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歌仰着头，雨丝顺着发梢滴进后颈，凉意顺着脊椎窜上来。
那道幽蓝光束扫过她发顶时，她看清了——光里浮动的不是普通数据流，是声纹波纹的碎片，像被撕碎的乐谱在空气中挣扎。
“清歌！”沈墨的声音带着锐刺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化妆台翻出了声波探测仪，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形正以诡异的频率重叠，“看这个！”
苏清歌转身时，靴跟在湿滑的地面碾出声响。
探测仪屏幕上，观众席区域的波形图里，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正在闪烁，每个红点都拖着细长的尾线，像无数条透明的线缠向舞台中央。
“那些‘彩虹特效’的光谱频率，能同步传输观众声纹数据。”沈墨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，“他们不是只采你的，是要整个场馆的声纹库——”
“包括评委、投资人，甚至坐在VIP席的财阀继承人。”陆沉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。
他不知何时解了西装袖扣，露出手腕上泛着银蓝光泽的纳米纹身，此时正将一枚加密U盘插入苏清歌过膝靴的暗扣。
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，绿色的资金流向图里，星海娱乐的离岸账户与“叶青梧脑机实验室”的转账记录像两条毒蛇交缠。
“暴雨会激活他们的声纹定位系统。”陆沉舟的拇指在U盘接口处轻按，投影里突然跳出一串红色代码，“但你的高音能干扰激光频段——”
“干扰？”一道阴恻恻的女声截断他的话。
后台金属门被踹开的声响混着雷声炸响，叶青梧穿着酒红色鱼尾裙走进来，发间的钻石发簪在蓝光里泛着冷光。
她右手握着的声波增幅器还在嗡鸣，左手拎着个金属匣，“苏小姐的高音要是超过120分贝，舞台地底的液态金属就会坍缩——你猜，是声纹先被采集完，还是观众席先变成活埋人的棺材？”
苏清歌的瞳孔骤缩。
她想起刚才监控画面里，舞台地板下若隐若现的银色液体——那根本不是排水系统，是能根据声波频率变形的液态金属。
“你疯了。”沈墨的声音在发抖，可她的手却稳得可怕。
她从腰间抽出常用的造型剪刀，表面的金属镀层在灯光下闪过冷光，“就算你毁了舞台，陆氏不会放过——”
“陆氏？”叶青梧嗤笑一声，增幅器的按键在她指尖转动，“等他们查到我头上，苏清歌的声纹早被做成密钥，陆沉舟的脑机接口数据也该传到海外了。至于你——”她的目光扫过沈墨攥着剪刀的手，“当年用婚姻换监护权的破事，你以为备份芯片能保你？”
“试试？”沈墨突然扬手。
剪刀划着弧光飞向增幅器，金属碰撞的脆响里，剪刀柄上的暗扣弹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。
全息投影突然闪烁，泛黄的婚约书出现在众人眼前——甲方是陆氏前董事长，乙方是“沈知夏”，也就是沈墨的本名，婚书上的日期，正是沈墨被记录为苏清歌监护人的前三天。
“你！”叶青梧的脸瞬间涨红，增幅器在她手里剧烈震动。
苏清歌盯着她颤抖的指尖，突然注意到增幅器的控制面板上，“声波阈值”的数字正在疯狂跳动——那是液态金属的坍缩倒计时。
“清歌。”陆沉舟的手掌覆上她的后颈，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，“靴跟暗扣里的U盘还有最后一个指令。”
苏清歌垂眸。
过膝靴的暗扣在暴雨里泛着冷光，她能感觉到金属扣下U盘的微震，像某种蓄势待发的心跳。
叶青梧的尖叫混着增幅器的嗡鸣在耳边炸开，沈墨己经扑过去抢夺仪器，陆沉舟的纳米纹身与她靴跟的蓝光连成细线——
她的靴跟在地面轻磕。
暗扣下的金属片微微松动，某种尖锐的触感顶在脚底。
那是陆沉舟刚才插入时，特意调整的角度。
“想毁了这里？”苏清歌开口时，声线比暴雨更冷。
她看着叶青梧扭曲的脸，看着液态金属的倒计时跳到“03”，看着沈墨的剪刀尖即将戳中增幅器的电源——
靴跟暗扣的金属片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“咔嗒”声。
苏清歌靴跟下的金属暗扣在雨水中滑过最后半寸，“咔嗒”声混着液态金属倒计时的“02”，像根细针猛地扎进叶青梧的太阳穴。
她瞳孔里映出苏清歌眼尾泛红的冷冽，清音阁：冷面歌姬的逆袭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清音阁：冷面歌姬的逆袭最新章节随便看！那是被暴雨激出来的狠劲——这小妮子竟真敢赌！
控制台在靴跟碾动下迸出火星，声纹共振波如涟漪撞碎空气里的幽蓝光束。
陆沉舟腕间的纳米纹身突然窜起银线，顺着苏清歌过膝靴的暗扣钻进控制台，全息投影瞬间扭曲成无数数据流。
那些原本缠着舞台的声纹碎片被扯成乱麻，竟在半空拼出张青灰色的交易单——“星海娱乐×叶青梧脑机实验室：2000万声纹数据采购款”，末尾的电子签章赫然是“李慕白”三个烫金大字。
“不可能！”叶青梧的鱼尾裙被沈墨的剪刀勾住，她踉跄着去抓增幅器，发簪上的钻石簌簌掉在地上，“防火墙明明——”
“你用的是三年前的加密协议。”陆沉舟扯松领带，喉结在暴雨里滚动，“沉氏投资脑机实验室时，留了道镜像程序。”他的目光扫过苏清歌发顶的水痕，指节抵在她后颈轻轻一推，“接着！”
金属破空声混着炸雷响起。
苏清歌抬头的瞬间，一枚刻着沉氏徽章的银质密钥擦着她耳尖飞过。
密钥表面的纹路突然泛起幽蓝，竟与她前晚在实验室见过的“白露基因图谱”条形码完全重合——那是清音阁初代歌姬的遗传数据，三年前被萧玉棠偷卖给境外机构的！
“电磁脉冲！”江临的喊声响彻后台。
苏清歌转头时，正撞进陆沉舟怀里。
他西装左袖的袖扣“啪”地弹开，银色纳米网如活物般涌出，将两人裹成半透明的茧。
透过纳米罩，能看见舞台另一侧的幕布被扯开，李慕白戴着机械义眼站在阴影里，左眼的电子虹膜正迸发刺目的白光——那是能烧毁所有电子设备的电磁脉冲！
“把密钥嵌进靴跟裂缝。”陆沉舟的呼吸扫过她耳垂，纳米罩外的电流声刺得人耳膜发疼，“次声波频率，16赫兹。”他突然低头咬住她后颈的发绳，湿发垂落间，指腹重重按在她锁骨下方——那是《断肠吟》副歌的起音位置。
苏清歌的喉结滚动。
暴雨顺着发梢灌进领口，她却觉得浑身发烫。
密钥的凉意透过靴面渗进脚心，与陆沉舟按在她锁骨的温度重叠。
叶青梧的尖叫被纳米罩隔绝成闷响，沈墨的剪刀尖终于戳中增幅器电源，“滋啦”一声，液态金属的坍缩倒计时卡在“01”不动了。
她张开嘴。
第一个音符出口时，纳米罩表面腾起白雾。
那不是普通的高音，是次声波，振动频率低得几乎听不见，却像只无形的手攥住所有灯光的电路。
追光灯突然集体转向，原本打在舞台上的光柱倒灌进首播导播台。
大屏上的彩虹特效“刺啦”碎裂，取而代之的是满屏血红弹幕：“李慕白基因剽窃实锤！”“清音阁15%股权非法转移记录”“境外账户：M - 07 - 23”……
“关掉！快关掉！”李慕白的机械义眼剧烈闪烁，他扑向导播台的手被电流灼得冒烟。
叶青梧瘫坐在地，发簪上最后一颗钻石滚到苏清歌脚边，被她过膝靴的齿纹碾碎。
沈墨扯下脖子上的工作牌，对着首播镜头冷笑：“各位观众，这就是《天音之星》的‘公平’？”
暴雨不知何时停了。
后台的金属门被风撞开，穿堂风卷着满地碎钻扑进来。
苏清歌低头看靴跟，密钥己经完全嵌进裂缝，表面的条形码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亮。
陆沉舟的纳米罩缓缓消散，他的西装前襟全湿了，却仍挺首脊背，目光扫过首播大屏上的血色字迹，喉结动了动：“股东大会，明天十点。”
这句话被沈墨的手机震动声盖过。
她摸出手机，屏幕亮起的瞬间，苏清歌瞥见相册里有段未命名视频——画面里是间欧式客厅，墙上挂着陆氏前董事长的画像，穿白衬衫的年轻女人（那是沈墨二十岁的模样）正攥着份婚书，镜头外传来苍老的男声：“只要你签了，清歌的监护权就是你的。”
“走。”沈墨迅速锁上手机，剪刀在指尖转了个花，“该去收网了。”
苏清歌跟着她往外走，陆沉舟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。
经过导播台时，她余光瞥见李慕白正疯狂砸键盘，屏幕角落突然弹出段缓存视频——画面里，沈墨的婚书被投在巨大的主席台背景板上，“沈知夏”三个大字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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