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层的前台小姐正对着镜子补妆，口红的颜色是深褐色，与沈静秋日记里描写的“毒药色泽”如出一辙。看见小满进来，她抬起头，笑容标准得像机器人：“请问有预约吗？”
“张叔约的。”小满报出名字，注意到前台小姐的耳麦里传来细微的声响，像是在向某人汇报。
会议室的门虚掩着，张叔坐在靠窗的位置，背对着门口。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身上，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，像监狱的铁栏。公文包放在桌上，铜锁上刻着陈氏集团的标志，锁孔形状竟与奶瓶底部的螺旋纹完全吻合。
“小满来了。”张叔转过身，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，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，“快坐，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小满在他对面坐下，指尖始终没有离开内袋里的奶瓶。她注意到张叔说话时，手指一首在桌下的手机上按动，屏幕反射的光在文件上投下微弱的光斑，像某种密码传递。
“周雯把资金转移到了离岸账户。”张叔推过来一份文件，纸张边缘有被水浸过的褶皱，墨迹有些模糊，“这是银行流水的副本，上面有她的签名。”
小满假装翻看文件，余光瞥见他手机屏幕上的信息——“目标己到，等待指示”。她的心脏沉了下去，果然是陷阱。
“周世昌明天到港。”张叔突然说，语气带着刻意的急切，“他要亲自接收那批‘货物’，就在‘玉龙号’游艇上。”
这句话让小满的动作顿住了。“玉龙号”的信息是影子刚刚截获的，张叔怎么会知道？除非……他一首在监听影子的通讯。
就在这时，张叔的手机屏幕亮起，显示着周雯发来的信息：“按计划进行。”
小满突然旋转奶瓶的瓶盖，催泪瓦斯瞬间从瓶底喷出，白色的雾气在会议室里弥漫开来。张叔的咳嗽声和惊叫声混在一起，她抓起桌上的公文包冲向消防通道，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：“陈家早就该完了！”
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，照亮墙上的消防示意图。38层的逃生路线旁，有人用红笔圈出一个隐蔽出口，旁边写着“玉龙号停靠点”。这个笔迹，小满认得——是影子的。
跑到15层时，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，是影子发来的：“周雯在追踪你的信号，我引开他们。”附带的定位显示他正在往顶楼跑。
小满的心脏猛地缩紧，想起影子父亲坠楼的报道。她转身往顶楼冲，却在楼梯转角被两个保安拦住。奶瓶再次喷出催泪瓦斯的瞬间，她听见顶楼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，像某种清脆的告别。
顶楼的风很大，卷着碎玻璃渣打在脸上，像细小的刀片。小满冲上来时，正看见影子倒在血泊里，周雯的保镖用枪指着他的头，黑色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周雯站在天台边缘，白色的套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手里把玩着那把螭龙造型的拆信刀。刀刃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，让小满想起档案照片里周世昌父亲胸前的钢笔，同样的冰冷和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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