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云晓晴看着那份捐赠记录，又看了看代孕协议，突然明白了所有事——
为什么季沉第一次见到暖暖就格外关注；为什么他看暖暖的眼神总是带着复杂的情绪；为什么亲子鉴定报告显示他们是父女……
因为暖暖本来就是他的女儿。是他和他妹妹的基因结合体。
“委员会不会通过这种操作的……”云晓晴的声音带着恐惧，这种近亲结合的胚胎移植，在任何国家都是严令禁止的。
“所以所有文件都是伪造的。”周明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，“我是当时的经办人，季媛求我帮忙，说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。我……我没忍住就答应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：“季媛本来打算等孩子生下来，就跟季总坦白一切。没想到她的心脏病突然恶化，在你生产前一个月就去世了。”
云晓晴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她想起季媛苍白的脸，想起她总是捂着胸口咳嗽，想起她看着自己肚子时眼里的期待……原来那个女孩，一首在用生命等待孩子的降临。
“那我的孩子呢？”云晓晴抓住周明的胳膊，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，“我亲生的女儿，她现在在哪里？”
周明的眼神躲闪了一下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：“季媛去世后，张成变了。他说季家对不起他，要报复。他知道你生的是女儿后，就买通护士把孩子换了……”
“我问你她在哪里！”云晓晴嘶吼着打断他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周明摇着头，脸上满是愧疚，“张成说他把孩子卖给了一个黑市买家，我问了他无数次，他都不肯说具体地址。”
云晓晴松开手，瘫坐在椅子上。最后的希望像泡沫一样破灭了。她的女儿，她从未见过面的亲生女儿，竟然被张成当成了报复的工具，卖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。
“季沉知道这些吗？”她突然问，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周明摇摇头：“他只知道暖暖是季媛的孩子，不知道的事，更不知道代孕协议。我怕他知道了会杀了我……”
“你现在告诉他，他也会杀了你的。”云晓晴站起身，走到实验室的窗边。外面是鳞次栉比的高楼，阳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。
她突然笑了，笑得比哭还难看：“周明，你知道吗？季媛去世那天，给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。她说‘晓晴姐，谢谢你，等我好起来，我们一起带孩子去游乐园’。”
周明的眼圈红了，别过脸不敢看她。
“我帮她，不是为了钱。”云晓晴的声音带着哽咽，“是因为她真的把我当姐姐。她知道张成对我不好，偷偷塞给我防身的喷雾；知道我妈住院没钱，匿名给我打了五万块；知道我不敢反抗张成，教我怎么偷偷录音留证据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像是在对自己说：“我答应帮她代孕，是想让她有活下去的希望。我甚至想过，等孩子生下来，我就离开张成，远远地看着她们母女幸福就好。可我没想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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