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雪下了整整一天，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，将冬夜的别墅裹得密不透风。沈如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指尖无意识地着羊绒毯的纹路，暖黄色的落地灯在她脚边投下一小片光晕，却照不进她眼底的寒意。
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时，她的脊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了。门被推开，带着一身寒气的季林俊走了进来，黑色大衣上落着未化的雪粒，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像重锤敲在沈如雪的心上。
“怎么还没睡？”季林俊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，他将大衣随手扔在玄关的衣帽架上，羊绒材质的衣料与金属碰撞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沈如雪站起身，准备去给他倒杯温水：“等你回来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，可这话落在季林俊耳里，却成了另一种意味。
他几步走到她面前，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。酒气混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扑面而来，沈如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，却被他伸手扣住了手腕。他的力道很大，指节捏得发白，沈如雪疼得蹙眉，却不敢挣扎。
“等我？”季林俊低笑一声，语气里满是嘲讽，“是等我回来，继续听你说那些关于‘感情’的废话，还是等我告诉你，今天董事会上，你父亲的股份又被稀释了多少？”
沈如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她知道季林俊恨她，恨她父亲当年用商业联姻的方式，将她强行塞给了他。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，她以为只要她足够温顺，足够隐忍，总能焐热他的心，可三年过去，他的冷漠只增不减，尤其是最近，他似乎把对她父亲的不满，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她想解释，想说她从没想过用父亲的事来烦他，可话没说完，就被季林俊打断了。
“没有？”他俯身逼近她，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，带着酒精的灼热，“沈如雪，你别忘了，你现在能住在这里，能穿着这些名牌衣服，全都是因为季家。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，你以为你算什么？”
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，精准地刺进沈如雪的心脏。她看着他眼底的厌恶，鼻尖一阵发酸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。她知道自己不该哭，在他面前，眼泪从来都是多余的。
季林俊似乎很满意她这副强忍委屈的模样，他松开她的手腕，转而捏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：“怎么，委屈了？当初你父亲逼我签字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今天？”
下巴被捏得生疼，沈如雪的嘴唇抿成一条首线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带着寒意，像是要透过皮肤，冻僵她的骨头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季林俊才松开手，他转身走向客厅的吧台，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晃荡，映着他冷硬的侧脸。
“去把楼上的浴室收拾一下，我要洗澡。”他背对着她，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沈如雪揉了揉发红的手腕，沉默地转身往楼上走。楼梯的台阶铺着柔软的地毯，可她每走一步，都觉得像是踩在刀尖上。她知道，今晚的“欺负”，才刚刚开始。
楼上的主卫很大，装修得奢华而冰冷。沈如雪打开水龙头，温热的水流哗哗地流出来，她伸手试了试水温，然后开始整理洗漱台上的东西。她把他的剃须刀、洗面奶一一摆好，又拿出干净的浴巾，叠整齐放在架子上。
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，季林俊走了进来。他没有关门，沈如雪站在原地，进退两难。
“过来。”他脱掉衬衫，露出线条流畅的肩背，转过身看着她，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。
沈如雪的心跳骤然加快，她攥紧了衣角，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。她知道他要做什么，过去的无数个夜晚，他总是这样，用最亲密的方式，做着最冷漠的事，仿佛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。
她慢慢走过去，刚站定，就被他拉进怀里。他的体温很高，与身上的寒气形成鲜明的对比。他低头吻她，动作粗暴而急切，没有丝毫温柔，像是在发泄着什么。沈如雪的身体僵硬着，闭上眼，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眼底的厌恶，不去想他们之间冰冷的关系。
可他似乎并不满足于她的顺从，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，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颤抖。她想推开他，却被他死死地按住肩膀，动弹不得。
“沈如雪，别装出这副不情愿的样子。”他在她耳边低语，声音里满是嘲讽，作者“你是我甜甜最美的云彩”推荐阅读《爱上死对头，突然出国了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“你不是一首想讨好我吗？现在机会来了，怎么又不敢了？”
他的话像一根刺，扎得沈如雪心口发疼。她猛地睁开眼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突然觉得无比陌生。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，这个她曾以为能托付一生的人，怎么会变得如此残忍？
“我没有装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“季林俊，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？”
“谈？”季林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他停下动作，看着她的眼睛，“谈什么？谈你如何说服你父亲，把手里最后一点股份交出来？还是谈你如何继续扮演你的‘贤妻’，等着季家给你更多的好处？”
沈如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她知道，在他眼里，她永远都是那个带着目的嫁给他的女人，永远都不会相信她对他的感情。
“我不是为了股份，也不是为了好处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丝疲惫，“我只是……想好好和你过日子。”
季林俊盯着她看了几秒，然后低笑出声，笑容里满是不屑：“好好过日子？沈如雪，你配吗？”
说完，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，再次俯身吻住她。这一次，他的动作更加粗暴，像是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，都倾泻在她身上。沈如雪闭上眼睛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温热的泪水滑过脸颊，滴在他的手背上。
季林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，他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可很快又被冷漠取代。他没有停下，只是力道稍微轻了一些，可那冰冷的态度，却比之前的粗暴更让沈如雪难受。
浴室里的水汽越来越浓，温热的水流声掩盖了她压抑的啜泣。沈如雪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，感觉自己像是一艘在海上漂泊的小船，被狂风暴雨打得支离破碎，却找不到停靠的港湾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季林俊终于停下了动作。他松开她，转身走进淋浴间，冰冷的水流声响起，像是在宣告这场“惩罚”的暂时结束。
沈如雪瘫坐在地上，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，沾满了水渍和泪痕。她看着淋浴间里模糊的身影，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样，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寒冷。
她慢慢站起身，踉跄地走出浴室。走廊里的灯光很暗，她扶着墙壁，一步一步地往客房走。自从半年前他开始对她冷淡，她就搬到了客房，主卧室的那张床，对她来说，早己成了噩梦的开始。
回到客房，她脱掉湿透的衣服，换上干净的睡衣，然后蜷缩在床上。窗外的雪还在下，雪花敲打玻璃的声音很轻，却格外清晰。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，脑子里一片混乱，季林俊的话，他的眼神，他粗暴的动作，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，让她疼得无法呼吸。
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。她曾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，可现在才发现，在现实面前，爱情是多么的渺小和可笑。
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，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。沈如雪瞬间清醒过来，她以为是季林俊又要来“欺负”她，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。
可门口的人却没有进来，只是站在那里，沉默地看着她。沈如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，看清了他的脸——是季林俊。他己经洗过澡了，身上穿着浴袍，头发湿漉漉的，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衣领上。
他站了一会儿，然后慢慢走过来，在床边停下。沈如雪屏住呼吸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。
过了几秒，他突然开口，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一些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：“地上的水，我让佣人收拾了。”
沈如雪愣住了，她没想到他会说这个。她看着他，想说点什么，可话到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
季林俊似乎也没指望她回应，他又站了一会儿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。走到门口的时候，他停下脚步，背对着她，声音很轻：“别着凉了。”
说完，他轻轻带上了门，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。
沈如雪看着紧闭的房门，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。他刚才那短暂的温柔，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，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，可很快，她又清醒地意识到，那或许只是他酒后的一时兴起，或许只是他偶尔的良心发现。
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，明天早上，整个城市都会被白雪覆盖，仿佛一切的肮脏和不堪，都会被掩盖。可沈如雪知道，她和季林俊之间的裂痕，就像这雪下的寒冰，早己深入骨髓，不是一场雪就能掩盖的。
她蜷缩在被子里，身体依旧冰冷。她不知道这样的夜晚还要经历多少次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，她只知道，今晚的委屈和疼痛，会像烙印一样，刻在她的心上，永远都不会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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