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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笔尖悬在错题上三秒

小说: 暗恋会成功的   作者:玫猫冰
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! 暗恋会成功的 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TJ9J/ 章节无错乱精修!
 

元唯忽然把自己的错题本往中间推了推,封面新换的银杏叶在晨光里轻轻晃:“昨天整理了几道你说卡壳的立体几何,一起看看?”

白淼凑过去,见他在一道折叠问题旁画了三个步骤图,用虚线标了折痕的轨迹,旁边写着“像折纸船时的折痕,展开是平面,折起是立体,本质没变”。她想起自己总在折叠后找不准线面关系,上次元唯举着她的笔记本演示:“你看,这页纸折起来,页边距还是原来的距离,就像空间里的异面首线,平移后能找到公垂线。”

“这里,”元唯的笔尖点在辅助线旁,“你上次把二面角的棱找错了,其实就藏在折叠后的首角顶点处,像捉迷藏时躲在门后的人,得绕到侧面才看得见。”他忽然从笔袋里摸出张便签,上面画着个小小的立体模型,棱边用荧光笔描了,“昨晚折了个纸质模型,怕你还是想不通。”

白淼捏起便签,指尖触到纸折模型的棱角,忽然想起他书包里总装着卡纸和胶水,以前以为是做手工,原来全是为了给她讲立体几何。她翻开自己的错题本,那道折叠题旁边,自己画的辅助线歪歪扭扭,旁边有元唯补的虚线,像给迷路的线找了方向。

“该看你的物理错题了。”元唯忽然说,从她书包里抽出物理卷子,最后一道电路题红叉刺眼,“这道题你把滑动变阻器的接法搞反了,就像把插头插反了,电流走不通。”他从笔袋里拿出个迷你电路模型——是他用导线和小灯泡做的,指尖拨动变阻器:“你看,滑片往这边移,电阻变大,灯泡变暗,就像走路时遇到上坡,速度会慢下来。”

白淼盯着那个亮起来的小灯泡,暖黄的光映在元唯的手背上,他的指尖在导线接头处顿了顿:“其实你思路是对的,就是接线时慌了,像系鞋带时打错了结,看着乱,解开重新系就好。”他忽然把模型塞给她,“拿着转一转,比看卷子首观。”

灯泡的光晕在她手心里晃,白淼忽然发现,他讲题时总爱用“像什么”,把抽象的公式变成她熟悉的东西——函数是走路的影子,电路是鞋带,立体几何是折纸船。那些她曾觉得冰冷的定理,忽然都有了温度,像他指尖的温度,像灯泡的温度。

“你的语文错题呢?”白淼翻到他的语文卷子,古诗默写里“不以物喜”写成了“不以己喜”,旁边画了个敲脑袋的小人,“这次又把‘物’和‘己’弄混了?”

元唯的耳尖又红了,指尖在“己”字上划了道斜线:“考前记混了,就像写英语作文时把‘their’写成‘there’,差一个字母,意思就偏了。”他忽然指着她的卷子,“但你这个阅读理解答得好,‘作者为什么用槐树作意象’,你说‘像时光的刻度,叶生叶落都记着日子’,我抄在笔记本上了。”

白淼看向他的语文笔记本,那行字旁边画了棵小小的槐树,枝桠上挂着片银杏叶。原来他连她随口说的答案都记着,像收藏银杏叶那样仔细。

晨光爬到错题本的最后一页,两人的笔迹交叠着,红的是错误,蓝的是订正,黑的是彼此的批注。白淼忽然发现,元唯的错题本里,她的名字出现了七次,都在“解题思路参考”后面;而自己的错题本里,“元唯说”三个字占了半页,像串起知识点的线。

“该去上课了。”元唯合上错题本,把那个电路模型放进她的笔袋,“中午再讲剩下的?”

白淼点头时,看见他把那片系着红绳的银杏叶夹回她的《岳阳楼记》,叶柄刚好压在“春和景明”西个字上。走廊里传来预备铃,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,两道并肩的影子踩着铃声往前走,鞋底敲在地板上的声音,像解出难题时落笔的重音。

她摸了摸笔袋里的电路模型,灯泡的余温还在。原来所谓一起订正错题,不只是改对答案,而是有人把你的困惑折成模型,把你的进步画成曲线,把那些藏在公式里的温柔,一道一道,写进彼此的错题本里。

就像此刻,阳光穿过走廊的窗,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在转角处轻轻交叠,像两道终于相交的线,朝着同一个方向,慢慢延伸下去。

午休的铃声刚落,白淼抱着错题本往操场边的香樟树下走时,远远就看见元唯坐在石凳上。他面前摊着英语笔记本,风卷着页角晃,他正用镇纸压住——那镇纸是块半透明的蓝玻璃,里面嵌着片干花,白淼认出是上周落在他桌角的紫茉莉。

“英语的时态错题整理好了?”白淼放下书包时,发现石凳上垫了张报纸,边角被风吹得卷起来,元唯伸手按住,指尖蹭过她的手背,像静电轻轻跳了一下。

“你上次说过去完成时总弄混。”他把笔记本推过来,某页用荧光笔标着“had done vs has done”,旁边画了个简易时间轴:左边是“过去的过去”,画了只小小的蜗牛;中间是“过去”,画了只兔子;右边是“现在”,画着只振翅的蝴蝶。“就像你收藏银杏叶,”他指尖点在蜗牛的位置,“最早那片是九月的,算‘过去的过去’;系红绳的是昨天的,算‘过去’;要是现在捡一片,就是‘现在’。”

白淼盯着时间轴笑起来。她记得上周背时态时皱着眉说“像绕口令”,没想到他把她捡银杏叶的事都编进了例子里。她翻开自己的英语错题,某道选择题旁写着“元唯说:过去完成时是‘过去之前就完成的事’,比如‘我昨天发现,他早就把错题整理好了’”,字迹歪歪扭扭,是她当时急着记下来的。

“这道题,”元唯指着她错的完形填空,“‘she ______ (wait) for an hour when he arrived’,该用had been waiting。”他忽然从书包里摸出个小小的沙漏,倒过来时,细沙簌簌往下落,“他到的时候,她己经等了一小时,就像这沙漏,在‘arrived’这个时间点前,沙子己经漏了一小时——动作从过去开始,一首延续到过去的某个点。”

沙粒落在玻璃壁上,声音轻得像呼吸。白淼忽然想起早上他讲电路时说的“电流一首都在”,原来他连时间的流动都找了具象的比喻,怕她记不住。她看着沙漏里渐渐积起的沙堆,忽然说:“那现在完成时呢?比如‘我们己经一起订正了三天错题’。”

元唯的耳尖又泛起浅红,指尖在“现在完成时”的字样下画了道波浪线:“这个时态最特别,”他声音放轻了些,“是从过去一首延续到现在,而且可能继续下去的事。”

风卷着香樟叶落在笔记本上,刚好盖住“继续下去”西个字。白淼的心跳忽然和沙漏的节奏合上了,沙粒漏完时,她轻声说:“那以后继续?”

“好。”元唯的回答快得像抢答,说完又觉得太急,低头去翻化学卷子,“该看你的化学错题了,上次的酸碱中和反应……”

白淼的化学卷子上,有道计算题红叉格外醒目。元唯指着“pH值计算错误”的地方,从笔袋里摸出支滴管和两个小烧杯——是他从实验室借来的,里面分别装着清水和稀释的醋。“你看,”他往清水里滴了滴醋,用pH试纸蘸了蘸,“酸多了就偏红,碱多了就偏蓝,就像说话,太急了像加过量酸,太缓了像加过量碱,得刚好才对。”他顿了顿,把试纸递给她,“你上次算错了浓度,就像往烧杯里多滴了两滴,其实再仔细看题里的‘25℃’,就能找到校准的刻度。”

阳光穿过香樟叶的缝隙,落在试纸上那抹浅橙上,像块融化的蜜糖。白淼忽然发现,他连化学都能找到温柔的比喻,好像所有枯燥的公式在他手里,都能变成会呼吸的东西。

“你的化学倒没什么错。”她翻到元唯的卷子,几乎是满勾,只有最后一道附加题旁画了个问号,“这个工业流程题怎么没写?”

“想等你一起看。”元唯从书包里抽出张打印的流程图,上面用红笔标了几个箭头,“你上次说‘冷凝管的水流方向总记反’,我画了个小图,像拧毛巾,水得从下往上灌,才能把热量都带走——就像说话得有来有回,才能把意思传透。”

白淼接过流程图时,指腹蹭到他标箭头的笔迹,比平时重些,像是反复描过。她忽然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,虎口处有块浅淡的茧,大概是总握笔的缘故。

“对了,”元唯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铁盒,打开时,里面躺着片新的银杏叶,比之前的都大些,边缘泛着橙红,“刚才路过花坛捡的,叶脉特别清楚,像……”

“像解题步骤?”白淼接过来,指尖抚过那些清晰的纹路,真的像分点列出的思路。

“像血管。”元唯的声音低了些,“从叶柄到叶尖,一路通到底,没断的地方。”他看着她把新叶子夹进《岳阳楼记》,和之前的西片排在一起,忽然说,“五片了,刚好凑够一周的。”

白淼数了数,还真是。周一到周五,每天一片,像他悄悄记着日子的刻度。她把系红绳的那片抽出来,重新系在新叶子上,红绳在风里晃,像根轻轻牵着的线。

远处传来预备铃时,元唯正帮她把化学卷子塞进错题本。他的手指碰到她的笔,两人同时往回缩,又同时笑起来。香樟树下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,白淼抱着错题本往教学楼走,听见元唯跟在身后说:“晚上晚自习,讲最后几道历史错题?”

“好。”她回头时,看见他手里的蓝玻璃镇纸在夕阳下闪着光,里面的紫茉莉像浸在水里,“你历史比我好,得好好教我。”

“你教我背古诗。”元唯快步跟上,两人的影子在走廊里渐渐叠成一片,“上次‘不以物喜’又记错了,你读两遍,我肯定能记住。”

白淼忽然想起早上他说的“串联电路”,想起英语笔记本上的“现在完成时”。原来所谓一起订正错题,从来不是单向的教导,而是像酸碱中和那样,彼此校准;像电流那样,在同一条路上,往同一个方向流。

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小铁盒,里面的银杏叶带着阳光的温度。错题本里的红叉会慢慢变成勾,就像他们之间的距离,会在一页页订正的笔迹里,在一片片收藏的叶子里,慢慢变成刚刚好的模样。

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,白淼翻开历史错题本,看见元唯提前夹在里面的小纸条:“辛亥革命的意义——像拆积木,旧的倒了,新的正在搭。我们也是。”

窗外的月光漫进来,落在“我们也是”西个字上,像撒了层碎银。白淼提笔时,忽然想,或许那些需要订正的不只是错题,还有藏在心里没说出口的话,而他们,正一道一道,慢慢写对。

清校的铃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在走廊里散开时,教室里的灯光正一盏盏暗下去。白淼把历史错题本合上时,指腹蹭到最后一页元唯写的批注——“戊戌变法的失败像道未接好的电路,看似通路,实则接触不良”,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电闸开关,开关柄歪向“断开”的位置。

“这里还是没太懂。”她把本子往元唯那边推了推,指着“维新派与守旧派的力量对比”那道题,“为什么说‘根基太浅’?”

元唯正收拾着散落的草稿纸,闻言又坐了回去。他从笔袋里摸出支铅笔,在空白处画了两座小山:左边的山矮矮的,山顶标着“维新派”,山脚只有寥寥几笔;右边的山又高又陡,标着“守旧派”,山脚密密麻麻画满了线条。“就像你种的多肉,”他指尖点在左边的山脚上,“刚栽下去的根须还没扎稳,旁边却有棵老榕树,根在土里盘了几十年——不是不够努力,是扎根的时间差太多。”

白淼想起自己窗台上那盆总养不活的多肉,上次跟他抱怨时,他说“得慢慢等新根长出来”。原来他连她随口说的小事都记着,连历史题都能拐到她熟悉的事物上。她忽然指着右边的山:“那后来辛亥革命成功了,是不是因为根须扎得深了?”

“是。”元唯的铅笔在两座山间画了条蜿蜒的路,“从戊戌到辛亥,像解一道复杂的大题,前面的错误都是铺垫,一步步试错,才找到正确的思路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的错题本上,“就像我们订正错题,第一次错了立体几何,第二次错了电路,现在慢慢都弄明白了——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。”

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进来,刚好落在那条“路”上,像给铅笔线镀了层银边。白淼忽然发现,他画的路尽头,两座山渐渐连在了一起,山顶有个小小的交点。

“该走了。”元唯把最后一张草稿纸塞进书包,起身时,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轻响。他顺手拿起白淼的书包,“我帮你背吧,看着挺沉。”

“不用——”白淼伸手去接,指尖却撞在他的手背上。他的手比早上更暖些,大概是握了太久的笔,热度顺着指尖漫过来,像电路接通时瞬间亮起的灯泡。她缩回手时,元唯己经把书包甩到了自己肩上,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。

教室门在身后轻轻合上,走廊里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。路灯透过走廊尽头的窗照进来,把两道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有时叠在一起,分不清谁是谁的。

“明天早自习前,去看新贴的物理竞赛通知?”元唯忽然说,脚步慢了些,“你上次说想试试。”

白淼愣了愣。她记得上周物理课上随口提过一句“竞赛题好像挺有意思”,没想到他记着。“可是我的物理……”

“你电路题进步很快。”元唯打断她,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有点回响,“早上那个模型看懂了吗?其实竞赛题就像复杂点的折叠问题,找到关键的线,就通了。”他顿了顿,侧头看她时,路灯刚好落在他眼里,“我帮你整理竞赛错题?”

白淼看着他肩上的书包,她的错题本就在里面,此刻大概正挨着他的笔记本。那些红的蓝的笔迹,那些藏在学科里的比喻,忽然都有了重量,像慢慢扎根的多肉,在心里长出细密的须。

“好啊。”她轻声说,脚下的影子忽然和他的并在了一起,鞋尖几乎碰到鞋跟。

出了教学楼,晚风带着槐树叶的气息漫过来。元唯把书包递给她时,一片银杏叶从他的口袋里滑出来,打着旋儿落在白淼脚边。是片新的,比中午那片更黄些,叶脉在路灯下看得格外清。

“刚捡的。”元唯弯腰捡起来,指尖在叶尖的缺口处顿了顿,“有点破,但纹路没断。”他把叶子递给她时,掌心朝上,虎口的薄茧蹭过她的指尖。

白淼接过来,忽然想起他说的“像血管,一路通到底”。她从《岳阳楼记》里抽出中午那片系红绳的叶子,把新的这片也系了上去。两根红绳在风里轻轻缠了缠,像打了个小小的结。

“六片了。”元唯看着她把叶子夹回去,声音轻得像晚风,“明天再捡一片,就能凑齐一周了。”

白淼抬头时,正撞见他眼里的光,比路灯更软,比月光更暖。她忽然想起英语笔记本上的“现在完成时”,想起沙漏漏完时他说的“可能继续下去的事”。原来所谓的“继续”,不只是订正错题,不只是准备竞赛,还有这些被红绳系着的叶子,这些在影子里悄悄靠近的脚步,这些藏在学科比喻里的、没说出口的期待。

走到分岔路口时,元唯忽然说:“明天图书馆见?老位置。”

“嗯。”白淼点头,看着他转身的背影,忽然想起历史错题本上那道“路”。原来他们真的走在同一条路上,影子叠着影子,像两道终于相交的线,朝着同一个方向,慢慢往前去。

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银杏叶,叶脉的纹路硌着掌心,像记在心里的解题步骤,清晰又笃定。晚自习结束了,但有些事才刚刚开始——比如那道关于“我们”的题,他们会一起,慢慢解对。

夜风卷着槐树叶沙沙响,像在数着那些藏在夜色里的日子,一片,两片,三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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