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8年3月6日的香港，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，吹过驻港部队的营地。午后的训练场上，士兵们正进行格斗训练，拳套碰撞的闷响与口令声交织在一起，列兵王鹏的额角渗着汗，动作却丝毫不敢松懈——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操场边的公告栏，那里贴着“巴拿马运河港口驻军选拔通知”，红色的标题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“王鹏，出列！”连长张峰的声音打破了训练的节奏。王鹏愣了一下，快步跑到队伍前，立正站好。张峰指着他的格斗姿势：“出拳无力，步伐散乱，心思跑到哪儿去了？是不是惦记着去巴拿马的事？”
王鹏的脸瞬间涨红，低声道：“报告连长，我想试试……”
“试试？”张峰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“选拔标准第一条是‘连续三个月训练成绩全优’，你上个月的射击考核刚及格；第二条是‘外语口语达标’，你连英语的‘紧急集合’都念不利索；第三条是‘作风纪律零违纪’，上周你还因为内务不合格被通报批评——就这水平，想去巴拿马？”
周围的士兵们屏住了呼吸。巴拿马运河港口的驻军名额，是驻港部队今年最让人眼热的机会——不仅能亲眼见识中资控股的国际港口，待遇是国内的三倍，还能和美国士兵联合巡逻，据说表现好的，还能获得致一科技赞助的“军事技能培训基金”，退伍后能进安保公司当教官，月薪过万。
可机会再好，也得有实力接得住。
***下午三点，营地的学习室里，王鹏和几个同样想报名的士兵围坐在一起，对着英语教材啃得满头大汗。列兵赵磊的笔记本上，“port（港口）”“patrol（巡逻）”等单词被红笔圈了又圈，旁边还画着歪歪扭扭的运河地图——那是他从《环球军事》杂志上剪下来的。
“听说巴拿马的驻军宿舍是太阳能公寓，带独立卫生间，比咱们这儿的营房强十倍。”赵磊的语气里满是向往，“我表哥在迈阿密特区当辅警，说那儿的中资港口跟‘未来之城’似的，到处是智能监控，连巡逻车都是电动的，充电半小时能跑500公里。”
“可咱们连基础的体能考核都有一半人不达标。”老兵周明放下手里的枪擦布，他去年参加过选拔，因为5公里越野差10秒没达标，最终落选，“巴拿马的选拔，光体能就有十项，其中‘负重泅渡’要在海里游1000米，带着20斤的装备，咱们这维多利亚港的训练强度，根本不够看。”
王鹏翻着自己的训练记录，上面的“合格”多过“优秀”，心里像被塞进了块石头。他想起上周和巴拿马驻军的沈浩少尉视频连线时，对方说：“在运河巡逻，每天要徒步20公里，还要应对突发的飓风和海盗威胁，没真本事，去了也是拖后腿。”
***下午西点，张峰连长带着选拔委员会的军官走进学习室。军官们手里拿着厚厚的档案袋，里面是每个士兵的训练成绩、奖惩记录和思想汇报。
“都别议论了。”张峰拍了拍手，“今天把你们叫来，不是泼冷水，是帮你们认清差距。”他打开投影仪，屏幕上出现巴拿马驻军的日常训练视频：士兵们在烈日下进行战术演练，用华顾手机的翻译功能和美国士兵沟通，在飓风来临前加固港口的防御工事……每一个画面，都透着“专业”和“严谨”。
“看到了吗？”张峰指着视频里的沈浩，“他刚去巴拿马时，射击成绩比你们还差，但人家每天加练两小时，三个月就成了神枪手；英语不好，就抱着字典背，现在能和美国士兵流利对话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缓和下来：“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。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九七红妆致一风云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巴拿马的名额确实，但更重要的是‘为什么想去’——是为了享受好待遇，还是想证明‘中国士兵在国际舞台上也能顶呱呱’？”
王鹏的脸更烫了。他想起自己报名时，心里想的确实是“太阳能公寓”和“高工资”，却没想过“去了之后能做什么”。
***下午五点，夕阳给维多利亚港镀上了一层金红色。张峰带着士兵们来到海边，指着远处的货轮：“那些船，很多要经过巴拿马运河，那里的驻军，守护的不只是港口，更是咱们国家的航运利益。你们觉得，这样的责任，现在的你们能扛起来吗？”
士兵们沉默了。货轮的汽笛声在海面上回荡，像在叩问每个人的内心。赵磊突然说：“连长，我想明白了，我现在的水平确实不够，我申请退出选拔，先把基础打牢。”
王鹏也跟着点头：“我也退出。等下次考核，我一定拿全优，到时候再报名。”
张峰笑了，指着海面上的灯塔：“这就对了。灯塔之所以能指引方向，是因为它扎根在海底，够稳、够亮。你们现在就像没长稳的树苗，急着往高处长，风一吹就倒。不如先把根扎深——把体能练上去，把英语学好，把纪律记牢，到时候不用你们申请，巴拿马自然会向你们招手。”
***傍晚六点，学习室的灯光亮了起来。王鹏和赵磊把英语教材换成了体能训练计划，周明在旁边指导他们调整呼吸节奏：“5公里越野，关键在匀速，别一开始就冲太快……”窗外，其他士兵也自发加练起来，格斗声、跑步声、背诵英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，比白天的训练更有劲头。
张峰站在窗前，看着这一幕，拿起对讲机：“给巴拿马的沈浩发报，说‘维多利亚港的士兵们，正在努力扎根，下次选拔，一定给你们送几个硬骨头’。”
***晚上八点，营地的广播里播放了新通知：“鉴于部分士兵主动申请延后参与选拔，经研究决定，驻军将开设‘巴拿马预备班’，由优秀军官和退伍老兵授课，重点提升体能、外语和国际礼仪，为期三个月，结业考核合格者，将获得优先选拔资格。”
学习室里爆发出欢呼声。王鹏立刻报了名，在报名表的“申请理由”一栏，他认真地写下：“想成为能守护国家航运利益的士兵，想让美国士兵知道，中国士兵不仅能守好维多利亚港，也能站好巴拿马的岗。”
***深夜，王鹏躺在床上，手里拿着沈浩寄来的照片。照片上，沈浩和美国士兵汤姆站在巴拿马运河的港口前，两人穿着各自的军装，手里举着同款的华顾手机，笑容灿烂。背面写着：“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和巴拿马的阳光，都一样能滋养成长，只要你肯努力。”
他把照片放在枕边，闭上眼睛，脑海里不再是“太阳能公寓”，而是自己穿着军装，在巴拿马运河边站岗的样子——脚下是坚实的土地，身后是飘扬的国旗，面前是来来往往的中国货轮，那一刻，所有的汗水和努力，都有了意义。
第二天一早，训练场上的口号声格外响亮。王鹏的出拳有力了，步伐稳健了，目光里多了份坚定。张峰看着他的进步，满意地点点头——他知道，维多利亚港的士兵们，虽然现在“一般般”，但只要肯扎根、肯成长，终有一天，能骄傲地站在巴拿马运河的港口上，让世界看见中国士兵的风采。
而那一天，不会太远。因为真正的军魂，从来不是“一步登天”的侥幸，而是“脚踏实地”的坚韧——就像维多利亚港的灯塔，无论风浪多大，总能稳稳地亮着，指引着方向，也见证着成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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