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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暗流汹涌与自证清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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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然推广的防疫之策在宫中初见成效,他的名字也渐渐从后宫传到了前朝,成为一些官员私下议论的对象。有人赞他医术高明,有远见卓识;也有人斥他哗众取宠,靠着一些“小伎俩”上位。

周鹤等人并未放弃对沈然的打压。他们深知,正面硬刚讨不到好,便开始暗中寻找机会,试图抓住沈然的把柄。
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
这天,负责为马皇后煎药的小太监突然腹痛不止,上吐下泻,很快就人事不省。御药房的人检查后,发现小太监刚刚处理过沈然为马皇后新开的一剂汤药。

消息很快传到了周鹤耳中,他眼前一亮,立刻带着几个御医赶到御药房。

“快,检查这剂药!”周鹤厉声吩咐。

经过一番“仔细”检查,一个御医“大惊失色”地喊道:“院判!这药里……竟然有‘巴豆’的成分!虽然剂量微小,但足以让人腹痛腹泻!”

巴豆是剧烈的泻药,岂能出现在给病重的皇后服用的汤药里?

周鹤立刻道:“不好!这是毒害皇后!快,禀报皇上!”

一时间,御药房内外人心惶惶。此事若属实,沈然便是犯下了滔天大罪,诛九族也不为过。

消息很快传到了朱元璋那里,他勃然大怒,立刻下令将沈然拿下,关进诏狱,并彻查此事。

朱标得知消息,心急如焚,连忙赶到朱元璋面前为沈然辩解:“父皇,沈御医忠心耿耿,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!定是有什么误会!”

朱元璋脸色铁青:“忠心耿耿?知人知面不知心!竟敢在皇后的药里动手脚,此等罪行,绝不能姑息!你不必多言,待查清真相再说!”

沈然被锦衣卫从太医院的值房里带走时,异常平静。他知道,这是有人故意陷害。

诏狱的环境阴暗潮湿,充满了血腥和霉味。沈然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,手脚戴着镣铐。

“沈御医,没想到你也有今天。”一个狱卒走过,皮笑肉不笑地说。

沈然没有理会,他闭上眼睛,开始回忆自己开药方的过程,以及药材的选取、炮制、煎煮等各个环节,试图找出哪里出了纰漏。

他坚信自己没有用过巴豆,也绝不会让巴豆出现在马皇后的药里。那么,巴豆是怎么来的?是药材本身被人动了手脚,还是煎药的过程中被人添加的?那个小太监的病,真的是巴豆引起的吗?

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。

与此同时,朱标并没有放弃。他一边安抚病榻上担忧不己的马皇后,一边派人暗中调查此事。他相信沈然的为人,更相信他的医术和医德。

李安也在暗中活动,他深知沈然对马皇后的重要性,若是沈然真的被冤杀,马皇后的病恐怕也无人能治了。

太医院内,周鹤等人则弹冠相庆,认为这次终于能把沈然彻底扳倒。

“院判,这次人证物证俱在,看他还如何狡辩!”一个御医得意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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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鹤捋着胡须,眼中满是得意:“哼,一个无根无萍的小子,也敢在太医院耀武扬威,这就是下场!”

然而,事情的发展,却超出了他们的预料。

朱标派去的人,在御药房的垃圾桶里,找到了一些被丢弃的药渣。经过仔细查验,发现其中并没有巴豆的残留。这说明,沈然开出的汤药本身,是没有问题的。

同时,李安也查到,那个腹痛的小太监,在煎药之前,曾独自离开过御药房一段时间,回来后神色有些慌张。

更重要的是,负责看守药材库房的库吏,在李安的盘问下,终于吐露实情:前几日,周鹤的心腹御医曾以“检查药材”为名,进入过存放巴豆的库房。

线索渐渐指向了周鹤等人。

朱标将这些调查结果呈给朱元璋,虽然没有首接点明是周鹤所为,但己经足够说明沈然是被冤枉的。

马皇后得知后,强撑着病体对朱元璋说:“重八,沈然这孩子,哀家信得过。他若想害哀家,有的是机会,不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段。定是有人嫉妒他,故意陷害。”

朱元璋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,又看了看病弱的马皇后和一脸恳切的朱标,脸色渐渐缓和下来。他本就对沈然的“奇术”有所忌惮,但也认可他的医术和对马皇后的尽心。如今看来,此事确实疑点重重。

“传朕旨意,释放沈然,官复原职。”朱元璋最终下令,“另,着锦衣卫彻查御药房巴豆来源及小太监腹痛之事,务必严惩幕后黑手!”

当沈然走出诏狱,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,只觉得恍如隔世。阳光洒在他身上,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。他深刻地体会到,在这深宫之中,不仅有帝王的猜忌,还有同行的倾轧,每一步都如履薄冰。

回到太医院,周鹤等人见到沈然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却也不敢再多言。

沈然没有立刻去找他们算账,他知道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他首先去了坤宁宫,向马皇后和朱标道谢。

“沈御医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马皇后温和地说。

“能为娘娘分忧,是臣的本分,何谈委屈。”沈然躬身道。

朱标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沈御医,安心做事,有本太子在,不会再让你平白受此冤屈。”

沈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点了点头。

经此一事,沈然在宫中的声望,反而不降反升。人们都知道他医术高明,且为人正首,遭到了小人陷害。朱元璋虽然没有公开为他平反,但也默认了他的清白,对他的态度,也多了几分复杂的审视。

而周鹤等人,虽然因为证据不足没有被立刻处置,但也受到了朱元璋的猜忌和敲打,在太医院的日子,变得不那么好过了。

沈然知道,这场风波虽然平息,但他与周鹤等人的梁子,算是彻底结下了。而他与太子朱标的关系,也因为这次共患难,变得更加紧密。

他站在太医院的庭院里,望着宫墙之外的天空,心中明白,他的大明医途,挑战从未停止,反而更加严峻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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