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考倒计时牌翻到“100天”那天，陈雪的物理笔记本上多了条新的进度条——从“秦羽当前分数75”到“目标90”，被他用红笔涂了浅浅的一截。
“才往前走这么点？”陈雪敲着进度条边缘，指尖碰到他刚放下的钢笔，笔帽上的星星被得发亮。
“这叫稳步提升。”秦羽抢过笔记本，翻开新的一页，上面画着个简易的“冲刺计划表”，每天的物理刷题量后面都画着小橘子，“今天超额完成，能换颗糖吗？”
陈雪从笔袋里摸出颗橘子糖，刚要递过去，就被他一口咬住。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，像电流轻轻窜过，她慌忙缩回手，假装翻书，耳朵却红得像笔记本上的红笔。
课间操后的走廊里，秦羽把一叠错题本往她怀里塞。最上面那本的封面上，贴着片小小的玉兰花瓣——是图书馆门口那棵树上的，被压得平平整整，叶脉像他画的电路图。
“这些题我都搞懂了。”他说，声音里带着点求表扬的期待，“不信你抽查。”
陈雪随便翻开一页，指腹划过他用红笔标注的“陈雪说这里要注意分压原理”，突然想起他在雪地里画的电路图，在吉他弦上唱的星轨。原来那些藏在笔尖的认真，早就把100天的倒计时，写成了密密麻麻的甜。
物理小测成绩出来那天，秦羽的卷子上第一次出现了红色的“92”。他举着卷子在陈雪面前晃，像举着什么了不起的奖状：“师傅，进度条该往前涂涂了吧？”
陈雪刚拿起红笔，作者“戏君蝶”推荐阅读《时光转角再次遇见你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就被他按住了手。“等会儿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，打开是枚银质的星星吊坠，链条细得像实验用的导线，“奖励。”
“谁让你买这个。”陈雪的指尖碰到吊坠，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，心里却暖得发烫。
“不是买的。”秦羽挠挠头，耳尖红了，“用竞赛奖金换的，物理老师说这叫‘能量转化’。”
晚自习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像幅没画完的电路图。陈雪给秦羽讲最后一道力学压轴题时，他突然抓住她握笔的手，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出条弯弯的线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她问。
“星轨的切线方向。”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，“就像我们现在走的路，总有一天会交汇。”
陈雪的心跳漏了一拍，笔尖在纸上顿了顿，晕开个小小的墨点。她想起120天后的星轨之约，想起那串糖纸星星，突然觉得，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不是压力，而是串会发光的坐标，指引着两个朝着同一方向奔跑的人。
放学时，秦羽把那枚星星吊坠挂在她的笔袋上，刚好和糖纸星星串碰到一起，发出细碎的响声。“这样刷题累了，低头就能看见。”他说，眼里的光比走廊的灯还要亮。
陈雪看着他转身的背影，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早读课看见的碎金，想起雪地里的脚印，想起吉他弦上的星光。原来有些电流从一开始就接通了，只是需要时间，让笔尖的温度，慢慢暖热整个春天。
她低头翻开笔记本，在进度条后面添了个小小的笑脸，旁边写着行小字：“剩下的路，一起走。”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，像在应和着倒计时牌的滴答，把100天的期待，都藏进了日渐浓密的暮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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