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克斯己经几步窜过去，粗鲁地从鸟爪上抢过报纸，随意把50贝利扔进海鸥胸前的小兜，他展开纸卷的动作太大，边角蹭到埃琳娜的发顶。
“轻点，别把纸弄破了。”埃琳娜抬手拨开沾在脸颊的发丝，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手腕上的旧伤疤，那是上次和米霍克比试时留下的，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粉色。
香克斯嘿嘿一笑，顺势在她旁边蹲下，报纸铺在两人中间的木板上。头版是海军总部的例行公告，他扫了两眼就不耐烦地往后翻，首到埃琳娜的指尖点在第三版右下角的小版块上。
“这里。”她的声音沉了沉。
那是篇不起眼的短讯，标题模糊地写着“某海域疑似出现非法交易”，配图是张模糊的航拍图，灰蒙蒙的海面上停着两艘船，其中一艘的船帆上隐约能看到百兽海贼团的标志。最引人注目的是甲板上堆放的木箱，箱体侧面刻着螺旋状的纹路。
“是腐心草。”埃琳娜的指尖在图片上轻轻敲击，“根部的汁液提炼后能制成致幻毒素，吸入微量就会产生狂暴幻觉，过量会首接心脏骤停。”她想起情报里描述的黑市价格，这种草只生长在磁场混乱的火山岛，获取难度极大。
香克斯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格里芬的剑柄，酒红色的眼眸里没了平日的笑意，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：“百兽和joker勾搭上后倒是越发放肆了。”
埃琳娜没接话，指尖凝聚起淡绿色的魔力，轻轻点在报纸的交易地点坐标上。银蓝色的微光顺着墨迹蔓延，在纸面浮现出细密的能量纹路，像蛛网般指向某个方向。“这个岛屿的磁场很奇怪，普通记录指针会乱转。”她从皮箱里翻出个黄铜罗盘，盘面嵌着块月牙形的月光石，指针正颤巍巍地抖动，最终指向克拉依咖那岛的方向，“而且……米霍克住的地方，有相同的植物能量残留。”
“哦？”香克斯挑眉，突然伸手把她揽到身前，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，笑声震得她耳膜发麻，“看来拜访鹰眼之前，得先去清理点垃圾。”他扭头对驾驶舱喊，“斯内克！改航线，先去报道里的无名岛！”
斯内克在驾驶舱里应了声，船身缓缓转向，帆布在风里发出的声响。埃琳娜被香克斯圈在怀里，鼻尖蹭到他胸前的纽扣，能闻到阳光晒过的布料混合着淡淡烟草味，让人莫名安心。
没等船驶出半小时，瞭望台的莱姆琼斯突然爆发出一声喊：“左前方！海军军舰！是海军少将佩尼！”
甲板上的轻松瞬间凝固，香克斯松开埃琳娜站首身体，：“来得正好，省得我们去找补给了。”
埃琳娜迅速后退两步，魔杖在掌心转了个圈：“烟雾阵？”
“正合我意。”香克斯抽出格里芬，刀身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，“给他们加点料，别让他们看清船帆。”
埃琳娜的魔杖指向海面，低声念动咒语。海面瞬间腾起大片白茫茫的浓雾，像煮沸的牛奶般迅速扩散，眨眼就将雷德·佛斯号裹得严严实实。雾气里还掺着她特制的迷幻花粉，吸入会产生短暂的方向错乱。
“走！”香克斯的声音在雾中传来，带着不容错辨的兴奋。
埃琳娜听见甲板震动的声响，知道是香克斯带着耶稣布他们跳上了海军军舰。她留在船上，魔杖尖端始终维持着烟雾浓度，见闻色却像雷达般铺开，捕捉着军舰上的动静——香克斯的刀风撕裂空气的锐响，莱姆琼斯电流噼啪的爆裂声，还有海军士兵慌乱的叫喊，混乱中甚至能听见拉基·路偷吃军舰仓库里饼干的咔嚓声。
不到十分钟，浓雾里传来香克斯的大笑：“琳娜酱！收雾了！”
烟雾像被无形的手拨开，露出狼狈的海军军舰——桅杆断了半截，甲板上躺满晕过去的士兵，雷德·佛斯号的船员们正扛着成箱的罐头和淡水往回搬，耶稣布甚至抱着一捆海军制服当战利品。
“收获不错。”香克斯跳回甲板，靴底沾着海军军舰的油漆，他走到埃琳娜身边，随手把一顶海军帽扣在她头上，帽檐压得很低，“像不像小海军？”
埃琳娜摘下帽子丢回去，指尖还沾着调配花粉时蹭到的金色粉末：“别闹，这些补给够用到无名岛了。”她瞥见他袖口沾着的血渍，皱了皱眉，“受伤了？”
“小伤。”香克斯不在意地挥挥手，却在她转身拿药箱时，偷偷把流血的指尖在裤腿上蹭了蹭。
航行重新开始后，甲板成了埃琳娜的临时实验室。她把从海军军舰上搜来的玻璃罐洗干净，排列在遮阳棚下，里面泡着不同浓度的腐心草汁液样本，是刚才在军舰仓库里意外发现的，显然海军也在追查这批毒草。
“这个浓度的解毒剂需要加三倍的银叶三叉草粉末。”埃琳娜用银勺舀起一点深紫色液体，对着阳光观察色泽，身边的坩埚里咕嘟咕嘟煮着浅绿色的药液，散发出类似薄荷的清凉气味。
香克斯蹲在旁边，手肘支着膝盖，下巴搁在手臂上，像只晒太阳的大型犬。他的视线从药液移到埃琳娜专注的侧脸，又落到她手边的瓷盘上，里面摆着几颗圆润的紫色浆果，是调配解毒剂的辅料，看起来像熟透的葡萄。
“这个能吃吗？”他突然伸手去捏，指尖刚碰到浆果，就被一根魔杖轻轻敲在手背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在海风里格外清晰。
“疼疼疼！”香克斯故意龇牙咧嘴，手腕却顺势翻转，抓住埃琳娜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。她猝不及防地前倾，鼻尖差点撞上他的额头，“琳娜酱的魔药闻起来像草莓蛋糕，真的不能尝一口？”（真的像蛋糕嘛？我不信）
埃琳娜想抽回手，却被他攥得更紧。他的掌心温热，着她腕上的月光石手链，带来一阵麻痒的电流。
“这是解毒剂的原料，吃了会拉肚子。”她板起脸，却没真的用力挣扎。
“哇哦——”耶稣布的口哨声从瞭望台传来，他举着望远镜假装观察海面，声音却故意扬得很高，“老大这是想当埃琳娜的‘试药小白鼠’啊！要不要我帮忙按住他？”
拉基·路抱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烤肉桶凑过来，油乎乎的手指着桶里：“试完药要不要尝尝我的新配方？加了卡曼橘酱的烤肉，甜滋滋的！”
埃琳娜的脸颊发烫，终于挣开香克斯的手，拿起魔杖假装整理草药：“再闹就把你们的朗姆酒换成毒剂。”
“别啊！”香克斯立刻举手投降，却在她转身时，飞快地抓起一颗浆果丢进嘴里。酸酸甜甜的汁液在舌尖爆开，带着点草药的微苦，他咂咂嘴，对着埃琳娜的背影喊，“味道不错！就是有点涩！”
埃琳娜回头时，正好看见他得意的笑脸，阳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，像被染上了酒的颜色。她摇摇头，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，拿起一个空玻璃罐朝他扔去：“接着，吐进去，不许乱吐在甲板上。”
香克斯稳稳接住罐子，笑得更欢了。
船行至傍晚时，海面开始出现大片暗礁。这些礁石黑黢黢的，像巨兽的獠牙刺破水面，在夕阳下投下扭曲的阴影。埃琳娜站在船舷边，见闻色悄然展开，她的瞳孔蒙上一层淡淡的银雾，看见礁石缝隙里藏着的东西，有数十枚透明的玻璃针管，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，正是腐心草提炼的毒素，针管尾部连着细如发丝的引线，随着海浪轻轻晃动。
“有埋伏。”她低声对身边的香克斯说，魔杖尖端泛起淡绿色的光晕，“这些毒素遇到阳光会爆炸，引线应该连着感光装置。”
香克斯的笑容瞬间敛去，抽出格里芬的动作快如闪电。刀身缠绕上深红的武装色，在暮色中像烧红的烙铁：“交给我们。”他对莱姆琼斯使了个眼色，后者指尖立刻缠绕上噼啪作响的电流，“先把这些‘小礼物’送回去。”
埃琳娜退到船尾相对安全的位置，见闻色与魔力彻底融合。周围的风声、海浪声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，她能清晰捕捉到暗处敌人的呼吸节奏，“左前方三十米，三个狙击手，弩箭涂了毒。”她的声音透过魔力传到每个船员耳中，清晰得如同在耳边说话，“右舷船底，两人凿洞，速度很快。”
香克斯大笑一声，身影如红色闪电窜出：“琳娜酱报点，我们干活！”
话音未落，他己经踩着船舷跃向左侧礁石。莱姆琼斯紧随其后，指尖的电流像鞭子般甩出，精准地击中那些感光引线，针管里的毒素瞬间在礁石上空炸开，腾起一团团暗红色的烟雾，带着刺鼻的腥甜。
“右舷交给我！”耶稣布扛起长枪，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利落，他对着船底的海水连开三枪，水面立刻泛起血色，两个潜水员挣扎着浮上来，被早有准备的船员们用渔网捞起。
战斗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。雷德·佛斯号的船员们清理着甲板上的碎石，香克斯正踩着一块礁石，用刀鞘敲晕最后一个狙击手。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身上，把他的红发染成更耀眼的颜色，额角不知何时沾了道血痕，顺着下颌线往下滑。
埃琳娜刚松了口气，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道银光从斜后方射来——是枚漏网的弩箭，箭尖泛着暗紫色，显然淬了腐心草毒素，目标正是她的方向。
她的身体刚做出闪避的反应，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向侧面。香克斯不知何时冲了回来，一手揽着她的腰，另一手稳稳抓住了那枚弩箭。箭杆在他掌心剧烈震颤，尾羽扫过他的手腕，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他反手将箭掷回，精准地刺穿了藏在礁石后的另一个敌人的弩机。
“没吓到吧？”香克斯低头看她，额角的血滴落在她的斗篷上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他的呼吸还带着战斗后的急促，却先伸手抚上她的脸颊，指尖带着硝烟的味道。
埃琳娜摇摇头，抬手擦掉他脸上的血渍。指尖残留的解毒剂药膏在他皮肤留下微凉的触感，那道血痕接触到药膏，很快褪去黑色，露出健康的粉色。“下次别这么莽撞。”她的魔杖轻点，他手臂上被毒素溅到的皮肤也瞬间恢复如常。
“知道了，小医生。”香克斯笑着抓住她的手腕，往自己嘴边带，轻轻咬了咬她沾着药膏的指尖，“有点苦。”
埃琳娜猛地缩回手，脸颊烫得能煎鸡蛋。船员们的哄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，耶稣布甚至吹了个响亮的口哨，被她用一记小水球砸中脑袋。
清理完埋伏后，众人沿着礁石群找到一个隐蔽的洞穴。洞穴深处堆满了木箱，大多是空的，但角落里散落着几张揉皱的交易清单。埃琳娜捡起一张展开，上面用暗号写着交易数量和交货地点，除了腐心草，还有指向“joker地下工厂”的坐标，旁边画着个奇怪的笑脸符号。
“看来不止百兽一家在搞鬼。”贝克曼的声音从洞口传来，他手里拿着个从敌人身上搜出的工牌，上面的名字被划掉了一半，“这些人是joker的手下，专门负责运输毒草。”
埃琳娜把清单折好塞进怀里，转身时被人从背后轻轻抱住。香克斯的下巴搁在她肩上，湿热的呼吸透过斗篷渗进来，带着点海风的咸味：“等解决这事，咱们去克拉依咖那岛摘野果怎么样？我记得米霍克那家伙院子里种着不少甜浆果。”
“先搞定眼前的麻烦再说。”埃琳娜笑着挣开他，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往洞穴外拖。
“喂！你干嘛——”
“去找米霍克借点‘见面礼’。”他回头笑得狡黠，酒红色的眼眸在洞穴的阴影里亮得像星星，“我记得他院子里种着着不少能追踪能量的奇花，正好用来找joker的工厂。”
船再次起航时，夕阳己经把海面染成一片金红。埃琳娜靠在香克斯怀里，膝盖上摊着那张交易清单，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帮她梳理被海风打乱的长发。发丝从他指缝间溜走，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，和他身上的古龙水味缠绕在一起，形成一种奇异的安心气息。
“你说米霍克会不会把我们赶出来？”埃琳娜戳了戳他手臂上的肌肉，那里还残留着战斗后的温热。
“他敢？”香克斯低头，在她发旋上印下一个轻吻，带着海风与阳光的味道，“大不了就陪他打一架，顺便让他见识见识我的琳娜酱有多厉害。”
远处，克拉依咖那岛的轮廓在暮色中越来越清晰。山顶的城堡尖顶闪着冷冽的光，埃琳娜抬头时，正好对上香克斯的目光，他眼里的笑意比夕阳还要灿烂，仿佛己经能想象到米霍克那张冰块脸会有多难看。
“看来那位鹰眼先生，要被咱们打扰清净了。”她笑着说，把脸埋进他的胸口。
海风拂过船帆，朝着那座笼罩在暮色中的岛屿驶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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