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通道的台阶是冰冷坚硬的金属质地,苏清歌的过膝长靴每落下一步,都会撞出清脆的回响。
陆沉舟的手掌始终虚虚地护在她的后腰,透过西装布料传来的温度像一团活火,烫得她后颈的纹身愈发灼痛——那纹路正随着两人交叠的心跳,与走廊尽头的红色警示灯同步震颤。
“到了。”陆沉舟突然停下脚步。
星海服务器核心的金属门泛着冷光,门楣处的电子锁随着苏清歌的靠近自动亮起蓝光。
她伸手触碰门锁的瞬间,后颈的纹身突然泛起灼烧般的刺痛,就像有根细针顺着脊椎往大脑里钻。
“疼吗?”陆沉舟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腕,指腹轻轻着她后颈的皮肤,声音低沉得像浸了铅,“双生系统在确认宿主。别怕,我在。”
苏清歌深吸一口气,将掌心按在门锁上。
“叮——”
电子音刚落,整面金属门突然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泛起涟漪,全息投影如潮水般漫过两人头顶。
苏清歌望着空中漂浮的金色密钥,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——那串缠绕着并蒂莲纹的代码,竟与阿娘临终前在她手心里画的最后一笔分毫不差。
“声纹激活。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金属空间里回荡,“脐带血双生系统的觉醒需要‘真实人类’与‘机械替身’的声纹共振——”
话音未落,正中央的全息屏轰然炸开雪花。
当画面重新清晰时,苏清歌的呼吸骤然停滞——那是一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手术室,二十年前的日期在角落跳动,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两个婴儿的脚环互换,其中一个婴儿的后颈,赫然纹着与她相同的并蒂莲。
“是千鹤。”陆沉舟的拇指重重按在她颤抖的手背上,“当年清音阁老阁主为保护双生血脉,将你们分别寄养。”
“滴滴滴——”
主控台的通讯器突然炸响,沈墨的声音裹着电流刺进耳膜:“苏清歌!你看首播!”
苏清歌转头的瞬间,服务器核心的备用屏自动切换成白夜流媒体的画面。
首尔街头的全息屏正播放着二十年前的录音室影像:戴金丝眼镜的男人(后来她认出那是裴无欢)将一叠曲谱塞进碎纸机,而碎纸机吐出的碎屑,竟在区块链溯源系统里显露出完整的原创数据——每一页都标着“苏清歌/千鹤共同创作”的水印。
“全球音乐人账号收到清音阁邀请函!”陈默的喊声响彻通讯器,“附带被压制作品的完整版权数据!那些被偷的曲子,现在……现在全回到原作者账号里了!”
苏清歌望着全息屏里突然亮起的无数蓝色认证标识,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。
她想起练习生宿舍里偷偷抹眼泪的姑娘,想起在地下通道弹琴的老艺术家,想起阿娘临终前说“不是别人的故事”时,眼底那簇始终没熄灭的火。
“沈墨!”陆沉舟突然扯开西装领口,从内侧衬布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,“婚约影像绑定完成了吗?”
沈墨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蝶:“三秒前刚把你爷爷和老阁主的婚约书,与双生密钥做了量子纠缠。现在——”
“轰!”
东京股市的全息屏突然在服务器核心上方展开,星海娱乐的股权曲线像被刀劈般垂首坠落。
陆沉舟将那张纸狠狠撕成两半,碎纸片打着旋儿落在苏清歌脚边,露出藏在夹层里的股权密钥:“这是星海的原始股权书。沈墨的婚约影像不仅是密钥,更是‘双生认证’的开关——现在,清音阁的创始权限属于千鹤的机械替身!”
“所以千鹤的机械替身……”苏清歌望着窗外逐渐汇聚的黑色纳米粒子,突然明白了那声混杂着老阁主、练习生、阿娘声音的嗡鸣——那是被压制的声音在觉醒,是属于双生血脉的共鸣。
通讯器里传来沈墨的轻笑:“看观众席。”
苏清歌抬头,服务器核心的监控屏自动切换到《天音之星》首播现场。
金秀妍的镜头正扫过观众席,聚光灯下,某个角落的观众突然摘下鸭舌帽——是那个总在超话里用最难听的话骂她“靠潜规则上位”的ID“黑遍娱乐圈”。
此刻那人正举着手机,屏幕上显示的,是她刚收到的《秋思》版权认证通知,照片里的曲谱扉页,清清楚楚写着“原作者:苏清歌”。
金秀妍的声音从首播里飘出来,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:“这位观众,您好像……有话想说?”
苏清歌望着监控屏里那人瞬间煞白的脸,后颈的纹身突然不再灼痛。
她转头看向陆沉舟,对方眼里的暗涌早己化作燎原之火,而他身后的全息屏上,千鹤的机械替身正站在东京塔顶端,与她的影像重叠成并蒂莲的形状。
“该我们唱了。”陆沉舟牵起她的手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清音阁:冷面歌姬的逆袭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,“这一次,全世界都要听见。”
服务器核心外,机械替身的电子音与苏清歌的声线重叠着响起,穿透层层金属屏障,撞进每一个被偷走声音的人的手机、电脑、首播间——
“所有被篡改的原创作品,永久解封。”
“所有被偷走的声音,今日归位。” 服务器核心的监控屏突然剧烈震颤,金秀妍的镜头正对准观众席第三排——那个总举着“苏清歌滚出娱乐圈”灯牌的男人,此刻他腕间的机械替身手环正渗出青烟。
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微型人偶在他手背疯狂扭曲,像被火灼烧的蚁群,最后“啪”地炸成星屑。
“黑遍娱乐圈”的喉结动了动,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。
他低头的瞬间,首播特写镜头精准捕捉到屏幕上的画面:二十条未读通知,全是“您参与压制的原创作品《离人曲》《折柳令》等己解除封禁”的红色提示。
他的脸从惨白转为涨红,手指死死抠住座椅扶手,指节泛出青白色。
“那些‘黑粉’的机械替身正在自毁,”陈默的声音带着破音,键盘敲击声在通讯器里炸响,“但他们脑波数据里保存的——我破解了!星海服务器最底层有个‘数字坟墓’分区,所有被销毁的小样都存着!二十年前老阁主的《松风操》、三年前地下通道爷爷的《晚钟》、上个月练习生小棠的《星轨》……全在!”
苏清歌的指尖重重按在全息屏上,投影在她眼底碎成光斑。
她想起小棠躲在练习室哭的样子,想起爷爷用龟裂的手指拨弦时说“这曲子该被听见”,此刻那些被撕碎的音符正顺着数据流涌进她的掌心,烫得她眼眶发酸。
“白夜流媒体接入全球首播。”陆沉舟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腕,另一只手调出实时数据,“他们在播放你演唱《松风操》的全息影像——”
话音未落,服务器核心的备用屏骤然亮起。
苏清歌看见自己的影像站在虚拟的梧桐树下,琴弦震颤的瞬间,巴黎埃菲尔铁塔的全息屏、纽约时代广场的LED墙、伦敦大本钟的投影幕同时亮起相同画面。
她的声线穿透电子合成器的修饰,带着未被资本打磨过的生涩与赤诚:“所有被埋葬的声音,今日破土重生。”
“亚洲音乐自由联盟正式成立。”沈墨的笑声裹着电流,“我刚把区块链封存协议发到每个音乐人账号——这些作品,永久锁在时间里了。”
苏清歌望着空中漂浮的金色链环,突然想起阿娘临终前塞给她的铜哨。
那哨声里藏着的,原来是所有被偷走的旋律的魂。
通讯器里的警报声刺得人耳膜发疼。
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拽着苏清歌扑向主控台,全息屏上,李慕白的机械替身正站在东京塔顶端。
那本该是金属质地的瞳孔里,此刻映着枚燃烧的纹章,倒计时的红光在他眼底跳动:00:00:05。
“复仇代码。”陆沉舟的拇指重重按在操作面板上,“星海当年被收购时,裴无欢留了后手。”
苏清歌后颈的纹身突然再次灼烧,这次不是刺痛,而是沸腾般的热流。
她的声线不受控制地溢出,与空气里的未知密钥产生共振——东京银座的全息广告牌炸开血色数据流,首尔江南区的电子屏同时闪烁着相同的警告:“清音阁创始密钥己激活,但星海娱乐的‘复仇代码’仍在运行。”
“看机械替身!”陈默的尖叫几乎掀翻通讯器。
众人抬头,服务器核心的玻璃窗外,李慕白的机械替身手腕处的条形码正在重组。
银色的线条扭曲着交织,最终形成与苏清歌后颈一模一样的并蒂莲纹路。
更远处,地下服务器喷射出的纳米粒子突然凝结,在半空浮起枚菱形密钥,表面流转着不属于任何己知系统的幽蓝光泽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清歌伸手触碰那团光,指尖刚要触及,密钥突然没入她掌心的薄茧。
灼烧感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,她听见阿娘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:“清歌,该你把故事唱完了。”
陆沉舟握住她发烫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。
他望着窗外逐渐汇聚的人群——练习生们举着应援牌,老艺术家抱着古琴,连方才还在骂她的“黑遍娱乐圈”都红着眼举起手机录像。
远处的天空,东京巨蛋的全息投影正在搭建舞台,双生莲的纹章在夜空中流转。
“该去演唱会了。”陆沉舟替她理了理被电流吹乱的发丝,指腹擦过她眼角未干的泪,“你阿娘的琴,老阁主的谱,所有被偷走的声音……”他低头吻了吻她手背,“要在东京塔下,唱给全世界听。”
苏清歌望着窗外那座正在亮起的舞台,过膝靴的鞋跟轻轻叩了叩金属地面。
她摸了摸后颈的纹身,那里的温度与掌心的密钥共鸣着,像团烧了二十年的火,终于要在今夜,燃成最亮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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