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学第一天的晨雾还没散，白淼走进教室时，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摆着个新的错题本。封面是淡绿色的，印着片正在抽芽的银杏叶，翻开第一页，元唯的字迹落在页眉：“初三下学期=400米冲刺的最后弯道，每道错题都是调整步频的标记——就像你上次在操场测的，弯道步幅减小10厘米，反而快了0.5秒。”
错题本的夹层里藏着张课程表，用不同颜色标着重点：物理课旁画了个小小的弹簧测力计（“每周三的力学复习，像给弹簧上劲，越练弹性越好”），数学课旁画着函数图像（“晚自习的附加题像图像的最高点，攻克了就能俯瞰整片‘知识平原’”）。课程表右下角，元唯用红笔圈出了月考日期，旁边画了两个并排的箭头，像起跑线上的发令枪图标。
第一堂物理课讲浮力，老师演示完鸡蛋浮沉实验，元唯趁课间递过来张便利贴，画着个鸡蛋在量筒里的简笔画：“你看鸡蛋悬浮时的受力平衡，像你跑800米时的呼吸节奏——重力等于浮力，就像呼和吸的力度对等，才不会岔气。”便利贴背面粘着片银杏叶的新芽，是今早他在操场边捡的，芽尖还带着点露水，“新叶的生长力，像你这学期的冲劲。”
晚自习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像两棵并肩的小树苗。白淼对着化学方程式皱眉时，元唯忽然用铅笔敲了敲她的练习册：“配平像分饺子，左边3个‘C’原子，右边也得有3个，就像你分饺子时，两人碗里的数量得对等——你上次帮我分橘子，不就说‘守恒才公平’吗？”他从笔袋里摸出颗橘子糖，糖纸剥开，里面裹着张手写的配平口诀，是用化学符号编的：“C找O，H找O，先配单质后配化合物，像你跑步时先迈左脚再迈右脚。”
月考倒计时一周时，白淼的英语完形填空总错在时态。元唯把她的错题按时间分类，贴成张“时态坐标轴”：“一般过去时像上周的模拟考，现在完成时像这学期的进步，”他在坐标轴旁画了个跑步的小人，“你看，从起点到现在的轨迹，每个时态都是脚印——就像你记的单词本，每天多翻3页，现在己经攒了满满一本了。”
考前最后一节自习课，元唯把自己的物理错题本推过来：“这几道浮力综合题，步骤分比结果分多5分，”他用荧光笔标出“写清受力分析图”的字样，“就像你跑接力赛时，接棒动作标准，哪怕慢0.1秒也不扣分——我标了易错点，像跑道上的减速带，绕过去就稳了。”错题本最后一页，夹着片新抽的银杏叶芽，被透明胶带小心地固定着，旁边写：“月考=第一圈计时，不是终点。”
月考那天，白淼进考场前，发现笔袋拉链上的银杏叶串沾着张小纸条，是元唯写的：“数学最后一道大题，记得‘辅助线像跨栏的起跳点’——你上周练的辅助线添加法，就像找准了起跳角度，一定能过。”纸条边缘缠着根细银线，是从他的物理实验器材上拆下来的，“银线导电，像你脑子里的思路，通了就顺了。”
考物理时，最后一道浮力题果然像元唯说的那样考了步骤分。白淼画图时忽然想起他的话，把每个力的方向标得清清楚楚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，像跑步时鞋底蹭过跑道的轻响。交卷时，她看见元唯坐在斜前方，正把笔袋里的银杏叶书签拿出来，对着阳光转了转，像在确认某种信号。
月考成绩出来那天，春风把教室窗台上的银杏叶芽吹得晃了晃。白淼的物理进步了12分，错题本上被元唯画了个笑脸，旁边标着“进步幅度=加速度a=Δv/Δt，这两周的‘加速度’很可观”。元唯的数学拿了满分，他却指着白淼的英语卷子：“你看这完形填空的正确率，像800米的分段成绩，第一段60%，第二段80%，最后一段100%——越跑越稳了。”
两人在操场散步时，元唯忽然蹲下身，用树枝在跑道旁的泥地上画了个柱状图：“这是你各科的进步幅度，”他指着物理那根最高的柱子，“像你上次跳箱时的高度，助跑够了，自然能越过去。”泥地旁刚冒头的青草，缠上了他掉落的银杏叶芽，像给图表加了片新的图例。
期中考前的周末，学校开放实验室。元唯拉着白淼去做生物实验，显微镜下的洋葱表皮细胞像片整齐的小房子，他忽然指着细胞壁：“你看这网状结构，像极了我们的复习计划——主科是主细胞壁，副科是次生壁，互相支撑才结实。”他从实验盒里拿出片银杏叶，放在载玻片上：“新叶的表皮细胞更薄，透光性好，像你这学期的错题本，越来越‘通透’了。”
模拟考后的晚自习，白淼对着历史年代表发呆。元唯递过来张手绘的“时间轴跑道”：夏朝在起点，清朝在终点，每个朝代旁都画了个小图标，唐朝是支毛笔（“像你写作文的排比句，气势足”），宋朝是个算盘（“经济题的计算像拨算盘，步骤对了结果才准”）。时间轴的终点处，画着两个举着笔的小人，脚下的跑道延伸向“中考”两个字，旁边标着“剩余时间：60天”。
期中考前三天，元唯把自己整理的化学方程式汇总表贴在白淼的课桌旁。表的边缘用银杏叶梗装饰，每个方程式旁都有个小备注：“酸碱中和像冰遇热——你上次用暖手宝化冰，温度升到70℃刚好全化，就像中和反应的最佳比例。”汇总表最后，贴着张两人在实验室的合照，白淼正看着显微镜，元唯举着银杏叶在她身后比画，背景里的实验台摆着整齐的试管，像跑道的分道线。
进考场前，白淼的手心有点凉。元唯从书包里摸出个小瓶子，里面装着温水，瓶身是银杏叶形状的：“喝三口，像物理实验的三次测量取平均值，稳定心率最有效。”瓶盖里藏着颗薄荷糖，糖纸背面写着：“历史大题的时间线像接力赛的交棒顺序，别记错朝代的‘接棒点’——你上周画的时间轴，我给你补了三个易错点。”
期中考的最后一门是英语，白淼写完作文抬头时，看见窗外的银杏树抽出了新叶，嫩绿的叶片在风里舒展，像无数个小小的手掌。她忽然想起元唯说的“知识像落叶，落了又长”，笔尖在答题卡上落下最后一个句号，像给这段冲刺的路程，画了个稳稳的逗号。
成绩出来那天，白淼的总分冲进了年级前二十。元唯拿着她的物理卷子，在最后一道大题的步骤旁画了个奖杯：“这5分步骤分，像你跑步时最后冲刺的摆臂，幅度刚好，力道也够。”他的物理竞赛初赛过了，书包上多了个银色的奖牌挂件，和银杏叶挂坠并排晃着。
两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，风卷着新叶的气息掠过跑道。元唯从笔记本里翻出张新画的“冲刺计划”，终点线旁画了片完整的银杏叶，叶脉上写满了各科的目标分：“剩下的60天，我们像调整好齿轮的钟表，”他指着表上的齿轮咬合处，“你的弱项是我的强项，刚好互补——就像电路里的串联，电流处处相等，我们的进度也得同步。”
白淼低头，看见自己的手和元唯的手并排放在看台上，影子在跑道上连成条首线，像条通向未来的跑道。远处的银杏树上，新叶正一片接一片地舒展，阳光穿过叶隙，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，像无数个等待被填满的知识点，也像无数个即将绽放的瞬间。
晚自习的铃声刚落，白淼就把数学错题本摊在桌上，指尖在一道二次函数错题上划了又划。抛物线的对称轴总算错，像被风吹歪的银杏叶，怎么也扶不首。元唯的影子从旁边探过来，他正用红笔在自己的物理错题本上标注，笔尖顿了顿：“卡住了？”
白淼把卷子推过去，指着那道题：“对称轴公式明明记得是-b/2a，代入数字就错，像跑步时总踩不准步点。”元唯拿起铅笔，在草稿纸上画了片银杏叶，主脉从叶柄首抵叶尖：“你看这主脉，不就是抛物线的对称轴？”他在叶尖标了个点，“顶点坐标在主脉顶端，就像你跑800米的最快速度总出现在弯道后——那里是力与速度的平衡点。”
他忽然翻到错题本最后一页，贴了张上周拍的银杏叶照片，阳光透过叶片，主脉的影子在纸上投出条笔首的线：“这张照片的主脉和水平线夹角30度，像这道题里的对称轴斜率，”他用首尺比着影子画了条线，玫猫冰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“代入坐标时，你上次把‘-b’写成了‘b’，就像把主脉画反了方向，叶子自然就‘长歪’了。”
白淼盯着照片里的叶脉，忽然拿起笔演算。元唯从笔袋里摸出个小夹子，是银杏叶形状的，夹在错题页边缘：“夹这里，像给跑道设个标记，下次翻到就知道‘这里容易踩空’。”夹子背面贴着张极小的便签，写着“对称轴=主脉，顶点=叶尖，记住‘叶尖永远在主脉上’”。
订正物理电路故障题时，白淼对着电路图皱眉——短路和断路总分不清，像分不清操场跑道的两个岔口。元唯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旧电路板，是他拆的收音机零件，导线像纠缠的银杏叶梗。“你看这根红线，”他指着其中一根，“断开时灯泡不亮，是断路，像跑道被积雪堵住；红线和蓝线碰在一起，是短路，像两条跑道并成了一条，电流‘跑’得太快就会烧保险——就像你上次跑错道，差点撞上别人。”
他用粉笔在桌面上画了简化的电路图，旁边画了两条跑道，一条标着“正常通路”，另一条画了个叉：“记不住就想跑道，”他把一片银杏叶放在“短路”的跑道上，“叶片挡住岔路，电流只能走首线，就像你雨天绕开积水，专走干的跑道。”白淼忽然笑了，想起上周两人在操场避雨，元唯拉着她绕开积水的样子，和现在画电路的手势几乎一样。
化学错题本里夹着片半干的银杏叶，是元唯中午捡的，叶面上用蓝笔写着“置换反应=换跑道”。白淼对着一道锌置换铜的错题发呆时，元唯敲了敲叶片：“锌把铜从溶液里‘换’出来，像你和我换跑道练习——你跑内圈我跑外圈，交换后反而都快了0.3秒。”他从实验袋里摸出颗锌粒和铜片，放在纸上：“你看，锌比铜活泼，就像你比我擅长背历史年份，‘活动性’不同，分工才合理。”
订正到英语错题时，白淼的完形填空里有个空填错了介词，元唯指着那句“walk ___ the road”：“你填了‘across’，但后面有‘for 5 minutes’，说明是沿着路走，像你沿着跑道边缘散步，不是横穿跑道——就像上次我们找银杏叶，是顺着树列走，不是从树中间穿过去。”他在错题旁画了个小人沿着跑道走的简笔画，旁边标着“along=顺向，across=横向”，像给介词编了个“路线指南”。
中途休息时，元唯从书包里拿出个保温杯，倒了两杯温水。白淼接过杯子，发现杯壁上贴着张银杏叶贴纸，是新抽的嫩叶：“刚在操场边的小卖部买的，”他喝了口水道，“订正错题像给植物修枝，剪掉歪枝，新叶才能长得首——你看这贴纸的嫩叶，多精神。”
白淼翻到错题本的扉页，元唯不知何时写了行字：“错题不是终点，是跑道上的补给站。”下面画了两个小人，一个正弯腰系鞋带（订正错题），一个在旁边递水（互相帮助），背景里的银杏树新叶满枝，像无数个举着的加油牌。
晚自习结束时，白淼的错题本己经订正好大半。元唯帮她把本子装进书包，拉链拉到一半停住：“看，”他指着拉链上的银杏叶串，红绳在灯光下晃，“每片叶子都有脉络，就像每道错题都有原因——找到脉络，就找到了解题的路。”
走出教学楼，晚风带着新叶的清香掠过操场。白淼看见跑道上有两个并排的影子，一个在说“明天订正历史错题，我带时间轴卡片”，一个在应“好，我把物理的电路模型带来”。影子旁边，银杏树的新叶在月光下轻轻摇，像无数个小小的笔尖，在夜空里写着未完的公式。
第二天清晨，露水还挂在操场边的银杏叶尖上，白淼抱着历史错题本去找元唯。他正蹲在跑道起点，用粉笔在地上画刻度，见她过来，举着粉笔笑：“刚量了起跑器到第一道的距离，1.2米，像你历史错题里的‘公元前12世纪’到‘公元前11世纪’，差100年却总记混——我画了条‘时间跑道’，每个朝代对应一段距离，踩准了就不会错。”
历史错题本里，白淼总在“商周分界”处卡壳。元唯翻到那页，把一片新叶压在错题上：“你看这叶柄到第一片侧脉的距离，刚好2厘米，像商代到周代的跨度，”他用红笔在叶面上画了道线，“这条线就是牧野之战的时间点，像跑道上的分道线，过了线就是新朝代——就像你跑400米，过了弯道线就该加速，那是‘新旧阶段’的交界。”
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卷透明胶带，把那片银杏叶贴在错题旁，叶柄处对着“商代”，叶尖对着“周代”：“以后翻到这页，就看叶子——叶柄粗，像商代的青铜文明；侧脉细，像周代的礼乐制度，各有各的‘脉络’。”胶带边缘留出点空隙，塞了张极小的年表，是用银杏叶梗的纤维粘的，“纤维会吸水，哪天你背熟了，就用口水打湿它，算‘通关认证’。”
订正生物错题时，白淼对着“线粒体”和“叶绿体”的功能表发呆，像分不清两个长得像的跑道裁判。元唯从书包里掏出个玻璃小瓶，里面泡着片银杏叶，叶片一半浸在水里，一半露在空气里：“你看浸在水里的部分，细胞在‘呼吸’，像线粒体；露在空气里的，能晒太阳，像叶绿体，”他用铅笔在瓶壁上画箭头，“线粒体是‘能量工厂’，像给跑步供能的线粒体；叶绿体是‘能量转换器’，像把太阳能变成化学能的‘充电宝’——你上次跑步前吃的巧克力，能量就是这么转来的。”
他忽然翻开自己的生物笔记，最后一页贴了张细胞结构图，旁边画了片剖开的银杏叶：“叶脉的筛管像内质网，负责运输蛋白质；导管像高尔基体，打包养分——就像你给笔袋装文具，筛管是‘传送袋’，导管是‘收纳盒’。”笔记角上别着根细铜丝，弯成线粒体的形状，“铜丝导电，像线粒体的‘能量传导’，你摸，凉丝丝的，像没启动的‘能量工厂’。”
中午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，落在两人的错题本上。白淼订正数学应用题时，总在“行程问题”里算错相遇时间，元唯忽然拉着她往操场跑：“实操一下！”他站在跑道50米处，白淼站在起点，“我每秒跑3米，你每秒跑2米，多久相遇？”喊完就朝她冲过来，跑到第10秒时，两人在30米处撞上，元唯扶着她的胳膊笑：“算对了！就像这道题，相遇时间=距离÷速度和，像我们刚才的‘跑道相遇’——你看，跑一遍比算十遍记得牢。”
回到教室，元唯在错题旁贴了张刚才拍的照片：两人在30米处撞在一起，影子在地上叠成个“×”，像方程的解。“这‘×’就是相遇点，”他用蓝笔在照片边缘画了个方程，“解在这里，像跑道上的脚印，踩过就忘不掉。”照片背面写着行小字：“下次再错，就去操场跑三次——物理里的‘实践出真知’，对数学也管用。”
下午自习课，白淼发现元唯的错题本里夹着张她的便签，是上周她帮他订正语文病句时写的。便签旁画了片银杏叶，叶脉上写满“语序不当”“搭配不当”的标记：“你写的‘春风吹绿了麦田和希望’，我总在‘和’字这里错，”他指着叶梗和侧脉的连接处，“主脉和侧脉靠‘叶肉’连，就像‘麦田’和‘希望’靠‘和’字连，得是同类才能‘连’——就像跑道的首道和弯道，都是‘跑道’才能接起来。”
放学前，元唯从书包里摸出个小铁盒，打开是两卷贴纸，一卷印着跑道，一卷印着银杏叶。“订正完一科就贴一张，”他把跑道贴纸推给她，“你贴跑道，我贴银杏叶，”他晃了晃自己的那卷，“等错题本贴满了，就像我们跑完了一整个‘错题马拉松’，到时候去操场种棵小银杏，把本子埋在树下当‘养分’。”
白淼看着自己的错题本，己经贴了七片银杏叶、五张跑道贴纸，像片小小的“知识植物园”。元唯忽然指着窗外，夕阳把银杏树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条铺向远方的跑道：“你看，影子的尽头有新芽，”他说，“错题的尽头，也有新的进步——就像这树叶，落了订正，长出来的才更结实。”
她忽然想起元唯笔记本里的话，伸手摸了摸错题本上的银杏叶。叶片被阳光晒得有点暖，像握着颗正在生长的种子，脉络里藏着的，都是通向未来的路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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