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的日子过得有多滋润,王翠花心里就有多刺挠,像有几百只蚂蚁在啃。
眼看着进了腊月门,年关将近。别人家都在愁年怎么过,王翠花却天天盯着林晚那院墙。她可是听说了,林晚那小日子,过得叫一个美!卫生室炉子整天烧着,暖和!隔三差五就能闻见肉香味儿!上次那腊肉的味儿,飘得半个村都闻见了!听说还托人从县里捎回来一块挺老大的布,看着像是细棉布!这小蹄子,哪来的钱?哪来的票?
王翠花越想越气,越想越不平衡。她家过年,就指望着队里分的那点肉星子,还得省着吃。凭啥那个克死爹娘的孤女就能吃香的喝辣的?那房子,那抚恤金,本来就该是她家的!
“娘,你老瞅那边干啥?”王翠花的大儿子,王癞子(大名王来福,但村里人都叫他王癞子,因为头上小时候长过癞痢,留了几块疤),剔着牙晃悠过来。他二十好几了,游手好闲,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。
王翠花三角眼一瞪,压低声音:“瞅啥?瞅那没良心的白眼狼!你看她那小日子过的!指不定藏着多少好东西呢!马上过年了,咱家连点像样的荤腥都置办不起!”
王癞子眼睛一亮:“娘,你的意思是…”
“哼!”王翠花朝地上啐了一口,“一个丫头片子,住那么大院子!深更半夜的,出点啥事谁知道?你去,给我瞅瞅!看她屋里都藏了些啥好东西!顺便…哼!”她没明说,但那眼神里的贪婪和恶毒,王癞子看得明明白白。这是让他去“拿”点回来!
王癞子搓着手,嘿嘿一笑:“娘,你就瞧好吧!保管给您弄点‘年货’回来!”他早就眼馋林晚那院子了。一个孤女,吓唬吓唬,还不是手到擒来?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,那是意外!这次他小心点!
夜深了。寒风像鬼哭狼嚎。村里早就没了灯火,一片死寂,只有风声。
王癞子裹着一件破棉袄,缩着脖子,像条黑影一样溜到林晚家院墙根下。他白天就踩好了点,院墙不高,墙角还有几块垫脚的石头。他左右看看,确定没人,手脚并用地就往上爬。
刚扒住院墙头,脚还没离地呢,突然感觉手扒着的那块土坯猛地一松!
“哎哟我操!”王癞子惊呼一声,整个人失去平衡,噗通一声就摔了下来,屁股结结实实砸在冻得梆硬的地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眼泪差点出来。
“妈的,这破墙!”王癞子骂骂咧咧地爬起来,揉着摔疼的屁股。他疑神疑鬼地看了看那块松动的土坯,又看看西周,黑漆漆的啥也没有。肯定是自己倒霉,碰巧了!
他不死心,换了旁边一处看起来更结实的墙头,再次往上爬。这次他小心了点,双手用力撑住墙头,一只脚抬起来准备翻过去。
脚刚离地,异变陡生!
他撑着墙头的两只手下面,不知道啥时候被抹上了一层滑溜溜、油腻腻的东西!手一滑!
“啊——!”王癞子惨叫一声,这次摔得更狠!脸朝下,首接拍在了冻土上!鼻子一阵剧痛,一股热流涌了出来!
“血!我的鼻子!”王癞子捂着鼻子,又惊又怒又疼。他摸了一把脸,一手黏糊糊的血!这他妈见鬼了?他惊恐地看向墙头,黑黢黢的,啥也看不清。
就在这时,他感觉脚脖子猛地一紧!低头一看,一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、用干草搓成的粗绳子,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脚踝!
“妈呀!有鬼啊!”王癞子魂飞魄散,吓得屁滚尿流,也顾不上鼻子疼屁股疼了,拼命去扯脚上的绳子。那绳子却缠得死紧!
慌乱中,他另一只脚胡乱一蹬,好像踢翻了一个什么东西。
哗啦!一股刺鼻的、带着强烈辛辣气味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!浇了他满头满脸!眼睛瞬间火辣辣地疼,像被针扎了一样!喉咙也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!
“啊!我的眼睛!救命啊!咳咳咳…”王癞子彻底崩溃了,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惨叫,鼻涕眼泪混着血水和那刺鼻的液体糊了一脸,狼狈不堪。
屋里的林晚,其实压根就没睡。她精神力一首外放着呢,王癞子那点小动作,在她“感知”里就跟现场首播似的。
听着外面杀猪般的惨叫,林晚慢悠悠地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,咬了一口,满足地眯起眼。啧,这王癞子,真是不长记性。她不过是在墙头容易扒的地方做了点手脚(抹了点空间里找的废弃机油),在墙根下放了点小“惊喜”(用干草搓的活套,一头固定在墙角石头上),又在旁边放了个装着她用空间辣椒精和胡椒粉调制的“防狼水”的小瓦罐…效果不错嘛!
她也不急着出去,又喝了口热乎乎的空间牛奶。等外面王癞子的惨叫声从高亢变成哼哼唧唧,她才披上棉袄,拿着个手电筒(空间里的,伪装成旧式的),慢条斯理地打开屋门。
刺眼的手电光柱一下子打在王癞子身上。
“谁?!谁在那儿!”林晚故意大声喝道,声音里带着“惊恐”和“愤怒”。
王癞子被强光一照,眼睛更疼了,吓得魂都没了,也顾不得脸面,哭嚎着求饶:“林…林晚!是我!王来福!别…别喊!我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!求求你!救救我!我的眼睛要瞎了!”
林晚用手电光上下扫着他那副惨样:满脸血污混合着红黄不明的液体,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,涕泪横流,脚上还缠着草绳,别提多滑稽了。她强忍着笑,语气却冷得像冰:
“王癞子?又是你!深更半夜爬我家墙头,你想干什么?偷东西?还是想干别的坏事?”她把手电光晃了晃,故意照向院墙,“好啊!墙头都被你扒松了!这可是破坏集体财产!”
“没…没有!我不是偷东西!我就是…就是路过摔了一跤!”王癞子语无伦次地狡辩,眼睛火辣辣的疼让他什么都看不清,恐惧到了极点。
“路过?摔跤能摔成你这样?还带着绳子?”林晚冷笑,“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!上次偷东西被抓现行,这次又来!还弄坏我家墙头!走!跟我去见大队长!让队长评评理!看看你这破坏集体财产、意图盗窃的行为,该怎么处理!”她作势就要上前拉他。
“别!别啊!林晚姑奶奶!我错了!我真错了!”王癞子一听要见大队长,吓得魂飞魄散,也顾不得疼了,跪在地上咚咚磕头,“我赔!我赔钱!赔你墙头!求你别告诉队长!我再也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”
“赔?”林晚停下脚步,用手电光居高临下地照着他,“行啊。墙头被你扒松了一大块,修补费算你五毛钱!还有,你深更半夜吓到我了,精神损失费,算你一块钱!一共一块五!拿钱来!”
一块五?王癞子心都在滴血!他浑身上下摸不出五分钱!但看着林晚那冷冰冰的样子,听着她嘴里蹦出的“破坏集体财产”、“精神损失费”这些他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词,他哪里敢说个不字?
“我…我现在没有…”王癞子哭丧着脸。
“没有?”林晚声音一扬,“那就天亮去找大队长!让队长从你家年底工分里扣!顺便开大会,让大家伙都看看你这贼!”
“别!别开大会!我有!我…我回家找我娘要!”王癞子彻底怂了。要是开大会批斗,他王癞子以后在村里就别做人了!
“行,天亮之前,一块五毛钱,放在我家门口的石墩子上。”林晚冷冷地说,“还有,把你弄脏的地面给我弄干净!要是少一分钱,或者地面不干净,或者让我再看见你靠近我家院子…”她顿了顿,手电光在王癞子红肿的眼睛上晃了晃,“下次泼你脸上的,可就不止是辣椒水了!”
王癞子吓得一哆嗦,连滚带爬地保证:“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我这就弄干净!天亮前一定把钱送来!”
林晚哼了一声,不再理他,转身回了屋,砰地关上门。
门外,寒风呼啸。王癞子忍着剧痛和刺骨的寒冷,一边流着眼泪鼻涕,一边摸索着用袖子去擦地上那摊混合了血、鼻涕、眼泪和辣椒水的污渍,心里把王翠花骂了一万遍。这倒霉差事!偷鸡不成蚀把米,还倒贴一块五!这林晚,就是个煞星!惹不起!
屋里,林晚美滋滋地又咬了口肉包子。嗯,这“防贼”系统,效果显著!一块五,够她买好几斤盐了!小傲娇:想偷我林晚?门都没有!窗户也给你钉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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