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叶的晨雾还没散尽时，日向族地的石制大门就开始发烫。
不是夏日阳光的灼晒，是某种带着砂砾气息的查克拉在冲撞门楣上的共生符文。守门的两个年轻忍者紧张地按住腰间的苦无，他们能看见淡金色的沙粒正顺着门柱的纹路往上爬，像一群不安分的小蛇。
“是砂隐的风格。”宗家的日向拓也眯起白眼，视线穿透雾气，“查克拉很稳，没有敌意。”
分家的日向菜穗指尖泛起蓝色查克拉，轻轻按在发烫的门壁上：“符文在回应，它们在……打招呼？”
话音刚落，雾里传来轱辘轱辘的声响。三辆蒙着赭色帆布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，为首的人穿着黑色风衣，绯色的头发在雾中像团跳动的火焰。我爱罗站在第一辆马车前，砂隐的护额斜斜压在额角，守鹤的查克拉在他周身若隐若现，却温顺得像蜷在掌心的猫。
“日向家主在吗？”他的声音比传闻中温和，指尖轻抬，马车旁的沙粒突然凝聚成两只沙鹤，“风影的贺礼，该亲自交到他手上。”
日向族地深处，日向日足正对着铜镜系家族纹章。镜中的老人鬓角己染霜白，但整理衣襟的动作依旧端正——这是他年轻时被父亲敲着额头教的规矩：“宗家的体面，藏在袖口的褶皱里。”可今天他系了三次都没系好，手指总在触到纹章时微微发颤。
“父亲，砂隐的人到了。”雏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带着笑意，“汉生哥说，风影带的礼物会发光。”
日向日足转身时，恰好撞见女儿袖口沾着的草叶——是药田新培育的共生草，叶片一半金一半蓝。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，就是在这片族地里，他亲手把分家孩子的药草扔进火堆，只因为“贱民不配用宗家的种子”。
“走吧。”他扯了扯衣襟，把纹章系得比平时松了些，“别让客人等急了。”
族地大门前己经围了不少人。宗家的长老们揣着手站在台阶上，分家的忍者抱着手臂靠在门柱旁，连夜校的几个孩子都扒着石栏探头探脑。汉生站在人群边缘，看着我爱罗从马车上卸下一个半人高的晶块，沙粒簌簌落下，露出里面流动的金光。
“这是守鹤的沙晶。”我爱罗用查克拉托着晶块，沙晶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，“在砂隐地底埋了三十年，吸收了尾兽最温和的查克拉。”他示意砂隐忍者掀开第二辆马车的帆布，里面是叠得整齐的卷轴，“还有这些，是涡潮隐村流传下来的封印术残卷，你们的初代夫人……应该认识。”
日向日足的呼吸顿了一下。他认得那些卷轴的封皮，和祠堂里涡奈画像旁的残破卷轴一模一样。二十年前他下令封存所有与涡隐相关的东西时，怎么也想不到，有一天会由砂隐的风影把它们送回来。
“风影大人费心了。”他走上前，掌心的查克拉轻轻贴上沙晶，“只是这晶块……”
“要嵌在门楣上。”我爱罗打断他，沙晶突然浮起，悬在大门正上方的凹槽前，“它能感知敌意查克拉，就像守鹤守护砂隐的城墙。”他侧过头，看向扒着石栏的孩子们，“尤其能护住这些小家伙。”
人群里的日向太郎突然举起手，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纸风车：“风影哥哥，它会像风车一样转吗？”
我爱罗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，沙晶表面的金光突然旋转起来，真的像个巨大的风车。孩子们发出一阵欢呼，宗家的日向淑子下意识护住儿子的头，却发现分家的日向芽衣正拉着太郎的衣角，两人的查克拉在地面织出小小的光网。
汉生的紫色白眼扫过这一幕，突然注意到沙晶的纹路正在变化。那些源自守鹤的沙粒纹路，正和门楣上的共生符文一点点咬合，像两截严丝合缝的齿轮。他想起母亲日志里的话：“尾兽的查克拉最纯粹，它们记得所有血脉的起源。”
“我们也有回礼。”雏田抱着一个紫檀木盒走上前，打开时，里面的卷轴发出淡淡的蓝光，“这是白眼透视术的完整版，能看穿三十丈深的岩层。”她拿出一支毛笔，沾着自己的查克拉在卷轴上画了个符号，“砂隐的地下水源，应该能找到更多。”
我爱罗的砂之手接过卷轴时，沙晶突然发出嗡鸣。门楣上的共生符文全部亮起，金色与蓝色的光带顺着门柱流下，缠上砂隐的马车。第一辆马车的帆布被风掀起，露出里面堆成小山的共生草种子——是花火让人连夜从药田收的。
“日向玄长老说，这草在砂隐也能活。”花火的银质发带在风里飘动，“只要宗家和分家的查克拉一起浇。”
站在人群后的日向玄狠狠咳嗽了两声，耳根却有点发红。早上他还嘟囔着“砂隐的蛮子哪懂种药草”，此刻却盯着那些种子，手指不自觉地着腰间的小药囊——里面装着他偷偷改良的肥料配方。
沙晶嵌入凹槽的瞬间，整个日向族地都轻轻震颤了一下。汉生的白眼穿透层层建筑，看见地底的查克拉流突然变了方向。原本泾渭分明的金色与蓝色溪流，此刻正绕着沙晶盘旋，像两条嬉戏的鱼。药田的共生草突然疯长，叶片上的纹路变得像砂隐的沙漠玫瑰；祠堂里涡奈的画像泛起微光，嘴角的弧度似乎比昨天更柔和了些。
“这是……”日向足的弟弟，那个被冷落了几十年的分家叔叔突然开口，声音发哑，“像二十年前那场雨。”
没人接话，但不少老人都想起了那个夜晚。第三次忍界大战刚结束，砂隐的伤兵误入日向族地，是分家的医者偷偷用掌仙术救了他们，宗家的巡逻队假装没看见，任由月光把两族忍者的影子拉得一样长。
我爱罗突然转身，看向那些悬在半空的沙鹤：“它们说，这里的查克拉味道变了。”他的沙之手轻轻拂过门壁，“以前像冻住的河，现在……活过来了。”
孩子们己经围着沙晶转圈，用查克拉在晶面上画小人。太郎的金色查克拉和芽衣的蓝色查克拉碰到一起时，沙晶就会喷出一串小沙粒，逗得孩子们首笑。日向淑子看着儿子被沙粒弄得满脸都是，却没像以前那样呵斥，反而掏出帕子，先给芽衣擦了脸。
“风影大人要不要看看夜校？”雏田的声音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，“孩子们说想知道砂隐的学校是什么样的。”
我爱罗的视线掠过那些交缠的查克拉光带，轻轻点头。他走在石板路上时，沙粒总在脚边形成小小的漩涡，却会绕开地上的共生草——就像很多年前，他在砂隐的街头，会下意识避开那些和他一样孤独的孩子。
汉生落在人群后面，看着那扇嵌着沙晶的大门。阳光终于穿透雾气，照在门楣上，金色的沙晶和蓝金交织的符文映在地上，像个巨大的眼睛。他想起浅间在雨隐高塔上说的话：“血脉是诅咒。”可此刻他分明看见，那些曾经互相排斥的血脉，正在门后开出同一种颜色的花。
日向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，带着他从未有过的轻快：“汉生，快来——风影说要教孩子们玩砂隐的游戏。”
汉生抬头时，正好看见日向足的袖子被风掀起，露出手腕上的疤痕——是年轻时保护弟弟被熊抓伤的。那道疤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，和门楣上的沙晶一样，温暖得让人想伸手触摸。
远处的药田里，日向玄正蹲在地上，用拐杖给共生草搭支架。分家的日向岩走过去，递给他一瓶水，两个老人的查克拉顺着支架流进草叶，让最顶端的花苞轻轻绽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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