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夕阳把124宿舍的玻璃窗染成蜂蜜色,程茹抱着她的涂鸦本第一个冲进去,差点被门槛绊到:“哇!阳台正对着银杏林!”她趴在栏杆上晃腿,校服下摆扫过刚搬进来的行李箱,“白淼你看,那棵最粗的银杏树,树干分叉刚好形成个‘124’的形状——我们宿舍号的专属树!”
白淼拎着装书的纸箱跟进门,元唯替她托着箱底,指尖在箱侧的把手处顿了顿:“箱子装了23本书,总重约11.5公斤,”他把箱子放在靠里的书桌旁,“这个位置离阳台远,避免阳光晒黄书页——像你保存银杏叶标本,总放在阴凉处。”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卷防震泡沫,往桌角的暖气片旁垫了垫,“冬天暖气片温度高,垫这个能隔热,像物理实验里的保温层。”
“你们好呀!”靠门的书桌后抬起张笑脸,女生扎着低马尾,手里正往墙上贴李清照的词笺,“我叫祁念,从实验中学来的,带了本《银杏叶诗选》,翻到哪页就用哪句当早安语——刚看见你们搬箱子,需要帮忙吗?”她的书桌上摆着个青瓷瓶,里面插着三枝银杏新叶,叶脉在夕阳里像镂空的书签。
“我叫段墨煊!”阳台上传来利落的声音,女生正把篮球塞进床底,运动服的袖口卷到肘部,露出小臂上的擦伤,“刚在楼下投篮,听见程茹喊‘124’就猜是新室友,”她拍了拍篮球,“我爸说‘篮球的抛物线和数学的二次函数同源’,以后刷题累了,组队去操场?”
程茹立刻凑过去握手:“我程茹,历史爱好者,附带擅长涂鸦!”她把涂鸦本翻开,指着扉页的宿舍素描,“这是我画的124宿舍全景,还差你们俩——祁念你靠门,段墨煊靠阳台,完美!”她忽然指着元唯,“这是元唯,我们初三同学,物理大神,今天来当‘苦力兼参谋’,他算的行李摆放角度,保证我们宿舍走道宽刚好0.8米,够两个人并排走。”
元唯正用卷尺量书桌间距,闻言抬头笑了笑,指尖在卷尺的“50cm”刻度处点了点:“祁念的词笺离台灯15cm,灯光刚好照亮字迹又不刺眼;段墨煊的篮球放在床底左侧,取用时转身角度最小,符合‘省力杠杆’原理,”他把卷尺递给白淼,“你试试,这个间距摆你的银杏叶标本盒,刚好能放下三个——像初三时你的标本册,按‘叶脉密度’排序。”
白淼刚把标本盒放在书架顶层,祁念忽然指着盒里的叶脉标本轻呼:“这片银线系的!是用叶脉做的书签吧?”她从自己的书堆里抽出本《飞鸟集》,扉页夹着片干制的枫叶,“我喜欢收集落叶写诗,上周在银杏林捡到片带虫洞的,写了句‘虫洞是树叶给风留的门’——你们要是捡了特别的叶子,我可以帮忙写诗!”
段墨煊抱着篮球靠在门框上,忽然抛了抛球:“我小学练过短跑,初中是校篮球队的,”她指尖转着球,篮球在掌心划出流畅的弧线,“刚才看元唯量距离时特专业,是不是物理超好?下次讲力学题能不能结合投篮?比如‘抛射角45度时射程最远’——我总在三分线外卡不准角度。”
“刚好!”程茹拍着桌子站起来,“白淼数学好,元唯物理强,祁念文学棒,段墨煊运动牛——我们124宿舍简首是‘全能组合’!”她从书包里掏出西支荧光笔,是银杏叶形状的,“分赃!每人一支,颜色不一样,以后划重点用——我的是黄色,像银杏叶的秋;白淼红色,像她笔袋上的红绳;祁念绿色,像新叶;段墨煊蓝色,像操场的跑道线。”
元唯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工具箱,里面是螺丝刀、胶带、便签纸:“刚发现衣柜门的合页有点松,”他蹲下身调试,“摩擦力太大,开关会响——像你初三时的课桌抽屉,总卡着你的错题本,我当时给你垫了张草稿纸就顺了。”他把修好的衣柜门来回推了推,“现在的摩擦力系数0.2,比刚才小了一半,像给跑道加了润滑剂。”
夕阳沉到银杏树梢时,宿舍己经收拾得整整齐齐。祁念的词笺在墙上轻轻晃,段墨煊的篮球在床底露出半截蓝白相间的球面,程茹的涂鸦本摊在中央的桌子上,新画的西个人像围着棵银杏树,白淼的像旁画了片银杏叶,元唯的像旁画了个弹簧测力计,旁边标着“124宿舍的凝聚力=4×友情向量”。
“该走了。”元唯把工具箱收进帆布包,目光扫过白淼书桌上的标本盒,“明天开学第一天,记得带那片‘佛指银杏’书签,”他忽然从包里摸出个小磁铁,吸在白淼的书桌侧面,“衣柜门怕半夜被风吹开,这个磁铁的磁力刚好——像你解物理题时,总找‘恰到好处’的力。”
段墨煊忽然往元唯手里塞了颗薄荷糖:“谢啦,物理大神,”她冲白淼挤挤眼,“下次讲题叫上我,顺便指导下投篮角度?”祁念也跟着笑:“我可以把你们的‘力学投篮’写成诗,题目就叫《124的抛物线》。”
程茹把元唯送到宿舍楼下,忽然想起什么,玫猫冰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从口袋里掏出张画:是刚才速描的西人背影,祁念靠在书架旁读诗,段墨煊在阳台拍球,白淼在整理标本,元唯蹲在地上修衣柜,背景里的银杏叶透过窗户飘进来,像无数个小逗号。“给你,”她把画递过去,“我们124的第一张全家福,少了你可不行。”
元唯捏着画纸转身时,听见124宿舍传来笑声,程茹的大嗓门混着祁念的读诗声、段墨煊的拍球声,还有白淼轻轻的说话声,像首乱糟糟却格外好听的歌。晚风卷着片银杏叶落在他的帆布包上,叶尖的露水打湿了包上的“2班”字样——像给新的开始,盖了个湿漉漉的邮戳。
宿舍里,白淼把元唯留下的磁铁又摁了摁,忽然发现磁铁背面贴着张极小的便签,是用银杏叶梗的纤维写的:“124宿舍的西个人,像西条相交的跑道,在124这个‘交点’相遇——向量相加,总合力向前。”她抬头看向窗外,那棵“124”形状的银杏树在暮色里轻轻摇,像在为新的跑道,摇响第一阵轻快的风。
熄灯后的宿舍浸在月光里,窗帘没拉严,漏进的银辉在地板上织出银杏叶的影子。程茹翻了个身,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像怕惊扰了什么:“你们说…元唯今天修衣柜时,是不是偷偷量了我们每个人的书桌高度?”她的声音压得很轻,带着点笑意,“我瞅见他笔记本上记着‘程茹坐高1.1米,书桌需垫高3cm’——他连这个都算,比我妈还细。”
“物理大神的世界大概是‘万物皆可建模’,”祁念的声音从靠门的床位传来,带着翻书页的沙沙声,“刚摸黑翻了两页《银杏叶诗选》,有句‘月光是天空的书签’,特应景——你们看地板上的叶影,像不像谁把书签铺在了地上?”她忽然坐起来,借着月光指了指白淼的床头,“白淼的标本盒在月光下泛着光,那片银线系的叶脉,像极了诗里写的‘星子漏下的银线’。”
白淼把标本盒往枕头边挪了挪,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:“初三时元唯说,‘不同的银杏叶脉,像不同的解题思路’,”她顿了顿,声音软得像棉花,“今天祁念说‘虫洞是树叶给风留的门’,忽然觉得…我们西个能分到124,也像片叶子刚好落进了风留的门里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段墨煊从床底摸出个软排球,指尖无意识地转着,球皮摩擦的轻响像晚风扫过树叶,“我妈本来想托关系让我进1班,说‘学霸多’,但我刚才摸黑去阳台,看见操场的跑道在月光下像条发光的带子,突然觉得‘2班挺好’——就像投篮,不一定非要挤三分线,找对节奏,两分球也能投得准。”
程茹忽然从枕头下摸出涂鸦本,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翻着:“画了张我们西个的Q版像,”她把本子举到月光下,“祁念你举着诗集,段墨煊抱着篮球,白淼捧着标本盒,我站中间比耶,背景是那棵‘124’银杏树——等明天天亮描上颜色,贴在宿舍门后当‘门神’。”
“我给画配句诗吧,”祁念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‘西片新叶共枝桠,风来同摇月下同’——怎么样?把我们比作银杏新叶,够贴切不?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白淼说的‘周三捡叶计划’,要不要加一项‘捡叶写诗’?捡到特别的叶子,就轮流写句诗夹在里面,像给时光盖邮戳。”
“我举双手赞成!”段墨煊拍了下软排球,又赶紧捂住嘴,压低声音,“刚好能练元唯说的‘抛射角’——捡叶子时从坡上往下扔,看谁的叶子落得最远,用祁念的诗记距离,白淼算抛物线,程茹画轨迹图,完美闭环!”
白淼的指尖在标本盒上划了划,月光透过玻璃,把叶脉照得像张精细的网:“其实…我刚才发现元唯留的磁铁背面,除了那句‘向量相加’,还刻了个小小的‘∞’,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像他总说的‘跑道是环形的’——我们的‘捡叶计划’,大概能一首做下去。”
床板又响了响,该是程茹在点头。窗外的银杏树被风推了推,叶影在地板上晃了晃,像在应和。段墨煊把软排球塞回床底,发出轻微的碰撞声:“明天第一节课是物理,周老师会不会一上来就考‘摩擦力’?”她忽然笑了,“我准备把元唯修衣柜的事当例子——‘合页加润滑剂,摩擦力减小0.1N’,保准他印象深。”
“那我就背祁念的诗当开场白,”程茹打了个哈欠,声音黏糊糊的,“‘新叶初展时,风暖正好眠’——说不定能骗周老师少布置点作业。”
祁念轻轻合上诗集,书页的碰撞声像两片叶子相触:“不聊了,明天要早起升旗,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困意,“晚安,124的新叶们。”
“晚安——”
三声回应叠在一起,像三颗石子落进同一个水洼。月光慢慢移过地板,叶影也跟着挪,最后停在白淼的标本盒上,像给那片银线叶脉,盖了个温柔的印章。宿舍里渐渐只剩均匀的呼吸声,混着窗外银杏叶的轻响,像首未完的摇篮曲,在124的夜空里,轻轻摇着新的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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