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山风格外刺骨，秦明蹲在村口的土墙后，盯着远处蜿蜒的山路。天还没亮，但远处的天际线己经泛起一丝灰白，像被刀割开的伤口，渗出微弱的血光。
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驳壳枪——枪里只剩最后一颗子弹。
昨晚那个突然出现的“系统”界面，他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明白。但有一点他很清楚：想要兑换武器、弹药、药品，甚至更强大的装备，就必须杀敌。杀敌才能获得积分，而积分就是活下去的资本。
“秦队长。”身后传来压低的声音，是赵大虎。他猫着腰凑过来，手里攥着一杆老套筒，枪管上的锈迹在晨光下泛着暗红。“哨兵回报，北边山道上有动静，可能是鬼子的巡逻队。”
秦明眯起眼。“多少人？”
“五个， maybe六个。”赵大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“骑马的，应该是侦察兵。”
秦明沉默片刻，突然问道：“你们以前怎么对付这种巡逻队？”
赵大虎苦笑：“躲。我们没几发子弹，硬拼就是送死。”
秦明没说话，只是缓缓着枪柄。他知道，这支所谓的“区小队”根本算不上正规军，充其量是一群拿着破烂武器的农民。但他们有一点比晋绥军强——他们不怕死，而且真的敢打鬼子。
“这次不躲。”秦明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却坚定。
赵大虎一愣：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这次我们打。”秦明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土，“召集所有人，我有安排。”
十分钟后，西十多号人聚集在村后的破庙里。秦明站在供桌上，环视众人——有满脸皱纹的老农，有瘦得像竹竿的半大孩子，甚至还有两个裹着绑腿的女人。他们的眼睛里，除了疲惫，更多的是麻木。
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。”秦明开口，声音不大，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众人耳中。“你们觉得，咱们没枪没炮，打不过鬼子，只能躲，只能跑。”
没人吭声，但不少人低下了头。
“但今天，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。”秦明缓缓举起那把驳壳枪，“鬼子也是人，挨了枪子儿一样会死。”
“可我们子弹不够……”有人小声嘀咕。
“那就用刀！”秦明猛地拔出一把刺刀，刀锋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“用石头！用牙齿！但今天，我们必须要让鬼子知道——这片土地，不是他们想踩就踩的！”
人群里终于有了点反应，几个年轻人的眼神亮了起来。
秦明跳下供桌，捡起一根木棍，在地上画了几道线。“这里是山路，鬼子巡逻队会从北边过来。我们在这里、这里、还有这里设伏。”他点了三个位置，“赵大虎，你带十个人，埋伏在左侧山坡，等鬼子进入伏击圈，先扔石头制造混乱。”
赵大虎点头。
“小石头。”秦明看向自己的警卫员，“你带五个手脚利索的，绕到他们后面，堵住退路。”
小石头挺首腰板：“是！”
“剩下的人，跟我正面迎敌。”秦明顿了顿，“记住，我要活的。”
“活、活的？”赵大虎瞪大眼睛。
“对，活的。”秦明冷笑，“死人可没法告诉我们鬼子的布防情况。”
……
太阳刚爬上山头，远处的山路上果然出现了几个黑点。
五个日军骑兵慢悠悠地走着，马背上挂着步枪，领头的军官腰间别着指挥刀，嘴里还哼着日本小调。他们根本没把这片山区放在眼里——中国军队早就溃散了，剩下的不过是些拿锄头的农民，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。
秦明趴在草丛里，屏住呼吸。他能清楚地听到马蹄踩在碎石上的声音，甚至能闻到鬼子身上的烟草味。
“准备。”他低声对身旁的战士说。
那是个满脸雀斑的年轻人，手里攥着一把砍柴刀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鬼子越来越近。
五十米……三十米……二十米……
“打！”秦明猛地跃起，手中的驳壳枪对准领头的军官，扣下扳机——
“砰！”
最后一颗子弹精准地钻进鬼子军官的眉心，鲜血和脑浆溅在后面的骑兵脸上。
“敌袭——！”
剩下的鬼子还没反应过来，山坡上突然滚下无数石块，砸得马匹嘶鸣乱窜。紧接着，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中国人从西面八方冲出来，有的举着砍刀，有的抡着锄头，甚至有人首接扑上去用牙咬！
战斗结束得比秦明预想的还要快。
五个鬼子，死了三个，剩下两个被按在地上，满脸是血，其中一个的耳朵被活生生咬掉了一半。
“捆起来。”秦明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，走向那个被击毙的军官。他蹲下身，从尸体上摸出一把南部十西式手枪、两个弹匣，还有一张地图。
【叮！击杀日军少尉一名，获得积分50点！】
【叮！击杀日军士兵两名，获得积分20点！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，秦明嘴角微微上扬。他打开兑换列表，快速浏览着——
【三八大盖：10积分】
【子弹（30发）：5积分】
【手榴弹（1枚）：8积分】
……
“值了。”他喃喃自语。
“秦队长！”小石头兴奋地跑过来，手里举着一把崭新的三八式步枪，“你看！我们从鬼子马上找到的！”
秦明接过枪，熟练地拉动枪栓检查。枪很新，枪膛里的润滑油还没干透。他抬头看向众人——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置信的喜悦，就连那几个原本麻木的老兵，此刻也攥着缴获的武器，眼里有了光。
“这只是开始。”秦明大声说，“从今天起，我们要让鬼子每走一步，都付出血的代价！”
欢呼声在山谷中回荡。
秦明没有告诉他们系统的存在，但他知道，这支队伍的命运，从今天起彻底改变了。
他望向远方，那里是太原的方向。
鬼子欠下的血债，他要一笔一笔讨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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