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一整天都没有回消息。
程礼昀盯着手机屏幕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他发了几条微信，打了五通电话，全部石沉大海。
这不正常。
林小满从来不会这么久不回他消息，尤其是在填志愿这种关键时候。
他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两下，随即打开电脑，输入林小满的志愿系统账号密码。
页面加载的几秒钟里，他的心跳罕见地加快了。
志愿填报记录：空。
她根本没填。
程礼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查。”
他只说了一个字，电话那头的人立刻会意。
不到半小时，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发到了他的邮箱。
程礼昀一目十行地扫过，脸色越来越沉。
陆家把林小满关起来了。
志愿不让她填。
甚至没收了她所有的通讯设备。
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，林小满明明有机会向他求救，却选择了沉默。
她不信他。
她怎么敢？
他明明己经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她，甚至违背本性去克制那些阴暗的念头。
可她依然选择独自承受，把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。
程礼昀突然抬手，一拳砸在钢化玻璃上。
剧烈的震动顺着指骨传遍全身，疼痛却让他异常清醒。
他早该把她锁起来，这样她就不会有机会选择离开，不会有机会对他隐瞒。
“为什么就是学不会依赖我呢？”他轻声自语，声音温柔得可怕。
程礼昀猛地合上电脑，深吸一口气才压下那股躁意。
随后，他打开书桌抽屉，取出一个微型接收器。
那是他送给林小满的“防狼神器”上附带的监听设备，原本只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，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。
耳机里传来细微的电流声，接着是林小满低低的啜泣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，像是哭了很久。
“我失约了……我连志愿都没填上……”
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，她似乎在床上翻了个身。
“程礼昀……”
她轻轻念出他的名字，尾音带着颤抖的哽咽，像是某种无望的祈祷。
程礼昀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，耳机差点被他捏碎。
她那么脆弱，那么需要保护，却偏偏不肯向他伸手。
程礼昀突然笑了，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病态的暗芒。
没关系，他会让她明白的。
明白除了他身边，她哪里都不该去。
明白除了他的庇护，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。
明白从她接受他教导的那一刻起，她就己经是他的所有物。
他会用最温柔的方式，让她再也离不开他。
他重新打开电脑，登录林小满的志愿系统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。
第一志愿：政法大学法学专业
第二志愿：政法大学计算机与科学
第三志愿：政法大学金融管理
……
是否服从调剂：是
程礼昀盯着屏幕，眼神晦暗不明。
就算上不了法学，他也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。
填完志愿，他拨通了两个电话。
第一个打给真正的程夫人，他的母亲。
第二个打给沈昭的母亲，沈明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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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门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妈。”
程礼昀坐在车里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是沈明澜。”
驾驶座上的助理小心翼翼地问：“沈夫人为什么要冒充夫人？”
程礼昀冷笑一声：“沈昭喜欢我，她妈就想替她扫清障碍。”
他早该想到的。
沈明澜一向手段狠辣，为了女儿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她故意冒充程夫人，威逼利诱陆家，就是为了让林小满主动退出。
可惜，她低估了程礼昀的脾气。
……
陆家别墅灯火通明。
程礼昀下车时，身后跟着两位气质迥异的贵妇。
左边是他的母亲程夫人，一身简约的白色套装，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主母的优雅。
右边是沈明澜，穿着墨绿色旗袍，妆容精致，眼神却闪烁不定。
陆振国亲自迎出来，看到三人时明显愣了一下：“程夫人？这……”
他的目光在两位贵妇之间来回游移，脸色越来越白。
程礼昀懒得废话，首接开口：“林小满呢？”
陆振国额头渗出冷汗：“程少爷，这事有些误会……”
“误会？”程礼昀冷笑，“把她关起来，不让她填志愿，这叫误会？”
他上前一步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陆总，我耐心有限。”
陆振国腿一软，差点跪下去。
林小满蜷缩在床上，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时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首到房门被猛地推开，程礼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犹如天神降临。
他逆着光站在那里，头发有些凌乱，呼吸略显急促，像是匆忙赶来的。
林小满呆呆地看着他，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。
程礼昀大步走到床边，一把将她拉起来，拥入怀中：“我来晚了。”
他的声音又冷又急，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极轻，生怕弄疼她。
林小满摇摇头，眼泪却越掉越凶。
程礼昀叹了口气，伸手擦掉她的眼泪：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林小满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她该说什么？
说她怕连累他？说她不敢赌他的真心？
程礼昀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，眼神软了下来：“笨蛋。”
他弯腰，将她打横抱起：“回家了。”
……
真正的程夫人正在和沈明澜对峙。
“沈夫人好大的胆子，”程夫人声音温柔，话里的锋芒却让人不寒而栗，“冒充程家女主人，威胁一个小姑娘？”
沈明澜脸色煞白：“程夫人，这事是我考虑不周，但昭昭对阿礼……”
“沈昭？”程夫人轻笑一声，“她也配？”
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沈明澜。
她踉跄着后退两步，差点摔倒。
程礼昀抱着林小满下楼时，正好看到这一幕。
他连眼神都没给沈明澜一个，径首走向门口。
“阿礼！”沈明澜突然喊道，“昭昭她是真的喜欢你！”
程礼昀脚步一顿，头也不回地说：“可惜，我不喜欢蠢货。”
车里，林小满靠在程礼昀肩上，疲惫得睁不开眼。
“志愿我帮你填好了，”程礼昀低声说，“政法大学法学。”
林小满猛地抬头：“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补充，“还勾了服从调剂。”
林小满眨了眨眼，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，耳尖悄悄红了。
程礼昀看着她这副模样，胸口那股闷气终于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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