，偷偷破过那么一两条“规矩”呢？
日向玄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拐杖从地上抬起来，往旁边挪了挪——刚才被他敲出裂纹的地方，不知什么时候落了片樱花，粉白的花瓣盖在青灰色的石面上，倒像是道温柔的补丁。
“让……让孩子们试试吧。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，“先从基础的掌法教起，我派人盯着。”
雏田眼睛亮了起来，刚想道谢，就被汉生用眼神拦住了。有些改变不用谢，就像春天的新叶，到了时候自然会朝着光的方向长。
窗外的风车里，金色和蓝色的纸还在转，把阳光搅成了一团温暖的光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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