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巧的指尖掐进掌心，血珠顺着指缝渗进田埂的裂缝里。
她盯着官道上的马队，数着那些铜牌在晨光中晃出的光斑——七个，整整七个带铜牌的官差。
“铁柱！”
她压低嗓子喊，「把疤脸藏进地窖夹层，快！」
铁柱抹了把脸上的血，拖着昏迷的疤脸往谷仓后头跑。
老张叔抓起扫帚拼命扫地上的血渍，泥水混着稻叶把田埂糊成脏兮兮的土黄色。
囡囡拽李巧的衣角：「娘，那个红脸大叔在嗅水气。」
李巧心头一跳。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，她看见马队最前头的方脸汉子正俯身摸田埂边的水痕，指头蘸了泥往嘴里送。
那是周巡检，去年征粮时活活饿死过三个抗税农户的活阎王。
“系统，检测水质残留。”李巧在脑内急呼。
「灵泉活性成分残留0.3%，相当于普通山泉水」
李巧稍稍松口气，扯下头巾包住流血的小腿。她得站起来，必须站着和官差说话——坐着的人天生就矮三分。
马蹄声在晒谷场边停住。周巡检的皂靴踩进泥水里，靴帮上赵府的家纹一闪而过。
李巧瞳孔骤缩，那分明是赵府护院统一配发的靴子。
「听说昨夜有流寇袭村？」
周巡检的刀鞘挑起李巧下巴，「死了几个？」
「回大人，伤了七个，没出人命。」
李巧垂着眼答。她闻见对方身上有股熟悉的沉香味——和赵府管家上月来逼租时熏的香一模一样。
周巡检弯腰，鼻尖几乎贴到李巧脸上：「你这稻子，浇的什么水？」
晒谷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稻穗摩擦的沙沙声。
李巧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，她看见其余六个官差己经散开，两人把住村口，三人开始翻检谷仓，剩下那个文吏模样的正往记录簿上画地形图。
「老井水。」
李巧指向村西头，「早些年打的深井，今年才出水。」
周巡检的刀鞘重重拍在李巧伤腿上。李巧疼得眼前发黑，死死咬住牙没出声。
囡囡「哇」地哭出来，被王婶一把搂进怀里。
「带路。」
周巡检揪住李巧衣领，「现在。」
井台边，李巧摇着辘轳的手在发抖。
这口废井是三天前让铁柱连夜改装的，底下埋着从灵泉引来的竹管，平时用泥封着。
李巧故意把水桶晃得哐当响，拖延时间让系统检测。
「周巡检佩戴的铜牌有赵府印记，确认为勾结势力」
水桶提出井口的瞬间，周巡检拔刀劈断绳索。木桶砸在井壁上碎成几瓣，水流在青苔上洇出蜿蜒的痕迹。
「大旱三年，深井能出水？」
周巡检的刀尖抵住李巧喉咙，「说实话，饶你不死。」
李巧的指甲抠进井台缝隙。她早该想到，赵府敢明目张胆抢粮，必定买通了官府。
现在灵泉只剩一成水量，官差又堵了村口，简首是绝境。
「大人！」
旱年全村嚼草根，我有灵泉满仓粮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旱年全村嚼草根，我有灵泉满仓粮最新章节随便看！铁柱从草垛后窜出来，手里捧着个陶罐，「尝尝我们新酿的米酒！」
浓烈的酒气冲散了紧张气氛。
周巡检的刀尖稍稍偏了偏，李巧趁机后退两步，看见铁柱冲她微不可察地点头——这是他们约好的信号，代表地窖里的疤脸己经处理妥当。
周巡检灌了口酒，把陶罐砸在井台上：
「明日午时，交二十石新粮充作剿匪军需。」
他甩出张盖着红印的文书，「抗命者，以通匪论斩！」
李巧盯着文书上「旱情有异，疑似妖术」八个朱笔小字，耳边嗡嗡作响。这根本不是征粮，是要逼她交出灵泉！
官差马队扬起的尘土还没散尽，村口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李巧扒着井沿望去，看见三个戴斗笠的汉子正在测量什么，其中一人手里的罗盘正对着稻田方向。
「是赵府请的风水先生。」
老张叔的声音发颤，「他们在找水脉......」
李巧抓起碎陶片在掌心狠狠一划，血滴进井台的刹那，系统提示音炸响：
「检测到极端威胁，启动应急方案」
「剩余灵泉可浓缩为三滴母液，副作用未知」
「铁柱，带人把晒谷场的稻草全堆到村口。」
李巧撕下衣摆裹住流血的手，「王婶，把孩子们都送进地窖，今晚谁都不准出来。」
她望向又开始变黄的稻叶，灵泉停灌才两个时辰，稻穗己经蔫了。此刻她想的不是救稻子——既然赵府和官府都想要灵泉，那不如给他们个痛快。
「娘要做什么呀？」囡囡仰着脸问，小手紧紧攥着那个脏兮兮的布老虎。
李巧蹲下亲了亲女儿发顶：「娘要教坏人一个道理。」
她摸出镰刀在磨石上狠狠蹭过，「有些东西，宁可毁了也不让豺狼沾嘴。」
暮色西合时，李巧独自站在井台边。浓缩后的灵泉母液在她掌心泛着诡异的蓝光，只要滴进井水，就能让整口井变成见血封喉的毒泉。
系统最后的警告犹在耳边：
「母液将污染半径十丈内所有水源，持续时间三十天」
晒谷场方向传来铁柱他们的号子声，村民们正按李巧的计划把稻草堆成掩体。
李巧望着远处官道上新燃起的火把——那至少是三十人的队伍，赵府的第二次抢粮来得比预计还快。
李巧收起母液，转身走向稻田。镰刀划过最外围的稻秆，金黄的稻穗成片倒下。既然保不住，不如主动毁掉最外圈十亩，用空出的土地当战场。
「系统，兑换最后十点积分。」
李巧在稻浪中站定，「换五条护田犬，要会咬咽喉的那种。」
夜风卷着稻香掠过李巧染血的衣襟，二十步外的田埂下，铁柱他们己经埋伏好。
李巧摸出母液小瓶对着月光看了看，忽然改了主意——这么「贵重」的礼物，该亲自送到赵府老爷手里才对。
远处传来第一声犬吠时，李巧笑了。她想起现代农药瓶上的骷髅标志，想起那些为抢水源打破头的新闻。
古今的贪婪从来都一样，而对付贪婪最好的办法，就是让它疼到骨子里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TU4O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