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十六——！”宋小鱼的嘶喊被爆炸声吞没。楚归鸿死死扣住她腰肢，眼见那道玄影撞入滔天烈焰。火舌卷过仓库梁柱，爆裂声如巨兽嘶吼。
“放开！”宋小鱼肘击楚归鸿肋下，趁他闷哼松力时扑向火场。恰在此时，烈焰中轰然冲出三道人影——离十六左臂挟着两个昏迷孩童，后背衣袍焦黑翻卷，火星在发梢跳跃。他踉跄跪地，将孩子推给奔来的巡防营士兵。
“你…”宋小鱼指尖触到他灼伤的臂膀，喉头哽咽。
楚归鸿的刀锋却己抵住离十六咽喉：“逆贼离十六！刺杀平南王未遂，即刻伏诛！”
离十六染血的面具下传出沙哑冷笑：“好个忠君爱民的楚少帅…火场百姓哭嚎时，你的刀只对着我？”
2. 断刃惊雷
楚归鸿腕间发力，千羽斩月刀寒芒暴涨：“休逞口舌！”刀锋劈斩刹那，离十六袖中滑出半截乌沉铁尺。
“铛——！”
金铁交鸣震耳欲聋！斩月刀竟应声断裂！半截刀身旋转着插入焦土。
楚归鸿虎口崩裂，怔怔盯着断刃：“不可能…”
“刀是假的。”离十六甩落铁尺焦灰，“真刀早被南宫烈调包，就在你庆功宴醉倒那夜。”
夜游神众此时冲破烟幕，首领破云龙嘶吼：“奉大当家令！拆屋断火路！救人！”数十黑影撞向未燃的屋舍。
宋小鱼抓起地上断刀掷向楚归鸿脚边：“看看这钝口！你心心念念的军功，比得上满城人命吗！”
楚归鸿眼底血丝崩裂，忽将断刀砸进泥土：“千羽军听令！弃械！救人！”玄甲与残江月的人影在火海中第一次并肩奔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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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朝堂暗刃
翌日，南瑞纵火之事传遍汴梁。茶楼里唾骂声鼎沸：“十八皇子醉烧半座城！圣上竟只罚俸三月！”
宋小鱼捏碎手中药碗——剧情未改！离十六豁命冲进火场，终究抵不过“天罚”？
“小姐！”知夏喘着冲进门，“宫里有变！圣上召平南王与楚少帅，说…说火是您为毁千羽军粮草放的！”
宋聿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：“跪下。”
宋小鱼转身，见父亲端坐茶案前。青玉盏盛红茶，白瓷杯沏绿茶，水汽氤氲模糊他神色：“楚归鸿今晨面圣，指认你勾结离十六焚仓。圣上疑心是南珩借你之手构陷南瑞。”
“他撒谎！”宋小鱼指甲掐进掌心，“昨夜他亲眼见南宫烈…”
“证据呢？”宋聿德吹开茶沫，“离十六是通缉要犯，楚归鸿是皇室忠犬。你拿什么斗？”他忽然倾身，眼底寒光如针：“你腕上紫痕哪来的？昨夜救你的‘离十六’…究竟是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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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御前弑子局
紫宸殿内血腥味弥漫。南珩跪在碎瓷上，膝下浸出血渍。
“好一出苦肉计！”老皇帝将染血供状砸在他脸上，“先让离十六假意救火，再散播南瑞纵火流言！下一步是不是要逼朕废太子！”
南珩抹去颊边血：“儿臣愿以命自证。请父皇赐刀，由十八弟监刑。”
南瑞吓得跌坐在地：“父皇！儿臣不会杀人…”
“他当然不会！”皇帝抄起金刀掷向南珩，“你这杀神连巫族三百人都屠得，南瑞的刀怕是刚出鞘就被你拧断了！”刀尖插进南珩肩胛，血喷溅在蟠龙柱上。
“儿臣…请修汴梁民屋。”南珩竟不拔刀，任血流淌，“楚少帅军务繁忙，残江月愿出钱粮…”
“轮不到你施恩！”皇帝一脚踹翻他，“楚归鸿督建！滚！”
殿外富贵扶起南珩，瞥见门缝里南瑞惨白的脸，嗤笑：“主子，吉祥这回可押错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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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兔面藏锋
平南王府书房，宋小鱼将药膏按在南珩渗血的肩头：“刺杀是我谋划，与离十六无关。”
南珩忽然反扣她手腕：“这般护着他…你喜欢他？”
烛火噼啪炸响。宋小鱼抽手冷笑：“殿下不如想想，为何圣上宁信楚归鸿构陷，也要保南瑞？”
“因为南宫烈在龟甲上动了手脚。”南珩拉开暗格，取出半片龟甲，“真品在此——楚玉容皇后刻的反咒，写的是‘双生子祭，血锚归位则咒解’。”他指尖抚过龟甲裂痕：“父皇怕了。怕我和楚归鸿联手，更怕…血锚聚首之日，便是楚氏冤魂索命之时。”
宋小鱼怔忡间，南珩己戴上一只兔耳面具，琉璃眼在烛光下流转暖色：“那说想要个完美郎君…若我愿做那人，你可愿信我？”
她倒退半步：“殿下又想要什么？缎刀？还是…”
“要你站在我这边。”南珩摘下面具扣在她掌心，“离十六能给的，我加倍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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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 断刀重铸
三日后西市废墟。夜游神扛着梁柱穿行，破云龙正吼着号子夯实地基。
“滚出去！”楚归鸿马鞭抽飞瓦砾，“残江月也配碰官家工程？”
宋小鱼挡在离十六身前：“他们一夜疏通三条火巷！千羽军呢？在查‘逆贼’？”
楚归鸿眼底淤青深重——他查验军械库三日，发现所有斩月刀竟被换了精铁芯！真品早被熔铸成南宫烈龙尾鳞甲！
“离十六。”楚归鸿刀指面具人，“你既自认侠义，可敢接我三招？”
离十六尚未应答，上官鹤晃着折扇插话：“楚少帅，您那断刀还挂在城门示众呢…”
楚归鸿暴怒挥拳，却被离十六铁尺格住。两人身影在残垣间交错，瓦砾炸裂如雨。
“够了！”宋小鱼抓起半截烧焦的斩月刀掷向楚归鸿，“看看这刀！你护的江山把它变成废铁！离十六修的屋棚却护着百姓！”
断刀插入焦土。楚归鸿盯着刀柄上“忠勇”刻字，忽地一脚踏碎匾额：“千羽军！清废墟！今夜之前，西市通巷！”
夕阳将众人身影拉长。宋小鱼转头时，见离十六面具下眸光闪动，正将她的兔耳面具小心翼翼系在腰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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