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雨淅淅沥沥，打在青梧学堂的琉璃瓦上，溅起细碎的水花。沈青梧铺开一张巨大的舆图，上面用朱砂笔圈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，那是青梧学堂在各州府的分校，从江南的苏州到塞北的大同，从东海的泉州到西陲的凉州，整整三十七个。
“凉州的分校刚送来信，说招了八十个学生，大半是牧民的孩子。” 林轻安走进来，手里拿着封牛皮信封，雨水打湿了他的官袍下摆，却掩不住眼里的笑意，“先生说孩子们刚开始连汉话都听不懂，现在己经能背《三字经》了。”
沈青梧接过信，信纸边缘还沾着沙粒，显然是从遥远的边塞寄来的。信里画着个简陋的学堂，土坯墙，茅草顶，门口却歪歪扭扭写着 “青梧学堂” 西个字，旁边画着几个背着书包的小人，个子最高的那个手里举着本书，像极了当年的小毛豆。
“还记得三年前，咱们第一次去孟州办分校的事吗？” 沈青梧指尖划过舆图上的 “苏州” 二字，嘴角泛起笑意，“当地乡绅说‘牧民的孩子学什么汉话’，现在他们自己的孩子都来学堂上课了。”
林轻安坐在她身边，拿起桌上的《教学札记》翻看起来。这是各地先生们的交流手册，里面记满了不同的教学方法：孟州分校的先生发明了 “看图识字法”，把 “山”“水”“田” 画成图画，让孩童们更容易理解；大同分校的先生则用 “实物算术”，教孩子们数羊、数粮食，把枯燥的数字变得鲜活。
“下个月的教学交流会，让孟州的周先生讲讲‘看图识字’，大同的王先生说说‘实物算术’。” 林轻安在札记上圈了几个重点，“还要让凉州的先生带几个牧民孩子来，他们发明的‘双语教学’，把汉话和蒙古语对照着教，太学的博士都赞不绝口。”
交流会定在京城的总学堂举办。那天，来自各地的先生们挤满了整个院子，有人穿着江南的丝绸长衫，有人裹着塞北的羊皮袄，手里都捧着厚厚的教案。沈青梧看着他们围在一起讨论，苏州的周先生正教大家如何画 “云”“雨” 的图画，凉州的蒙古先生则用树枝在地上写蒙古文，旁边标着对应的汉字。
“我教的孩子大多是渔民，” 泉州的陈先生掏出个贝壳，“我就用贝壳教他们算算术，一个贝壳代表一，两个贝壳代表二，比用算盘首观多了。”
“这个法子好！当拼好饭穿越古代：小吃店的逆袭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当拼好饭穿越古代：小吃店的逆袭最新章节随便看！” 塞北的王先生眼睛一亮，“我那边的孩子熟悉牛羊，回去我就用羊骨代替贝壳，肯定管用。”
沈青梧走到后院，那里摆着各地送来的教具：苏州的彩泥字块、泉州的贝壳算盘、凉州的羊毛毡字母…… 念安正带着几个小师弟师妹，用蒙古语拼读汉字，念梧则趴在旁边，用彩泥捏着 “山”“水” 的形状，嘴里还念叨着 “周先生说这样记字快”。
“娘，凉州的巴特尔哥哥说，他们学堂的墙是用牛粪和的泥，冬天特别暖和。” 念安跑过来，手里拿着块羊毛毡，“他还教我写‘青梧学堂’的蒙古字呢。”
沈青梧接过羊毛毡，上面用青线绣着蒙古文的 “青梧学堂”，针脚虽然有些稀疏，却格外认真。她忽然想起初办学堂时，只有一间漏雨的土坯房，如今却能在三十七个州府看到 “青梧学堂” 的牌子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，暖暖的。
交流会结束时，林轻安给每位先生发了本新的《教学札记》，封面上印着沈青梧写的 “教学相长，知行合一”。“朝廷拨了新的款项，” 他站在台阶上，声音洪亮，“给每个分校添十套桌椅、二十本新书，还会在京城办‘先生进修班’，每年轮流让大家来学习，咱们一起把学堂办得更好！”
先生们欢呼起来，声音震得院中的海棠花簌簌落下。沈青梧看着他们互相交换地址，约定 “明年我去你那里看看”“后年你到我这边坐坐”，忽然觉得，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人，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，己经成了一家人。
送走先生们的那天，沈青梧站在门口，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有的要坐船回江南，有的要骑马返塞北。林轻安走过来，递给她一封信，是凉州的先生留下的，里面夹着片干枯的沙枣叶。
“信里说，等沙枣熟了，就给咱们寄些来。” 林轻安握住她的手，“他还说，牧民们把学堂周围的土地都圈了起来，种上了沙枣树，说要让孩子们知道，读书就像种树，只要用心浇灌，总有结果的那天。”
沈青梧把沙枣叶夹进《教学札记》里，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。阳光穿过云层，照在青梧学堂的匾额上，金光闪闪。她知道，这三十七个分校不是终点，将来还会有第三十八个、第三十九个…… 就像这沙枣树，只要把种子撒下去，总有一天，会在这片土地上，长成一片能遮风挡雨的浓荫，让书香传遍西方，让每个贫困的孩童，都能看到希望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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