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7年8月8日的南山区互联网科技园，蝉鸣在香樟树上炸成一片，空气里飘着食堂自助餐的香气。马华腾站在致一科技的办公楼前，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股票估值报告，指尖微微发颤——三个月前还在梦想基金申请表里写“目标市值百万”，此刻屏幕上的数字却赫然显示着“1200万”。
“腾哥，发什么呆呢？”团队里的小姑娘张颖抱着一摞测试报告跑过来，马尾辫甩得欢快，“林溪姐又来了，在食堂等你呢，还带了你爱吃的豉汁排骨。”
马华腾猛地回神，把报告塞进文件夹里，耳根有点红。他和林溪从深圳大学就在一起，那时候他还在华强北倒卖传呼机，她在银行当柜员，省吃俭用给他凑钱买第一台电脑。现在公司做起来了，园区里有五星级标准的宿舍，食堂24小时供应自助餐，林溪却还是坚持每天下班给他送饭。
“跟你说过不用送，”他快步往食堂走，语气里带着嗔怪，却藏不住笑意，“园区的后厨师傅，粤菜做得比我妈还地道，昨天还有烤乳猪呢。”
“食堂是食堂，家里是家里。”林溪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白色连衣裙衬得她眉眼清秀，手里的保温桶正冒着热气，“你胃不好，外面的菜太油，我给你炖了山药排骨汤，养胃。”
马华腾坐下，看着她打开保温桶。豉汁排骨、清炒时蔬、山药排骨汤，还有一小碗糙米饭，都是他爱吃的。旁边桌的程序员们起哄：“腾哥，嫂子又来‘投喂’啦！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？”
林溪的脸一下子红了，往马华腾手里塞了双筷子：“快吃吧，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马华腾低头扒饭，心里暖烘烘的。他想起三个月前，拿着梦想基金的50万启动资金，在园区租了个小办公室，六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写代码。那时候最大的愿望，是能让QQ的注册用户突破10万；现在，这个数字己经冲到了50万，连电信局的人都来找他们合作——说QQ的即时通讯功能，比传呼机还方便。
“对了，”林溪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包里拿出个小本子，“你上次说想给团队每人配个通讯工具，我今天路过华强北，看见诺基亚出了新款，小巧轻便，能发短信，才1800块一部。”
马华腾眼睛一亮。他正愁团队成员沟通不方便，有时候半夜发现bug，还得挨个打电话到宿舍，有了手机，效率能提高不少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？”他笑着问。
“你皱着眉头的时候，不是在想代码，就是在想团队。”林溪戳了戳他的额头，“下午行政部的陈姐说，园区今晚发福利，好像就是诺基亚手机，一人一部呢。”
***下午三点，马华腾在会议室给团队开周会。投影仪上显示着QQ的用户增长曲线，像一条陡峭的山坡，一路向上。
“服务器又不够用了，”技术总监小李敲着键盘，“昨天晚上高峰期，有3万用户同时在线，系统卡了十分钟，用户投诉电话快被打爆了。”
“我己经跟园区申请了新的服务器，”马华腾翻开笔记本，“致一的技术中心有闲置的小型机，明天就能搬过来。另外，行政部刚才通知，今晚发福利——每人一部诺基亚5110，以后加班沟通、处理紧急情况，都方便。”
会议室里瞬间爆发出欢呼声。张颖举着手跳起来：“真的吗？我早就想要这个了！能换彩壳的那种！”
“不光有手机，”马华腾笑着补充，“沈总（沈诗涵）说，我们团队这个月表现突出，额外奖励每人5000块‘创新奖金’，可以去园区的健身房办卡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九七红妆致一风云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或者报个编程培训班，公司报销。”
小李推了推眼镜：“沈总也太宠我们了吧？955工作制，不打卡，加班有夜宵，现在还发手机……我以前在别的公司，连喝水都得自己带杯子。”
“这就是致一的风格。”马华腾想起沈诗涵第一次来公司考察时说的话，“钱要给够，尊重要给足，让员工觉得‘公司是家’，才会拼命干。”
***傍晚六点，园区的广播突然响起：“请各公司员工到广场集合，领取福利。”马华腾带着团队往广场走，远远看见行政部的人正在分发纸箱，上面印着诺基亚的标志。
“马总，这边！”陈姐笑着递过来一个纸箱，“你们团队12个人，12部手机，彩壳在里面，自己挑颜色。”
马华腾接过纸箱，沉甸甸的。打开一看，银色的手机整齐地排列着，旁边是五颜六色的彩壳——红的、蓝的、黄的，像一堆糖果。
“腾哥，我要蓝色的！”“我要红色！”团队成员们抢着挑选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一群快乐的孩子。
林溪站在人群外，看着马华腾被大家围着，脸上洋溢着她从未见过的自信。她想起他以前在出租屋里熬夜写代码的样子，那时候他总说“等公司做起来了，就让你辞掉银行的工作，来当老板娘”，现在，这个梦想好像越来越近了。
***晚上八点，马华腾送林溪出园区。两人走在香樟树下，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。马华腾从口袋里拿出一部诺基亚，换了个粉色的彩壳，递给她：“这个给你，以后想找我，随时打。”
林溪接过来，手机小巧轻便，握在手里暖暖的。她突然想起什么：“对了，我妈问你周末有空吗？她想请你回家吃饭。”
马华腾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有空，正好把公司的好消息跟阿姨说说——我们的股票估值，己经够在科技园买套大平层了。”
“谁跟你说这个了。”林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我妈是想问问你，啥时候把婚事定下来。”
马华腾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她：“等QQ的注册用户破百万，我们就结婚，在园区的酒店办婚礼，请全公司的人喝喜酒。”
林溪的眼睛亮了，用力点了点头。远处的办公楼灯火通明，程序员们还在加班，手机屏幕的光在夜色里闪闪烁烁，像一群会说话的星星。
***夜里十点，马华腾回到办公室。张颖和小李还在调试服务器，诺基亚手机放在桌上，屏幕亮着，不时有新消息进来——是用户反馈QQ的新功能很好用。
“腾哥，沈总发来邮件了！”小李突然喊道，“她说我们的用户增长速度，超过了同期的微软MSN，想给我们追加投资，让我们做‘移动版QQ’！”
马华腾点开邮件，沈诗涵的字迹简洁有力：“手机是未来的趋势，把QQ装在诺基亚里，让每个人随时随地都能聊天——这才是‘即时通讯’的终极形态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诺基亚，按下开机键。屏幕亮起，显示着“中国移动”的字样。他突然觉得，手里的不只是一部手机，是通往未来的钥匙——就像沈诗涵说的，科技的意义，不是冷冰冰的代码，是让人与人的连接，变得更温暖、更简单。
窗外的蝉鸣渐渐稀疏，园区的路灯像一串珍珠，照亮了年轻人们奋斗的身影。马华腾知道，1200万的市值只是开始，他和团队的征途，是星辰大海；而林溪的排骨汤、园区的诺基亚手机、沈诗涵的信任，都是照亮这条路的光。
（第二十三章 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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