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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我只要你

小说: 傅少的极度占有   作者:琳少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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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弥漫了整整七天。

傅瀚川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,指腹无意识着司凤露在被子外的手腕。那截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,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,是病中久卧才有的脆弱色泽。他抬眼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钟,凌晨三点十七分,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眼底,和那些盘根错节的红血丝交织在一起,像幅被揉皱又勉强展平的画。

下巴上的胡茬己经冒出半寸,青黑色的一片扎在皮肤上,带来些微的刺痒。他抬手摸了摸,指尖蹭过粗糙的触感,才惊觉自己己经三天没好好刮过胡子。镜子里的人想必狼狈得很——眼窝深陷,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,衬衫领口皱巴巴地窝在颈间,连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都耷拉下来,遮住了半只眼睛。

可这些他都顾不上了。

司凤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浅影,呼吸轻得像羽毛,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傅瀚川的神经。前几天她发高热时,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,护士来量体温他要盯着体温计上的数字,医生查房时他恨不得把听诊器抢过来自己听。有次深夜她迷迷糊糊喊渴,他手忙脚乱地倒了温水,试了七八次温度才敢用棉签沾着往她唇上涂,指尖碰到她干裂的唇瓣时,那点烫意像电流似的窜进心里,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发疼。

“悔”这个字,这些天在他胸腔里反复翻腾。

如果那天他能早点结束会议,如果他没让魏茉莉有机会单独接近司凤,如果他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司凤情绪不对……那么多“如果”像钝刀子,一下下割着他的理智。他甚至不敢去想,当司凤自己去海边,万一。

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,护士来换输液袋。傅瀚川立刻站起身,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了蝴蝶,低声问:“她情况怎么样?”

护士调慢了输液速度,声音压得很低:“各项指标都在好转,傅先生放心吧,天亮应该就能醒了。”

傅瀚川点点头,目送护士离开,转身时却看见司凤的眼睫颤了颤。他心脏猛地一跳,快步走回床边,半蹲下身,视线与她平齐。

那双紧闭了七天的眼睛,终于缓缓睁开了。

司凤的视线起初是模糊的,像蒙着层磨砂玻璃。她眨了眨眼,睫毛上沾着的让视线渐渐清晰,最先映入眼帘的,是傅瀚川那张写满憔悴的脸。

他眼底的红血丝比她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浓重,胡茬青黑,连平日里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都乱了,可那双眼睛里的焦灼和……欣喜,却看得她心头一窒。

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手,指尖触到冰凉的被单,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发生了什么。魏茉莉那张得意又怨毒的脸,还有海边的风无情又冰冷,猛地扎进脑海里。

傅瀚川见她醒了,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司凤?感觉怎么样?要不要喝水?”

司凤没看他,也没说话,只是偏过头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。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冷白的光,连带着她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。

傅瀚川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,那些准备了七天的话,在看到她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时,突然一句也说不出来。他知道她在生气,不止是气魏茉莉,更是气他。气他没能护好她,气他身边总围着这些糟心事。

接下来的两天,司凤始终没怎么说话。

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好,可以下床走动了,傅瀚川便扶着她在病房里慢慢踱步。她的手很凉,搭在他手臂上时,像一片薄薄的冰。他想握紧些,又怕弄疼她,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掌心护着她的手腕,指尖能感受到她脉搏微弱的跳动。

“想吃点什么?”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些,“张妈做了你喜欢的南瓜粥。”

司凤摇摇头,目光落在窗外的香樟树上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不用。”

这是她醒来说的第三句话。

傅瀚川的心一点点往下沉。他宁愿她像以前那样跟他吵,跟他闹,也不想看她这样沉默着,把所有情绪都藏起来。那种安静里带着的疏离,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。

第三天下午,司凤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,动作还有些不稳,却执意要自己走。傅瀚川想上前扶她,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。

“我想出去透透气。”她背对着他说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

傅瀚川看着她纤瘦的背影,那身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她身上,显得空荡荡的。阳光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,在她脚下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,孤单得让人心头发紧。

他再也忍不住了。

傅瀚川几步追了上去,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拉住了她。他的动作有些急,指尖碰到她胳膊时,能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。

“司凤。”他声音发哑,“我们谈谈,好不好?”

司凤转过身,终于正眼看了他。她的眼睛很亮,却像结了层冰,望过来时,带着种让人心惊的冷意。“谈什么?”她问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,“谈魏茉莉为什么要找我?还是谈……你到底把我当什么?”

最后那句话像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傅瀚川最痛的地方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魏茉莉己经被他处理了,想说他从来都只把她当心上人,可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更深的无力。

司凤见他不说话,挣开他的手就要走。

傅瀚川这一次没有松手,反而用了点力,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。他抱得很紧,几乎是把她嵌进自己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,混杂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,熟悉又陌生。

“别走好吗?”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发心,带着浓重的疲惫,“就听我说几句,说完你再走,行不行?”

司凤在他怀里僵住了,没有挣扎,也没有回应。她的后背抵着他的胸膛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,还有他微微发颤的呼吸。

傅瀚川闭上眼睛,深吸了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“林婉仪……是我父亲的初恋。”

这句话说出来,他感觉怀里的人似乎更僵了些。

他顿了顿,喉结在颈间滚动了几下,像是在吞咽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。“他们是大学同学,听说那时候在学校里很惹眼。我爸是学生会主席,她是艺术系的系花,每次学校晚会,他都会坐在第一排看她弹琴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些事是他翻遍了旧相册,问遍了父亲的老同事,才一点点拼凑起来的。

“他们爱了整整西年,毕业的时候,我爸在琴房给她弹了首曲子,说要娶她。那时候所有认识他们的人,都觉得他们肯定会一辈子在一起。”

走廊里很安静,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。傅瀚川能感觉到司凤的呼吸变缓了些,似乎在认真听着。

“可后来……我母亲出现了。”

这句话像块石头,沉得让他几乎说不下去。他收紧手臂,将脸埋得更深,鼻尖蹭到她柔软的发丝,才勉强找回声音。

“我母亲家里条件好,性子又强势。她看上了我爸,不管不顾地缠上来。林婉仪性子软,又骄傲,受不了这种纠缠,我母亲就用了些……不太光彩的手段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难以启齿的难堪,“她找人散播林婉仪的谣言,又去林婉仪家里说些挑拨的话,最后甚至以死相逼……”

司凤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,指尖抵着傅瀚川的后背,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。

“林婉仪最后走了。”傅瀚川的声音里带着点涩,“我妈说,她是受不了这种委屈,自己灰溜溜地出国了。可我后来查到,她走的那天,我爸去机场送她,两个人在候机厅吵了一架,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,只知道她进安检的时候,哭得站都站不稳。”

他停顿了很久,久到司凤都以为他不会再说了,才听到他艰涩的声音:“林婉仪走后没多久,我妈就发现怀了我。我爸没办法,只能娶了她。”

“那时候我爸总说,是责任。”傅瀚川低低地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嘲讽,“可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,谁也不知道。”

怀里的人始终没有说话,可傅瀚川能感觉到,她紧绷的身体似乎松动了些。他抬手,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。

“这些事,我以前从来没跟你说过。”他低声道,“不是故意瞒你,是……不知道怎么说,我一首想找机会告诉你,可每次话到嘴边,都觉得像在揭自己的伤疤。”

他抬起头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目光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,声音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恳切:“司凤,我知道你听了魏茉莉的话,心里肯定不好受。她那些话像针一样,专挑最疼的地方扎……可我跟他们不一样,真的不一样。”

司凤终于动了动。

她转过身,抬起头看着傅瀚川。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,胡茬青黑,眼底的疲惫几乎要溢出来,可那双望着她的眼睛里,却盛满了急切和真诚。

“魏茉莉说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冰碴子,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,“你恨林婉仪。因为我和她长得像,你娶我,不过是为了报复你父亲。”

傅瀚川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住了,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他猛地收紧手臂,将她抱得更紧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
“不是的……”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带着压抑了多年的钝痛,“司凤,不是这样的。”

他闭上眼睛,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,带着铁锈般的气味,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。

“我出生后,家里就没安生过。”他的声音发颤,“我妈总觉得我爸心里还有林婉仪,天天跟他吵。锅碗瓢盆摔了一地,管家和佣人们都能听见她的哭声和骂声。”

“她气极了,就会打我。”这句话说出来,像是扯掉了一层结痂的疤,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,“她说我是孽种,是我毁了她的人生。说要不是因为我,她不会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。”

司凤的指尖猛地一颤,下意识地想抬手,却被傅瀚川牢牢抱在怀里。

“有一年冬天,下着雪,他们又吵架了。她把我从床上拖下来,扔到花园里,锁了门不许我进。”傅瀚川的声音里带着冷意,那是多年后想起依旧会觉得刺骨的寒冷,“我就穿着件单衣,在石凳上缩了一夜。天亮的时候,手脚都冻僵了,是家里的老阿姨偷偷给我裹了床被子,才没冻出毛病来。”

他能感觉到司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她的手搭在他背上,微微发颤。

“后来我出国读书,在米兰的街头撞见了林婉仪。”他的声音忽然放柔了些,带着点怔忡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“她坐在露天咖啡馆里,面前放着一本书,手里端着杯咖啡,正对着阳光笑。她头发白了些,眼角有皱纹,可眼里的光很亮,那种松弛和快乐,是我在我妈脸上从来没见过的。”

“那是我第一次见她,可我一眼就认出她了。”傅瀚川的声音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,“我看着她坐了很久,看鸽子飞,看行人走过,偶尔翻一页书,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。那一刻我突然明白,她不是被打垮了,她只是选择了另一种生活。”

他顿了顿,加重了语气:“我不恨她。一点都不。”

“那你恨谁?”司凤终于开口问了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
“我恨我爸。”傅瀚川的声音冷了下来,带着压抑多年的恨意,“他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,外面的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,把家当成旅馆,高兴了就回来住两天,不高兴了几个月不露面。我妈闹过,哭过,最后也累了,开始酗酒。”

“她死的那天,我正在国外谈项目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让人心慌,“助理给我打电话,说家里出事了,我赶回来的时候,她就趴在客厅的桌子上,面前倒着好几个空酒瓶,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威士忌。”

傅瀚川低下头,额头抵着司凤的额头,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。他的睫毛很长,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,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。

“我不恨林婉仪,因为她没做错什么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说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我恨我爸的懦弱和滥情,恨我妈的偏执和疯狂,恨他们把日子过成了一团糟,恨他们让我从小就活在这样的家庭里。”

“可这些都跟你没关系,司凤。”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,那里还带着病后的凉意,“从十六岁在画展上第一次看见你,到后来想方设法接近你,再到跟你求婚……这十几年里,我眼里心里装着的人,从来都只有你一个。”

“我知道你长得像她,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。”他坦诚道,“可那又怎么样呢?你是司凤,不是任何人的影子。你有你自己的脾气,有你自己的骄傲,有你自己的梦想……这些才是让我着迷了十几年的东西。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,却又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:“我娶你,不是为了报复谁,也不是因为你像谁。只是因为我爱你,爱了整整十几年。”

走廊里很安静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他们脚下投出交叠的影子。傅瀚川能清晰地感受到司凤的呼吸,她的睫毛轻轻蹭过他的脸颊,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。

过了很久,久到傅瀚川以为她不会回应的时候,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背上。

司凤哭了。

她没有出声,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停地往下掉,砸在他的手背上,烫得他心头发紧。

傅瀚川慌了,抬手想擦去她的眼泪,却被她反手抓住了手腕。她的手很凉,抓得却很紧,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。

“傅瀚川,”她哽咽着,声音断断续续的,“你混蛋……”

傅瀚川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地。他知道,她肯骂他,就代表着她心里的那层冰,终于开始融化了。

他把她抱得更紧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是,我混蛋。让你受委屈了,对不起。”

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,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,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。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误会和委屈,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和伤痛,似乎都在这一刻,随着眼泪慢慢流走了。

傅瀚川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哄个受了委屈的孩子。他知道,他们之间的路还很长,那些该算的账,该清的怨,都还没结束。

但没关系。

只要她还在他身边,只要他们还能像这样紧紧抱着彼此,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
他爱了她十几年,等了她十几年,往后余生,他会用所有的时间来证明,他傅瀚川的爱,从来都只属于司凤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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