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十二点整，公寓的门锁发出“滴”的一声轻响，程礼昀提着外卖袋走进来，西装笔挺，神色如常，仿佛早上的事从未发生过。
“饿了吗？”他微笑着走向餐桌，“买了你最爱的那家日料。”
林小满坐在沙发上没动，眼睛红肿，显然哭过。
程礼昀的笑容僵了一瞬，随即恢复如常。
他放下食物，走到她身边蹲下。
“生气了？”他伸手想摸她的脸，却被她偏头躲开。
程礼昀的眼神暗了暗，但声音依然温柔：“我只是想保护你。”
他强硬地将她拉进怀里，“贺铮那种人，不值得你信任。”
林小满在他怀里僵硬得像块木头，程礼昀的怀抱曾经是她最安心的港湾，现在却让她感到害怕和恐慌。
“那你把手机还给我。”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，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程礼昀沉默了片刻，终于从西装内袋掏出她的手机：“给你可以，但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林小满急切地点头，伸手去拿，却被他高高举起。
“删了贺铮。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现在，当着我的面。”
林小满盯着眼前的手机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她抬头看了眼程礼昀的表情，那副温柔面具下隐藏的冰冷让她不寒而栗。
“好……”她最终妥协，接过手机解锁。
微信界面刚一打开，她就愣住了，联系人列表里，贺铮的名字己经不见了。
不仅如此，整个研学群和班级群也都消失了。
“你……”她猛地抬头，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礼昀，“你己经删了？”
然后林小满才发现，这个微信的通讯录里只有寥寥几个联系人：程礼昀、周青玉、三个室友、辅导员和专业课老师。
微信图标右上角显示着“新账号”的小红点。
“旧微信上的联系人太多太杂。”程礼昀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，点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，“以后用这个，重要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。”
林小满的手指微微发抖，翻看着这个“纯净版”的社交圈。
班级群、社团群、甚至高中同学群全都不见了，就像被一键格式化的人生。
她声音发颤：“那些群聊里有很多重要的通知……”
“我会转达给你。”程礼昀打断她，手指温柔抬起她的下巴，“外面的消息鱼龙混杂，你容易辨别不清。”
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林小满头上。
程礼昀不仅没收了她的社交工具，还要充当她的信息过滤器，他要把她隔绝在一个由他精心编织的茧房里，只允许经过他审核的信息流入。
“乖，”程礼昀把人抱到腿上，“这样对你最好。”
他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，眼神却冷静得可怕。
林小满终于明白，这不是商量，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社交阉割，程礼昀要用最温柔的方式，切断她与外界的所有“不良”联系。
午餐在沉默中进行。
林小满机械地咀嚼着寿司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。
程礼昀不时给她夹菜，动作温柔得像往常一样，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下午我要去一趟实验室，”他擦了擦嘴角，“晚上带你出去吃饭，好不好？”
林小满放下筷子，终于鼓起勇气：“我想回学校。”
程礼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没、没有为什么，就是想回学校……”她小声说着。
程礼昀放下筷子，眼神瞬间黯淡下来：“满满，你是不是，想离开我？”
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脆弱，与方才的强势判若两人。
林小满愣住了，抬头对上他受伤的眼神。
“不是！”她下意识否认，“我只是……”
程礼昀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，握住她的手微微发抖：“别走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，“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，就是别离开我……”
林小满被他突如其来的脆弱震住了。
程礼昀的睫毛低垂，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，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。
“我、我没想离开……”她结结巴巴地解释，“就是回去拿个东西……”
程礼昀将脸埋进她的手心，声音闷闷的：“外面太危险了，我怕你出事……”
他抬起头，眼眶微微发红：“不拿了好不好，要什么我给你买。你要是无聊，我明天一整天都在家陪你好不好？”
林小满的心突然软了下来。
这样的程礼昀让她无法拒绝，他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，与平日里的强势判若两人。
“……好。”她最终妥协，轻轻回握他的手。
程礼昀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，将她拉进怀里：“谢谢你不走……”
他的唇贴着她的发丝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“没有你我会疯的。”
程礼昀对林小满的乖巧表现显得异常愉悦。
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寿司，蘸好恰到好处的芥末，送到她嘴边：“尝尝这个。”
林小满机械地张嘴，鲜美的鱼肉在口中化开，却尝不出任何滋味。
程礼昀的目光温柔似水，仿佛刚才的两个极端从未发生过。
“真乖。”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，指尖擦过她嘴角并不存在的酱汁。
午餐后，程礼昀又像抱小孩一样把人抱回了卧室，把人拥入怀中。
程礼昀的节奏格外缓慢。
“哥哥……”
程礼昀只是低笑：“我的满满真可爱，真乖。”
林小满的眼眶渐渐，像一条搁浅的鱼，流出无声的眼泪。
有的人勇于说出自己的需求，有的人，只会在被逼急了之后恨恨的咬始作俑者两口。
林小满就是后者。
……
结束后，程礼昀没有像往常一样抱她去洗澡，他翻身拉开床头柜，取出一个酒红色的丝绒盒子。
“满满，”他轻声唤道，打开盒子取出一枚钻戒，“看看喜不喜欢？”
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，刺得林小满眼睛发疼。
程礼昀执起她的左手，将戒指缓缓套上她的无名指。
“还有一年多你就到二十岁了，”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，“到时候我们就去领证，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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